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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带着朦胧的睡眼走了进来。
“羽灵，快看看，这是谁？”他大声道。
孩子揉揉眼睛，望着她，眸中神色一变，跑到他身边，道：“父皇，是母妃吗？”
“你自己问问她！”他冷冷道。
“羽灵，羽灵，是你吗？”她早已经泪眼婆娑的弯下身子，望着孩子。
孩子原本有些生疏，但是听到她亲切的话语，眼眸中突然闪出亮色来，跑至她身边，激动道：“是母妃吗？是母妃吗？”
她激动的点着头，摩挲着孩子的头。
“可是，”孩子很快从她怀中探出头来，眼眸中怀着深深不信道：“我的母妃，已经死了啊！”她一时语噎，不知该如何向孩子解释。
他已经冷冷道：“你愿意做孩子活着的母亲，还是死去的母亲，你自己决定吧！”
她心中被莫大的痛苦充溢着，孩子已经挣脱她的怀抱跑向了君立。
这是一个选择，不是生就是死，如果选择生，将永远也没有自己的自由和乐趣，永远如木偶般呆在君立身边，这样会背叛对自己痴心不变的君悦，但是这样会赢的自己的孩子，如果是死，那么？
她终于站起身子，一抹脸上的泪水，硬起心肠道：“羽灵，你说的很对，你的亲生母亲，已经，已经死了！”
说完这句话，她已经是泣不成声，她知道自己很残忍，她知道自己不是个合格的母亲！不是！
君立的眼眸中充满了震惊，但是很快被冷酷掩住了，厉声道：“你选择死，也不愿意再呆在我身边？”
她坚定的点点头，身躯无力的靠在石柱上。
“好，好，好！”君立大吼道：“既然这样，我也不勉强，今夜，我就放你出宫！”
玉燕震惊的望着君立，不解他为什么突然会改变主意。
“可是，你也要记住，”他一字一句道：“终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来不及思索，只要听到这句话，对于玉燕就如获大赦。
虽然心痛如绞，但是，现在她只想离开。
殿门大开，她迟疑了一下，终于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孩子，拢拢衣服，向外走去。
遥远的，听到孩子细碎的哭声，哭叫着母妃，又似乎被人拉住。
她心中如遭重击，她知道，羽灵很聪明，或许早就看出她就是自己的母亲，只是不敢相认。
但是，她不敢停留，因为她知道，只要略有迟疑，她一定再也舍不得离开了！
宫门早已有人为她打开，暗淡的星光下，有个身影正站在正中等着她，那是她魂牵梦萦的身影。
她不顾一切的扑进他的怀抱，拼命抽噎着。
他宠溺的拍拍她的肩膀，柔声道：“好了好了，一切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君悦带着玉燕在京城的客栈住了下来，君立也真的没再来找过玉燕。
或许，一切都会过去吧？玉燕心中暗暗思忖，不管有多么的悲伤和冷酷，自己已经选择了，就永远也不能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