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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心情是难以言喻的恶寒, 没理她,头也不回地走出溜冰场。
她站在街对面等陈执,掏出手机看时间, 打算等陈执二十分钟。
然而时间没过五分钟, 李思巧出来了,手上拎着包子豆浆。
“包子早上买的, 现在都中午了有点凉,你不介意吧?”
林初不想跟她周旋,声音冷淡,“我不饿。”
李思巧站到她面前,胳膊环在胸口,手里装着包子的袋子顺着她的动作来回摆荡。
她直勾勾看着林初的胸,毫不掩饰的嫌弃, “你看看你瘦的,陈执抱起来都嫌硌得慌,胸小成这样……”
她恶意地将包子举到林初胸前, 扑哧一下大笑出来, 笑得捂住肚子, “我草哈哈哈,你胸他妈的跟这包子差不多哈哈哈,不是, 你这样陈执摸你干嘛?每天买个包子摸摸不就好了, 饿了还能吃哈哈哈哈——”
林初指甲陷进手心, 牙齿咬的紧紧的。
李思巧笑够了,眼神渐渐冷下去, “我真特么好奇, 你到底是不是给陈执下蛊了?”
“说实话, 我一直以为你给陈执陪.睡呢,结果……”李思巧磨了磨牙,语气藏不住的恶狠,“你说你长得这么一般,踹一脚都不吭声的闷脾气,身材也差,他到底为什么跟你在一起?”
林初不想跟她说话,不想再站在这里,避开她往大路上走。
李思巧瞪目,侧身一下抓住她的胳膊,“哟,好久没人用这个态度对我了,我惹你生气了?”
林初反感跟她肢体接触,用力甩手却没将她甩开。
李思巧捏着她的手腕,力道毫不放松,涂着红艳的指甲油的指甲陷在她的肉里,语气已没有那种假装的友善。
她扯着林初手腕,打量上面的疤,“啧啧,有疤啊,真丑,是被绑架时勒得嘛,你也是厉害啊,小小年纪经历这么多,唉……”
林初沉眸,忽然想到什么,问:“你找打.手打过陈执?”
李思巧一顿,没说话。”
林初平淡说:“你现在有秦勤撑腰,好怕陈执?”
“笑话,我怕他?他算个屁?!”李思巧微抬下巴,“我是找打.手打了他,他还被划了一刀呢!”
林初眼底的情绪冷却,用力握住李思巧的手腕将她的手掰开,“放开。”
她的态度和动作让李思巧恼火,正要骂出来,余光看到几个女生,心思微动,伸出手招呼。
“你们几个,过来!”
KTV建筑楼的东边有一座小桥,桥那边是一片民房。
几个女生从桥那边走来,有的背着小书包,有的拎着袋子,袋子里装着书,书侧贴着编号。她们应该是要去图书馆。
几个女生被李思巧喊住,停下脚步却没走来。
李思巧认出其中一个女生,喊出名字,“你过来!”
那女生被点名道姓,磨磨蹭蹭过去,“巧,巧姐……”
李思巧抬起下巴,朝林初点点,“我这个好朋友心情不好,把你那几个朋友喊过来。”
女生脸色泛白,声音明显地开始发颤,“巧姐……”
李思巧瞪着她,“快点!”
林初对她的行为感到不可思议,“你在做什么?”
那个女生跑去喊同伴了。
李思巧将包子丢到地上,无辜地说:“你忘了吗?你刚刚掐我,好疼的,我猜你心情不好,所以给你找几个人肉沙包让你发泄。”
“陈执打架那么厉害,没教过你床上功夫,应该教过你怎么打人吧?”
正说着那几个女生已经走到面前。
她们走得很慢,但这段距离实在短,又担心被骂,终究是走到两人面前。她们缩着脖子,烈阳下的唇苍白,双手死死攥着手里的东西。
林初心微微地发颤,正巧一个女生抬起头,两人视线相撞。
林初愣住,眸底的水波破碎。
那种神情……带着恐惧,无望,隐隐约约的倔强,以及不能轻易察觉到的厌恶与恨……
林初再熟悉不过。
熟悉这种神情,或者说熟悉这种感觉。
在学校被李思巧她们欺负的那些日子,她面对她们,满心都是这些情绪。她想她被打时闭上的眼睛里,也全是这些情绪。
但是林初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居然会被人用这样的眼神看待。
此情此景,她们把她当成跟李思巧一样的人。
林初身体里的血液被冻住,呼吸发寒。
李思巧哼笑,拍拍林初僵硬的背,“今天就交给你了,去吧,你不是心情不好吗?”
几个女生颤了下,有人脚步后退想离开。
李思巧瞪目,“我看谁敢走!搞不死你们!”
站在前面的女生被她一声厉吼吓得身子发抖,手里的食物直接掉到地上。是一个巧克力面包。
裹着厚厚巧克力粉的面包滚到李思巧脚边,她嫌弃地踢到一边,刚要开口骂,忽然捂住嘴,匆忙跑到墙边干呕起来。
林初摆摆手,示意几个女生离开。她们震惊,面面相觑,最后都看向李思巧,不敢离开。
林初特别理解这种心情。如果这次逃掉了,下次可能会被打得更惨。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让她们放下心。她不可能护着她们,她就要离开霖城,最重要的是,李思巧现在跟秦勤在一起,她护不住。
最后是那个认识李思巧的女生拉住其中一个女生,招呼她们跑。
“先走,能躲一次是一次。”
几个女生跑掉了,李思巧仍趴在墙边,呕吐的声音起起伏伏,她却没吐出任何东西。
林初站在她身后,冷漠地看她的背影。她深吸一口气,无数次告诉自己要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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