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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随便便的救下某人性命,然后那人便成了我的心腹,做牛做马倒其次,重要的是忠心可靠,绝无背叛的可能。可是我唯一算得上是多管闲事的救人,救下的是小白,想起小白,心里又是说不清的感觉,他救我帮我,却也劫我伤我。
知道王安的身份,就更安心了些。云风信中所提,在云老头出发来龙曜前,他已经认祖归宗,住在灏王府里,任四品廷尉正。我心中一叹,不知云风这样,是自愿,亦或是与云老头有关,但想以他的身份与性格住在云老头的灏王府,只怕不少遭白眼冷语,毕竟我们的娘亲至今无名无份,所以云月与云风,严格说起来连庶出都算不上。末了云风还提醒我,说云老头这样赶回龙曜,只怕不是好事,我呆在龙曜,虽老老头收了龙曜国书没说要第一时间接我回去,但云老头这时候赶来说不定就会牵扯到我,小心为是。我心中一叹,也觉得这时候云老头出现恁地诡异,他来的时候该是收到了龙曜的盟书,既不召我回国,看到我又是那种调调,竟还私会了曦岚,这时候又与狐狸商谈,总觉得他是天下第一号祸害,做什么事都有祸害的征兆。
不知狐狸和云老头谈了什么,他回去的时候亦没有与我打招呼,吃完午饭我继续躺回软榻,一只脚搁在夭夭身上,等云老头上门。果然,我乏乏地还没来得入睡,他便出现了,出现的同时,将我屋子里的人都赶了出去。当然,夭夭不是人,所以夭夭还留在原地陪我。
“父王来了。”我索性连行礼请安都免了,直接说道。
他倒也不恼,站在我前方不远的地方,直直打量着我道:“月儿身上的圣金锁是从哪来的?”
圣金锁?怎么我身上的小锁就是圣金锁——曦岚口中望月皇宫秘密的圣金锁?不会吧,这锁是小白给我的,又不是望月宗宁送我的。可是,小白在那次天青皇宫告别前是假冒望月宗宁的随从才找到了我,难道那次他走之后,他又扮回了望月宗宁的随从,跟着望月宗宁回了望月?我赶去望州看曦岚的那一次,呆在望州的时间并不长,小白却说闻我在那里,特意赶过去,结果却扑了个空。可知那时候,小白离望州应该不远,如果我身上的小锁真是圣金锁,那么我刚才的这个推测很有可能和事实相符。
曦岚说圣金锁有圣金锁的秘密,可是如今圣金锁却能召唤修若活了几百年的圣灵兽,这会不会就是圣金锁的秘密?如果这秘密也牵扯到修若国,会不会与天青一样,所谓的皇宫秘密都是牵扯到两个国家,可是交叉之下,只有将六国皇宫的秘密拼凑起来才可能会是一个完整的秘密?
可是望月对修若从始至终都没有异动,反而是对龙曜有了兴兵的念头,那么会不会望月皇宫的秘密牵扯到的是龙曜皇宫?再观修若和圣灵兽,到目前为止,似乎唯有寒星的那个纤绘公主对夭夭表示出异样的兴趣,甚至那天害夭夭受伤,应是采了夭夭的血去,难道寒星的皇宫秘密才牵扯到修若?再则曦岚看到夭夭,对于夭夭对他的无敌意反应可是一点好奇与兴趣都没有,反是云老头看到夭夭对曦岚的态度,神色中倒有一抹若有所思。
修若是知道圣金锁的秘密,还是不知呢?说知,从夭夭跟着我踏出那个它呆了几百年的房子那一刻,老老头起码该是明白的,若说不知,这时候云老头又何出此言?难道是他发现夭夭对曦岚的异常反应之后的打探猜测,还是后来与曦岚畅谈的时候两人之间有了某种交易,或者说是共同揣摩了皇宫的秘密——不止他们知道的只关于两个皇宫的秘密,而是六国皇宫的秘密!
胡乱猜测结果都没法肯定,心中一时纷乱,又不愿被云老头探知,所以随意回道:“捡的。”
“月儿!”他轻喝,脸上神色却还算平静,竟没有被我激怒,倒是让我觉得有些意外。我还以为,我这般儿戏,他说不定又要一巴掌甩过来了。
我左手轻抚了抚左脸颊,上次火辣辣的痛的记忆还如此清晰,忍不住轻笑出声,起身,拍了拍夭夭的脑袋,迎着云老头阴冷的目光,无惧道:“父王不高兴,可以再赏月儿一个巴掌。”
他脸上瞬间阴晴不定,我笑得更开心道:“父王既知金圣锁的功用,何不取了去慢慢研究?月儿手无缚鸡之力,这于父王来说,可比从月儿口中套话,容易多了。”
他突然移开视线,打量着我身边的夭夭,微垂着眼,声音听不清情绪道:“月儿可是越不越不像你娘了。”
我心中一凛,不知他所言何意,半晌方道:“怎么不像?父王可知娘临终前的遗嘱?”
他抬眼微怔,我莞尔一笑,自嘲道:“对了,父王怎会知道,娘不过是父王在外的一段小情缘,娘临终前可是连父王的面也没见上。”
“你想说什么?”他神色莫明。
“说什么?不过是告诉父王,娘临终前拉着月儿的手一再叮嘱,让月儿别步她后尘,让月儿远离那些皇家男人。她心里有怨,有恨,可是父王,由爱故生恨,由爱故生怨,父王既不爱娘亲,何不将与娘的那段情份就当作一场艳遇,还了我与哥哥一份自由身?”
“你懂什么?”他终于动怒,声音微重。
“我是不懂,父王遇到娘,建这云府,是因为心中的感情,还是因为自己的野心?不过不管当初的目的是什么,结果却是一样。父王说月儿不像娘,月儿可以告诉父王,月儿跟娘一样,娘可以为了父王日日等待日日失望,月儿为了他,连娘的遗嘱都违背了,又何惧父王的阻挠。”
“他就这么好?”他问,声音如常般阴冷,眼神冷厉。
“或许不会为了我舍了自己的命,但他的心里有我,他的诚意父王应该能看到。而且这时候父王应该担心另一件事。”我看着他,果见他眼里一丝疑色闪过,我笑笑,声音轻柔“寒星的纤绘公主如今也在龙州,还借机取了夭夭的血去,父王不觉得相比于月儿,更应该担心那个纤绘公主么?”
他闻言,眼里的那抹惊色虽快如幻觉,但我知道自己不会看错。他恢复神色,又盯了我一会儿,转身离开时,只扔下一句话:“从现在开始,不谁出云府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