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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创伤后应激障碍,小问题。”
苏格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眼圈又红了几分:“不能弹钢琴还是小问题吗?”
他的右手握了握拳,随意地道:“只是偶尔……想到这只手上沾满了关河的血,会控制不住地发抖。”
“还有吗?别的症状。”苏格一直觉得自己特别机灵,现在才发现自己迟钝得可以,和孟斯年接触那么久了,却对他的病,丝毫没有察觉。
他没有隐瞒,将最真实的自己展示给她看:“做噩梦,还有麻木感。”
“麻木感是什么?”
“情感上的禁欲与疏离感。”他很配合治疗,即使表面上尽量做到待人亲和,但心理上,还是抗拒与人亲近。
“对所有人?”
他看着她,表情难得的郑重其事:“可能,除了你。”
所以,当她出现后,卓悦察觉到他与她相处时的自然以及对她的亲近感,那些都不是他刻意强迫自己做出来的样子,卓悦鼓励他,勇敢地迈出这一步。
他说完这句话,苏格突然倾身低下头,温热的唇贴在他的右手手背上,轻轻柔柔地亲吻。
那样虔诚。
孟斯年觉得有电流从手背上传遍全身,直达心脏,心脏里仿佛有什么破土而出,生根发芽,随即,开始剧烈地跳动。他翻手捧住苏格的脸,另一只手捧住她的后脑勺,拉向自己,两人离得极近,气息交融。
孟斯年望着她那水汪汪的眼睛,直接低头,吻住她。
他有些粗鲁,牙齿咬着她的唇,吮着她的舌尖,苏格觉得微微有些疼,但又不闪躲,只想配合他,这样好的孟斯年,他想做什么都可以。
她乖巧地仰着头,承受着。
后来,他身上开始发烫,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她的衣襟下钻了进去,不轻不重地揉捏着她腰侧细软的肉。当他的手向上游移时,办公室门口突然想起了说话声,苏格的理智回来,睁开了眼睛。
显然,孟斯年也听到了动静,不过,他只是眼睛微眯,嘴上、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顿,他的沉沦,比她更甚,仿佛无法抽离。
门被打开,秘书的说话声清晰地传了进来,她在和别人说:“老板应该没回来,他在的话从不拉窗……”
门口的说话声戛然而止,苏格抵着孟斯年的胸膛,侧过头与他分开,随即将脸埋进他的脖颈,孟斯年冷冷地看向门口:“出去!”显然,是压抑着火气的。
秘书这才反应过来,慌忙地去关门,似乎太过急切,没掌握好力度,巨大的关门声震得苏格“咯咯”地笑起来。
孟斯年被她的情绪感染,脸色也有所缓和,抱紧怀里调皮笑着的人,揉着她的头发,她身上暖暖的,软软的,这又让他想起了猫:“你很像我外祖母家的那只猫。”
苏格调整呼吸,她问:“你喜欢那只猫吗?”
说话间,她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脖颈一侧,痒得不行,像被那只猫趴在沙发背上睡觉时甩过来的尾巴一样,让他痒遍全身,他说:“喜欢。”
即使它总是让他打喷嚏。
很满意的答案,她又问:“那只猫喜欢你吗?”
“不喜欢。”那只猫永远懒懒散散的,似乎谁都不喜欢。
“那我不像它。”
孟斯年懂了苏格的意思,心情极好地笑笑,手指在她脸上游走,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又想亲她,她避开,回头看了眼紧闭的办公室门,问:“刚才进来的是谁?”
“秘书,还有程蓝。”说到程蓝的时候,他低头看她。
苏格不以为意,在他脖颈上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趴在他怀里:“还亲?你不难受吗?”
孟斯年眸光微闪,好看的桃花眼眯了眯:“格格,这种事不要挑开了说。”
“为什么?你会害羞吗?”苏格坏坏地笑着,眼睛弯弯的,比猫咪的眼睛还勾人,“我可以动吗?”
孟斯年手指捻着她的一缕头发,表面上不动声色,说话时却有一丝咬牙切齿:“苏格你是不是懂得太多了?”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
“你见过哪只猪跑?嗯?”他的那个“嗯”字,语调轻扬,威胁的意味非常明显。
“欧美日韩无码了解一下,这位亲可以加个微信私聊,五元一部,十元三部。”苏格将手机拿出来,一本正经地干起了卖片生意。
“把你见过的那些猪都给我发来。”
孟斯年说完,苏格拿在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石青》的音乐声将一室的暧昧氛围冲散许多,苏格接起:“萧老师,怎么了?”
“法务说金额那里填孟公子的名字不行。”萧树的声音透过手机,清晰地传入苏格和孟斯年耳中。
孟斯年却说:“我讨厌这首歌。”
苏格眨巴着眼睛,心思几绕,懂他讨厌的缘由,用口型说:“这是我写的。”
他依旧扯着她的那缕头发,微一用力,故意弄疼她:“程蓝唱的。”
倒不是多疼,但是苏格还是“嘶”了一声,瞪他一眼,随即,询问电话那边的萧树:“孟斯年的身家有多少?”
“那得找律师来统计一下了,股票、版税、不动产,还有千棠。”孟斯年替萧树回答。
“我想要的话,都给吗?”苏格依旧坐在他怀里,说话时,一下一下揪着他的衬衫纽扣。
孟斯年向前,双手抱着她的腰,将她抵在办公桌边,轻轻地吻她的脸颊和嘴唇,然后,哑着嗓子说:“你要我的命我都给你。”
苏格“咯咯”地笑了,躲开他那让人全身发痒的啄吻:“不要你的命,只想要你的钱,那就一百万吧。”
她从未想过嫁人,此刻,却突然开始考虑攒嫁妆了。
“好。”
萧树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仿佛听到了孟斯年的声音,他问:“孟公子跟你在一起呢?你俩嘀咕啥呢?”
“他说,你就填一百万。”苏格说。
“行,你这会儿不走吧?咱们开个会讨论一下这几首歌的改编方向,你问孟公子有时间没?”
本是来签合同的苏格,稀里糊涂地和他们开了个音乐议题会。
说说话就上乐器弹奏起来的会,她真的第一次开。萧树“音乐疯子”的名号果然名不虚传,拿着谱子的他,一直都在亢奋状态,他现场编了一段,让孟斯年以及其余几个总监提意见,孟斯年在桌下把玩着苏格的手指,心不在焉地表示:“可以。”
苏格将手抽出来,他又拽回去,两人来去几次,苏格干脆妥协。
坐在他们附近的几个人,假装没看到,并努力减少存在感。其中,包括程蓝。
蓝色Blue乐队预热的两首歌反响都不错,公司准备给他们出一张专辑,苏格的这几首歌,有可能全部给蓝色Blue乐队。
程蓝全程垂着眸,兴致不是很高,只有在萧树点他名字的时候,他才冷冷淡淡地说两句话,并且,视线丝毫没有移到苏格与孟斯年那边一下。
“你们能不能认真点儿,刚花一百万买的。”萧树看看程蓝,又看看孟斯年,手指恨恨地点着合同,那模样,很是肉痛的样子,他忍不住跟其他人抱怨,“苏格真他妈贵。”
苏格眨眨眼。
孟斯年瞥萧树一眼:“要你钱了?”
“要你的我也心疼。”
“这钱又不是给别人。”
其余人早已听出孟斯年话里的意思,只有萧树,还迟钝地继续说:“给一小孩这么多钱,也不怕她学坏了。”
“我家小孩,我管着呢。”孟斯年就差跟他明说了。
“你这叔叔当得真合格,还当上瘾了怎么着?”
孟斯年:“……”算了。
其他人:“……”服了。
萧总监真的是凭实力单身这么多年的!
萧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中,会间,不时地夸赞苏格的音乐天赋:“这调子怎么想出来的?是不是脑海里自动蹦出来的?我跟你讲,你这就是老天爷赏饭吃。”
“我爸是小提琴专业的,我妈……唱美声的。”苏格想,她大概是遗传了全家的音乐细胞。
“音乐世家啊,怪不得,”萧树随口感慨,“你小提琴是你爸爸教的?”
“不是,我爸管不住我,我小时候在奥地利待了六七年,萨勒乐团的首席小提琴手是我的老师。”
虽然孟斯年公司的人没当着她的面质疑什么,但见孟斯年与她关系亲密,背后腹诽她一个小丫头片子何德何能的人也不是没有,起码电梯口茶水间她都听到过,所以,她决定高调一下。
萧树冲她竖了竖大拇指,然后说:“我跟你讲啊,小苏格,我要是有你这成长环境,我就是当代贝多芬。”
苏格沉吟一下:“贝多芬也没有你的成长环境,但他还是贝多芬。”
大家哄然大笑,萧树气得点了点她:“皮!”
孟斯年却神色淡淡,他注意到她提起她妈妈时,顿了一下,在笑声中他凑近她耳边,悄声问:“格格,我从来没问过你,你想妈妈吗?”
苏格没想到孟斯年会这么问,愣怔良久后,她展颜一笑:“以前想,现在不想了。”在桌子下的手,她不再可有可无地给他牵着。
苏格的手指动了动,轻轻地挠着他的手心。孟斯年见她笑盈盈地看着自己的样子,心痒难耐,突然觉得萧树真是聒噪,他有点不耐烦地道:“会议什么时候结束?”
萧树的说话声戛然而止,他瞪大眼睛看着孟斯年,气呼呼的,半天没说出话来。
没见过这么不负责任的老板!
其余人也不敢说话,会议室的气氛一度十分诡异。
苏格低着头,在桌子下玩着孟斯年的手指头,他的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手指细长,线条非常美。这是一只常年弹钢琴的手,苏格觉得,他的手指可以很轻易地跨十几度。
“你有急事?”萧树缓了口气,问孟斯年。
“对。”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干,不想工作,不想思考,只想和苏格在一起待着。
就他们两人。
“那你走吧,我们自己开。”萧树说。
孟斯年立刻站起来,牵着苏格就向外走。
“哎?苏格不能走,她得留下。”萧树在后面喊。
“她也有事。”孟斯年替她回答。
“孟斯年,我罢工了啊!”萧树气急,威胁道。
苏格跟着孟斯年走出去,门关上前,回头说了句:“萧老师,我明天上午没课,我再来。”
孟斯年和苏格走后,会议室里的人默默地交换着眼神,程蓝也跟着离开:“萧总监,我也先回了。”
萧树没什么心情了,摆摆手:“全散了吧,散了吧,这公司要黄啊,一个个的怎么了这是。”
明眼人早看出这三个人的状态是怎么回事,两个人热恋一个人失恋,但是没有人去提醒萧树,总觉得,以他的脑回路,说了,可能也不信。
“我们去哪儿呀?”苏格被孟斯年牵着朝电梯走去。
“回我办公室。”他说。
两人停在电梯口,苏格嫣然一笑:“孟斯年你是不是还想亲我啊?”
孟斯年将苏格拽进电梯中,逼进死角,雍容闲雅地靠在电梯壁上,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摸着她的脸颊:“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有些事不要挑开了说。”
“挑开说怎么了?”苏格长着一张干净秀美的脸,如果再配上无辜的表情,那模样,会让孟斯年非常想“欺负”她。
他的手移到她的下巴,将她的下巴微微抬起,脸颊凑近,嗓音有些沙哑:“那就是勾引。”
他歪头想亲过去时,苏格突然推了他一下:“有人。”
孟斯年一手撑在电梯壁上,身子没动,只轻轻地回头,眼角挑起向后一扫,那股痞劲儿,莫名地让人心跳加速。
要关上的电梯被人按开,打开的电梯门外,站着的是魏澜姗,他眼神骤冷。
显然,魏澜姗没想到坐个电梯都能碰到孟斯年和苏格在电梯中卿卿我我,迈进电梯的步伐堪堪停住,眼中复杂情绪一闪而过。
孟斯年有些不耐烦,长臂一伸按了关门按钮,也不管她进不进。
魏澜姗就那样直直地站在那里,看着电梯门重新关上。
因为这个小插曲,电梯中的暧昧氛围消散了不少,苏格看了看时间:“我晚上乐团有训练。”
“我送你回去。”
苏格跟他去了地下停车场取车,再上路后,一个红灯路口,他们又碰到了魏澜姗,她的车子停在孟斯年车子的一侧,苏格看着旁边十分显眼的跑车:“你俩缘分真不浅啊。”
“坐我旁边的可是你,咱俩的缘分岂不是更深,”孟斯年好笑地看她一眼,随即又低声说了一句,“还可以更深。”
苏格眼珠转了又转,好半晌,才说:“孟斯年你好色啊。”
孟斯年挑了挑眉:“你怎么什么都能听懂?”
“你真是……道貌岸然,跟黑豆一样。”
“跟黑豆有什么关系?”孟斯年觉得与黑豆的对峙事件是自己为数不多的黑历史。
“越来越黄啊。”
孟斯年哑然失笑。
苏格看着冲出去的魏澜姗的车子,问孟斯年:“你妈妈似乎很喜欢她?”
“我妈着急让我结婚,是个女的都喜欢。”
“你妈妈真好。”
孟斯年再次失笑:“催我结婚你觉得好?着急嫁我?”
苏格瞪他,不愿意理他。
孟斯年抓住她的手,捏了捏:“你想你妈妈了吧,要我帮忙找一下吗?”
苏格犹豫半天,最终摇头:“他俩离婚,我跟了我爸爸不是法院判的,是她自己不要的。”
孟斯年捏着她手的指尖微微用力,半晌,说了句:“没事,叔叔爱你。”
苏格“扑哧”笑了,甩开他的手:“好好开车。”半晌,她感叹了一句,“以前又绅士又正经的你,是装的吧。”
“以前我那是没想把你怎么着。”
“现在想把我怎么着?”
孟斯年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真要我说?”
苏格想了想,觉得肯定不是什么正经话,她看透他了,于是道:“算了,你别说话了。”
孟斯年将苏格送到寝室楼下,手搭在驾驶座的窗框边看着下车的苏格:“你明天几点去千棠?”
“你们几点上班?”
“十点。”
“……”这公司,太放纵了。
“我九点半来接你?”他接着问。
“这么好?”
“努力洗白嘛,对了,我洗白了吗?”
有路过的同学频频看来,苏格怕他们认出他跑来纠缠,忙撵他:“还有待观察,赶紧走吧你。”
孟斯年并不在意她的回答是什么,他在附近那些探究的目光下泰然自若地点了点自己的脸颊:“亲一口我再走。”
“你洗白了吗?”苏格问。
“啧,之前还让亲呢,我这主动提起这事后,反倒不让亲了?”他不满地看着她。
苏格鼓了鼓腮帮,这是她非常喜欢做的动作,孟斯年觉得可爱,伸手去解安全带,想着她不过来,他就过去,必须亲到。
安全带的锁扣刚拔出来,他就察觉到脸颊一阵温热与柔软,苏格的气息就在鼻间萦绕,他微怔,刚想有所动作她就跑开了,几步上了寝室楼梯,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
孟斯年觉得心跳有点不受控制,她第一次主动吻他,虽然只是脸颊。
他想,他和苏格,这是在热恋吧。
苏格刚认识孟斯年的时候,觉得他是个挺低调的人,不太喜欢说话,去人口密集的地方会戴口罩,不发微博,不接受采访。可当她第二天早上九点半走出寝室楼看到他的那刻,想的却是:低调?呵呵。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说想要跑车,孟斯年开了辆宝蓝色奥迪R8来接她。他没在车上等,而是靠在车边打电话,戴着口罩,低着头,声音低低地讲着电话。太京四月的阳光明媚晃眼,他墨玉般的黑发在光照下有着淡淡的光泽,眸子垂着看不太清,鼻梁高挺,随意地靠着驾驶座的车门,两条长腿交叠而立,附近走过的人,不自觉都放慢了脚步,更有甚者,几个女孩凑到一起嘀嘀咕咕,他却毫无察觉般,完全没有抬头的意思。
孟斯年如此高调,真的不容易。
如果不是太惹眼,苏格一定会找个地方欣赏一会儿豪车美男的画面,她走过去站到他面前:“怎么不在车上等?”
孟斯年见到她,自然地拉住她的手,转身绕到副驾驶座边绅士地帮她开了门,不忘对电话那边的人道了别,随即弯腰帮她系安全带。因为他戴了口罩,苏格将所有视线都放到他莹亮的眼睛上,看着他迷人的眼角,说:“桃花眼都招桃花。”
孟斯年眼睛一眯,似乎是笑了下,扣好安全带随手将口罩拽到下巴,用力地亲了她一口:“招你就行。”
“你从昨天到现在,亲我多少次了?”苏格说着,腮帮又不自觉地鼓了起来。
“抱歉,忍不住。”虽然说着抱歉,孟斯年却丝毫没有抱歉的意思,又啄了两下。
苏格看了眼外面,捂住嘴,闷闷地说:“快走吧,我的绯闻要再上论坛,别人会以为我给校园论坛的版主塞红包了。”
承她吉言,那天中午,校BBS上《苏格和程蓝感情破裂?豪车美男车接车送》的帖子又火了。
穗穗打电话给苏格:“格总,校BBS上放的那张照片上戴着口罩也能看出来帅得人神共愤的那男的,我和你赌两包辣条,肯定是孟神。”
“什么照片?”
“就是你被孟神牵着上了一辆很高调的跑车的那张照片。”
“哦……”可见,他们学校的学生是有多无聊。
不过,孟斯年的目的达到了。
他说,他就是为了让苏格他们学校的人知道,苏格和程蓝没关系。
苏格看完那个帖子,对孟斯年说:“我们学校的人觉得,程蓝甩了我,我故意找了个又有钱又帅的气他。”
孟斯年皱着眉头:“你确定你们是音乐学院而不是戏剧学院吗?”
脑回路和编故事的能力,不同常人。
这些日子,萧树终于如愿以偿。苏格只要没课就去千棠跟他一起做编曲,他非常喜欢苏格提出的建议,哪个地方进什么乐器,哪个地方加什么元素,她说的那些,做出来后,效果出奇的好。萧树开心疯了,见谁都要夸苏格是个音乐天才。
某天中午,萧树又提起这事,当时大家在一起吃午餐,听到他夸赞的话,众人习以为常,只有孟斯年回了句:“当然。”
“你怎么有种‘自己家闺女很有出息我当爸爸的很骄傲’的感觉?”萧树问。
孟斯年掀了掀眼皮:“可以把称呼换一下。”
苏格的思维控制不住地活跃:他的意思是闺女换成媳妇儿?
萧树显然无法理解孟斯年的心思,他说:“爸爸换成叔叔!”
肯定句。
大家又都不说话了。
气氛沉闷了一会儿,萧树突然问:“对了,苏格有英文名吗?《山河曲》那曲子国外一个公司联系了我们,估计想要翻唱。”
苏格摇了摇头。
“不是叫Sugar吗?”孟斯年给她夹了块肉。
苏格,Sugar……
苏格默默地在心里读了两遍,不想说话。
“真的吗?”萧树问,“为什么叫‘糖’?你一点都不甜。”
“不甜吗?”孟斯年挑着眉,问。
萧树想翻白眼:“……哪儿甜了?”
“我才不叫Sugar,他在开玩笑。”苏格并不想叫这么奇怪的名字。
其他工作人员默默地交换着眼神,默默地吃饭。私下里,大家开了个小赌局,就押萧总监猴年马月才能发现老板和苏格并不是他以为的叔侄关系。
“愣着干什么?笑啊。”不知道谁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后,大家哄然大笑。
“孟公子好冷啊。”萧树说。
“你没觉得我最近如沐春风吗?”孟斯年问。
苏格脑中立刻想到:春天来了,又到了小浣熊发情的季节。
随着天气越来越暖,五一小长假悄然来到,苏格跟着萧树默契十足地做了一段时间编曲后,两人俨然成了一对黄金搭档的模样。萧树天天催孟斯年赶紧和苏格签工作合同,以确保她不会被别人挖跑。
孟斯年却不紧不慢的,完全不把这事放在心上。有次被萧树催急了,他说:“千棠不允许同公司谈恋爱,等我把这个规矩改了再签她。”
萧树感叹,老板真是好老板啊,为了程蓝的幸福,考虑得真周到。于是,有次他无意中和程蓝说起此事,程蓝的神色却复杂难辨,并没有他期待的感激之情。
萧树继续感叹,现在的年轻人心思真难猜。
五月初的一天傍晚,孟斯年带着几个人准备去参加一个音乐颁奖礼,本不需要他去,但因为是一直合作的平台举办的,他们也极力邀请,他便应了下来。孟斯年刚出了千棠的大楼,苏格突然跑来,二话不说跳到了他身上。
孟斯年反应也是快,立刻托住她:“犯什么病了?”
苏格笑靥如花:“孟斯年,我爷爷度过了危险期,要回来啦。”
“Yoko和我说了,你先下来。”她的腿在他腰后踢来踢去,他非常心疼自己的西装。
苏格特别高兴,哪里理他,侧头在他脸上亲了口,凑在他耳边说着:“谢谢你,孟斯年。”
孟斯年哪受得了她这样,他身体僵了僵,对身边的人说:“看什么,赶紧把她给我弄下来。”
苏格撇撇嘴,自己跳下来,扯着他那被她弄歪的领带:“真凶,你打扮得这么骚气干吗去?”
领带变形了,西装脏了,此刻的孟斯年特别想使劲掐这个罪魁祸首的脸,他看了看身边神色各异的几个人,忍了忍,然后对苏格说:“去参加活动。”
“我也想去。”她说。
“知道干什么去吗你就想去。”
“管你去干什么,我今天就想跟着你。”
他神情有一瞬间的松动,随即侧头跟秘书说:“联系主办方再预留一个座位。”
因为孟斯年跟主办方那边有个应酬,苏格便跟着秘书蹭上了蓝色Blue乐队的保姆车。
苏格这一个月来总是往千棠跑,孟斯年与她十分亲近,但她时不时叫几声“孟叔叔”,平时又经常和萧树混在一起,不明情况的工作人员只觉得苏格的身份成谜,与孟斯年的关系也扑朔迷离。
今天这么一看,动手动脚又动嘴的,似乎,关系更加“迷离”了。
自从那天程蓝撞见了苏格与孟斯年的亲热后,他就极少与苏格说话了。蔡子几人似乎也意识到自家兄弟失恋了,所以当苏格坐上他们的车子后,大家都有些尴尬,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孟斯年的秘书是个长相周正打扮干练的女人,她坐到了苏格旁边,见氛围微妙,主动开口,笑着道:“苏格,你怎么这么对待我们老板?”
“嗯?”苏格一脸纯真地看着秘书小姐。
秘书小姐做着她扯领带的动作:“使劲拽他的领带,我们在旁边看着都吓到了。”
“不能扯吗?”她问。
秘书小姐想大概也就苏格敢,虽说孟斯年平时挺温和的,但他与人相处时的距离感还是让他们大多数员工不敢与他太亲近。她说:“他可是孟斯年。”
“孟斯年怎么了?”苏格不以为意。
秘书小姐眼睛突然一亮,大概懂了为什么孟斯年会喜欢苏格。因为苏格不把他当作孟斯年,她不怕他,也不觉得他是高高在上的人,不会对他小心翼翼。所以,孟斯年与她相处时,舒服、自然,又亲近。
“苏格你成了我们老板娘了吗?”蔡子突然问。
这话问完,程蓝几人都抬头看她,苏格想了想:“没呢,我还没答应。”
这次,就连司机都忍不住透过后视镜看向苏格,心想:这小姑娘,厉害哦。
“你还在坚持什么?”程蓝突然说。
他知道,苏格有多喜欢孟斯年,他以为他们早在一起了,苏格这话,让他突然有了种异样的感觉,或者,她在犹豫?
“我就想折腾他,心里爽。”苏格的回答,彻底将程蓝心里的火苗浇熄。
程蓝“哼”了一声,闭目养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