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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秀道:“陶大人这是在市恩?”
陶宴道:“也算罢,随你怎么想。”
孙秀道:“多谢了,不用,就算你跟刘静求情放我出去也不是你的恩德,是我自己盘算的好,知道自己命不当绝,遭此大难必有后福。”
这个人已经聪明到极点自负到极点,陶宴自愧不如。
无话可说,交代了郑魏几句离去,柳亭嘲道:“我说的没错吧?这小子狂妄透顶,而且心术不正,贪财慕利,完全不是个东西,我早就该直接杀了他免留祸患,回回给他躲掉。”
陶宴劝道:“我看这人不简单,你还是不要跟他结仇的好。”
柳亭不以为然:“他是个什么东西,我会怕他?笑话。”
这家伙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德性,除了他自己是大爷,屁也不放在眼里,陶宴又好气又好笑。
孙秀一事还是闹大了。
云暧再上朝,朝廷上议论的就全是这一件。
御史谢甄酸溜溜道:“当初说裁撤官员,大臣们一致反对,靖国公要一意孤行,现在怎么样,吏部都被吵翻了,我可是听说王尚书每天连家都不敢回,怕半路给人打呢,是不是啊王尚书?”
王勤岂止是不敢回家,连上班都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注意就给冲动闹事的人民群众下手黑掉了。
王勤尴尬的擦了擦汗陪笑。
郑魏奉了刘静的命带着官兵每天在洛阳巡看,见到闹事就一拨一拨往牢里送,但碍不住群众的愤怒以及神出鬼没,三天两头都要闹出一桩暴力事件来,吏部的官员们个个被揍的鼻青脸肿。
刘静针锋相对回讥道:
“他们要闹就任他们闹去,洛阳的监狱小的装不下,还有河南狱,河南装不下了还有河北呢,你怕什么?”
谢甄哼道:“我只怕靖国公犯了众怒,激起了上下不满,再闹出一个段荣王荣张荣出来,咱们谁也担不起这责任。靖国公不顾朝臣反对,硬要立新法改制,说的冠冕堂皇,我看也不过是为了一己之私!”
刘静冷笑:“那我倒要问问甄御史,你所谓的一己之私私在哪里?我刘静行事为百姓为天下,为我大庆祖宗基业江山社稷,你说私,私在哪里?说话要有根有据,莫要信口开河。”
刘静为人严谨刻板,出了名的节俭,穿的衣服是自家夫人亲手缝的,不纳妾不蓄伎,不喝酒不好口腹之欲,也不跟那些大人们吹牛谈闲。每日除了干活还是干活,勤勤恳恳,私德当真是无人能挑剔半点。谢甄这家伙不过是看准了朝廷反对刘静改革的风向,投机罢了。
要他说还真说不出什么像样的话来。
他一副高深莫测的笑,我不说大家也知道的样子。
刘静甩了袖子。
“谢大人认为我的法子不行,那谢大人你倒是提个法子出来?”
谢甄还是高声莫测微笑。
安静之中另一边有人开口,散骑常侍陆贾道:“臣以为,为什么不用考核的方式,对贵姓子弟量才择优录官呢?”
陆大人话一出口就遭到了大臣们口水猛攻。
“考核择优,怎么考怎么择?让谁来考谁来择?你去择?”
“就算考核择优,其余的人怎么办,继续吃白禄?”
陆贾自以为聪明,殊不知,贵族之所以叫贵族,就是因有特权,哪怕生下来是个傻蛋,只要出身贵族,就有资格享受一切贵族资源。你突然冒一句要看才能看品行,那不是直接挖贵族们的墙角?
真是年轻人嘴上没门什么都敢说啊你!
陆贾一看犯了众怒,吓的灰溜溜的退下了。
谢甄道:“臣倒是有个想法。”
刘静不等云暧开口,就和他对上了:“你说。”
谢甄道:“臣以为,陛下应杜绝北府军以及其他军中士兵以军功录官。这些当兵只会闹事,哪里懂什么治国之道呢,陛下要防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