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鳞伤,眼看即将不支。
话说回来,离燕命人将他救下也未必存着什么好心,不过是看中他力毙群狼的身手可勘利用吧了。但无论怎样,自他伤好后便以贴身侍卫的身份留在了离燕身边。
连云进得门来,便低头站在床边等我的吩咐。既不行礼也不多言,对床上的元西更像从未看见一般。很好!我暗自点头。我喜欢他的专业态度。
“准备水!我要沐浴更衣。”
“浴池已经准备好了。”他平淡又不失恭谨的回答。
“哦?很好!”我翻身起来,一直趴在我身边不敢动弹的元西连忙下床,为我拿来一件黑色的丝质长袍,小心的服侍我穿上。看他僵硬的动作就知道他恐怕是受了伤的,我皱了皱眉,在他的惊呼声中一把将他横抱起来。“闭嘴!”低头对他轻喝。吓得元西立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我微微一笑,举步向浴室走去。看来还是自己的身体好,不仅高大挺拔,连力气都大了许多。抱起个男人竟然也毫不费力。得意中到还不忘吩咐连云:“拿着伤药进来!”
我走进卧室旁边的小门。里面是个四米见方的白玉池子。池子边上雕有一个凤头,温热的泉水从凤口汩汩流出。淡淡的水蒸汽在挂着轻纱的房间里弥漫着,一时间,温暖如春。
这眼温泉是我这王爷府中最得我心的地方。在那个时空生活了这么多年,如果让我窝在木桶里洗澡不如杀了我算了。我也不管身上的袍子,就这么抱着元西走了下去。当元西的臀部碰到热水时,身下伤口的刺痛令他下意识挣扎了起来。但手掌却还是紧紧的捂住口唇,生怕发出声音惹怒了我。见状我不由轻笑出声,心头也是一阵的柔软。轻轻将他放入水中,吩咐道:“手扶着池边趴下,两腿分开。”
元西闻言脸色一白,以为我又有了性致。虽然害怕他却不敢耽搁。只见他迅速的转身趴下,两腿大大的分开,努力的抬高他的臀部,扭过头做出诱惑的样子对我呻吟道:“王爷,快进来,奴才好想要。”
我啼笑皆非的伸手拍了他的脑袋一下,笑骂道:“你想要才怪!老实不要动!”说着轻柔的为他擦洗身上的斑驳。等他渐渐放松了身体,灵巧的手指便借着泉水的润滑,轻轻钻入了他的体内。“嗯!啊!”虽然我敢保证没有弄疼他,元西还是极其敏感的呻吟出声,肌肉也随之收紧了。
“放松!你需要清理!”我柔声安慰。感受到他紧咬住我手指的柔嫩逐渐松开,我不再理会他的反应,将手指缓缓的向深处探去。小心的勾搔按压,尽量不加重他的痛苦。很快,体内的白浊便混着淡淡的血丝从他体内流出。清理完毕后,从方才便守在一旁的连云将一个精制的碧玉药盒递了过来。这盒中装的药是御医的得意之作,对元西的伤势来说,怕是小题大做了。不过我到是丝毫不觉可惜,有用就好。仔细的为他涂抹妥当,相信将养个几天便能痊愈了。一番举动在在刺激着元西久经情事的身体,此时他到真的有些情动。但一来是他的身体已不勘负荷,二来是我心中惦记着重伤的流夜,不免有些意兴阑珊。更何况我到底从未做过此事,叶凛的现场观摩和离燕留下的记忆也不过是些间接经验。可以参考但总不能照搬吧。不可否认,我有些怯场。
“下去休息吧!”在他靠过来之前,我当机立断的开口道。
“是!王爷!”他虽有些失望,却乖乖的退下了。
是个懂事的孩子!我抬头吩咐连云道:“叫人安排他休息两日。”
“是!”连云神色怪异的看了我一眼,转身便要出去。
“回来!”他应声而回,古怪的瞟了我一眼便低下头去。
我暗自叹气。不是我敏感,只是在我死过一次后,还有人像看怪物似的看我,让我怎么视若无睹?我长得很像鬼吗?应该不会啊。虽然洗澡水的反射作用有限,但我在水中还是隐约看到了一张周正的脸孔。他干吗从刚才就不肯正眼看我。我惹了他吗?仔细一想,心中不由一动:我是没惹他,可是该不会那个色鬼离燕曾经对他做过什么吧?用力的回想之后,我松了口气。总算离燕还有些原则。除了几个与流夜有些神似的人外,他并没有见人就发情。看来是这小子自己有毛病!我轻易的下了结论。伸手解开我身上的丝带,褪去了早已湿透的衣袍。一边简单的清洗身体,一边不很认真的建议道:“要不要下来泡一下?”
“不用!”连云的回答快速而坚定,但却好像忌惮着什么。
我抬眼看去,一直冷淡的连云竟不知怎的双颊飞红。那难得一见的羞涩模样让我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认真说来,连云的外表十分英俊。英气逼人的五官清晰而立体,一双湛蓝色的眼眸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性感的薄唇紧紧的抿着,配上柔美的脸部曲线让人有亲吻的冲动。接近一百八的精壮身躯有着令人羡慕的完美比例。小麦色的肌肤是我最欣赏的颜色。尤其当冷硬的线条被羞意打破后,他整个人充满了令人疯狂的魅惑。
……等等!我在干什么?穿越时空回来可不是让我对着男人流口水的。强行移开了视线,我尽量用平静的声音问道:“流夜的情况怎么样?”
连云的眸光一闪,脸色也瞬间恢复了正常。“情况很严重!太医用药暂时稳住了皇上的毒伤。但直到现在,连箭头都还无法取下。皇上也一直处于昏迷当中。”
我沉吟了一下,站起来道:“叫人为我更衣!我要进宫!”
“是!”他迅速的低下头,退了出去。仿佛不敢看我一般。
半个时辰后,我已穿着昂贵的白色皮裘,坐在了前往皇宫的马车里。而我还沉浸在对于自己容貌的惊骇中,无力坚持自己骑马的要求。
洗澡水的映照只是让我知道自己五官端正。却在侍从为我更衣时,于镜中真实的看到了我的模样:俊朗的眉,清丽的眼,挺直的鼻梁,不染而朱的嘴唇。乌黑的头发直达臀际,披散在洁白的颀长身躯上,装点出妖魅般的美丽。难怪我衣柜里的衣服不是黑色就是白色。很难想象会有如此适合这种孤傲色泽的身体。
……但是……!
“真是他妈的见鬼!”好久没说过的粗话从我口中源源不断的倾泻而出。我早就知道一张出众的脸孔带来的麻烦远比好处要多的多。更何况这张漂亮的脸长在了一个男人身上。沐浴时连云脸红的样子还让我奇怪了半天。要我说:奇怪个屁!要是我看见自己穿着湿透的黑色丝衣,衣襟半敞的躺在水里,不喷鼻血才怪!还对着连云流什么口水?我只管自恋就好了。幸而我身为女人时也没什么女人味,否则若是换了这个身体,非变成人妖不可。想象自己扭捏的模样,我不由一阵作呕。看来顶着这张脸以后还真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了呢。
正胡思乱想间,马车已停在了皇宫门外。我下了车,命令连云和那个被我的粗俗骇得满脸冷汗的车夫回王府等我。也不等通报,便手持御赐金牌,独身一人向宫内闯去。
“站住!什么人?”刚走到流夜的寝宫,一个彪悍的男子便窜了出来。
“什么时候李大将军有权拦住本王的去路了?”我微笑着询问,眼中却有一丝的不耐。
“能拦住王爷脚步的必是姿色过人之辈,我辈又怎能有此殊荣呢。”从大将军李继身后又转出一人,却是当朝宰相韩岂。
好啊,想说我好色是吧?我冷笑道:“韩大人何必妄自菲薄。以你的姿色,想要引我的目光却也足够了,但此刻我要拜见皇上,怕是要辜负你的厚爱了。”毫不意外的看见李继气得通红的脸,反是韩岂恍如无事一般平静如初。
“不知王爷求见圣上是何要事?莫不是又抢了哪家的美人,被人找上门来?圣上伤重,尚无接见之能,或许小臣可以效劳一二。”依旧是微微嘲讽的话语,眼中却已带了几分焦急。
我知道他费力阻拦是怕我对流夜不利。本朝的皇子一共就我和流夜两人。若是他死了,这皇帝之位自然是我囊中之物。何况这皇帝之位原本应是我的,他自然认定我有不臣之心。有感于他的忠心却不耐烦和他解释,我沉下脸喝道:“不想死就让开!”
我武艺出众的名头或许并不比荒淫好色的名头弱,韩岂的脸上已布满一层薄汗。但他的神色依旧坚定,挺起胸膛说道:“王爷若执意要进,就踏过为臣的尸体吧。”
我头一次感到忠臣也这般的讨人厌!无奈严肃的说道:“我是来救他的。你可以不信,但你动脑想想:以他的状况,若我要他死,怕是我在家睡大头觉你也一样救不了他吧?我又何必多此一举。你之于他是必须倚仗的重臣,之于我却什么都不是!我若想杀你,你早已是被我踏过的尸体了。我又怎会容你嚣张!”
毫不容情的分析令拉住李继的韩岂白了脸色。我知道以他的智慧定能明白我所说真伪,伸手推开他僵硬的身体,迈步进入了流夜的寝宫。
第四章情动
流夜的寝宫里弥漫着浓郁的药味。朝中的几位重臣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在外室团团乱转。见我进来,行礼间大多神色复杂,有几位更是直白的露出轻蔑的表情。我也懒得理会他们的反应,径自向内室走去。谅他们也不敢阻拦。李继、韩岂之辈毕竟如凤毛麟角,还是很少有人愿意用自己的性命为代价去得罪一个很可能即将登基为帝的人吧。
走进内室,触目所及竟是一片黑鸦鸦的人头。四五个须发斑白的太医、十几个没有胡子的内侍宫女,二十几个人像一群苍蝇般嗡嗡叫着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竟然连病人躺的床都看不到。一时间无名火直冲胸臆。
“都给我闭嘴!”一声断喝后,世界终于清静了。众人齐齐转头、万众瞩目。
“闪开!”我的脸色一定十分吓人,所有的人立刻向两边退去,露出了躺在龙床上的流夜。我举步向前,却在他的容颜映入眼帘之际,蓦然停步。这一刹那,我仿佛被雷劈中一般。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眼中只容得下床上那个昏迷的人儿。与我有几分相似的英俊脸孔却有着我没有的雍荣气度。刀削般的轮廓在昏迷中隐约透出脆弱。蜜色的肌肤由于失血和中毒变得有些青白,有着纤长睫毛的眼睛紧紧的闭着。胸口的箭伤仍在缓缓的流血,让我不自觉的有些心痛。抬手向他的腕脉搭去,但就在触碰到他的那一刻,大量的记忆潮水般涌入我的脑海。这恐怕是离燕最重要的记忆吧。因为每一分感受都那么鲜活完整。所有的记忆都是关于流夜的。有小时候天真无邪的他;认真聪慧的他;长大后坚毅勇敢的他;体贴宽容的他。有对着我温柔的笑的他;抱着我哭的他;种种的他,全都是他。最后,脑海中出现的竟然是离燕真正愧疚的脸。“对不起!我在最后还是要害你一次。我在你的身体里下了一重禁制,当你碰到流夜的时候就会触发。我对他的记忆和情感你都会继承下来。我为这份情感受了太多煎熬,却还自私的让你继承下来。你一定很恨我吧?”他自嘲的笑笑,又继续说道:“要恨就恨我吧。只有让你爱上流夜,我才能放心的走。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话说到这里,他清秀的脸上已布满泪痕。人影也慢慢的消散掉了。
靠!这王八蛋竟然根本没相信过我,最后还摆了我一道!不过他对流夜的感情到是深的让我动容。看在你已经死得透彻,我也懒得去记恨一个死人。至于你所说的痛苦――?我的唇角吊出一个邪魅的笑容,我到不这么认为。爱上个皇帝是件麻烦事么?对不起!我没爱过,不知道有这种规矩。不过老师曾教导过我:如果我必定要处于麻烦当中,就想办法把别人也拉进来。搅乱一池春水才能浑水摸鱼。我向来是个好学生。
下定了决心,我便潜下心来诊脉。我对中医虽然知之不深,但谈到对药物的认识和急救的方法,在这里想必还没人比我精通。仔细观察了流夜胸前的伤口:箭身早已剪断,但由于流夜身中毒素,极其虚弱,生有倒刺的箭头还留在肉里。太医们怕他抵受不住,不敢擅取。
检查完毕,我对从刚才便神色紧张的太医说道:“王太医!照这个方子替我煎付药来。快!”从怀中取出在家中提前写好的吊命方子递了过去。这方子曾救过我的命。无论是多重的伤势都能暂时把命保住。有了它,再取箭头便多了几分把握。太医们不敢拖延,做过例行检查后,我要的药便迅速的煎好送来。王太医将药碗递到宫女手中,我见她跪在流夜身边,哭声到是不断,药却一口也没喂进去。
“把药给我!”侧身坐在床上,伸手将流夜轻轻扶起,倚靠在我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