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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娇轻轻把他的下巴往另一边掰，指了指那一堆护士，“听见你说这话，瞧见她们的表情了吗？”
少年的长睫抖了抖，眼尾竟然沾了点湿润。
原本还打算继续打压的林娇手一僵，立即毛骨悚然地撇过头，“还是不是个男人，少顶着这张脸哭哭啼啼。”
“我，我也不想……”少年低着头，鼻音厚重道：“是你刚才弄疼我了。”
“闭嘴。”林娇忍无可忍，踱步走到了门边，让冰仔去问。
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把那张缝缝补补的面皮给扒了。
“你见过博士吗？”
少年摇头。
“那你回家，有现什么异样吗？”
少年继续摇头。
“你难道就没怀疑过，其实这是一个骗局？”
还是摇头不语。
林娇光看着都搓火，小刀一直在指甲上来回沙沙地磨，在冰仔即将问第二遍时，她猛地一个大步过去，单手拎起少年的衣领，居高临下地俯视，“我告诉你，你这张脸是仿着别人做的，外边有另一个人顶着你的身份在走动，你现在就是一只见不得人的老鼠，所以他们才看着你，不让你出门。懂吗，傻子。”
少年似乎受不了她这样的恶声恶气，受到惊吓，脸色白了一分，眼眶又有点湿。
“哭屁哭，给我好好想，谁给你装了这张假脸，声音，身高，习惯……白痴都该有点印象。”林娇真想把这张脸揉碎了，扯下来，万分庆幸司景容的七情六谷欠里，没有这样娘们兮兮的人格，不然她一定打爆他的狗头。
被吓唬起了作用，软弱的少年当真断断续续回忆了起来，“我见过他的背影，人很高，身材很好，手指特别长，身上有种很重的消毒水味道……又好像不止，我记不起来。但有一次，我看到过护士给他送眼镜，当时在手术台，光线很亮，眼镜是金丝边框的，平光镜片，应该是没有度数的。”
小男生为了耍帅，多少都带过这种，但在手术过程中，明明没有近视却偏要戴眼镜，这个点叫少年印象深刻。
但少年对于医生的脸，始终很模糊。
不只是他，连那群护士也是，只要涉及博士的讯息，便都是一脸茫然。
“应该是被、催眠了，以前秦老板手底下也有这样的人物，我看过，症状很像。”冰仔得出了结论，却还是忍不住惊奇。
什么样的医生，才能精通换脸又能催、眠的，变态程度跟自家老大快要不相上下了。
他不一小心把话说出了口，换来林娇轻飘飘一句，“也许他连脑子都能换。”
在十几年后的未来，他就能做出第一颗智脑。
林娇连夜把少年带走，临走前说到做到，直接放一把火，把那些肮月庄的交易全部烧成了灰烬。
凌晨时分，中心医院3o6病房门口，林娇静静靠着窗边，站了会儿才打开门进去。
病床上的傅景深已经醒了，盘腿坐着，在幽幽的月光里，眸光全是淡然与坚定。
他朝林娇招了招手，“过来。”
一样的脸，一样的姿态，一样是病床，却是全然不同的感觉。
那股心悸被压了下去，林娇走过去，深深埋进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