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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压进衙门大堂内,好汉不吃眼前亏,扑通一声我就跪下来了。两边的捕头一声声“威武”喊得我耳朵直“嗡嗡”。过了好一会儿,一个挺着大肚子,打着哈欠,穿着红色官服的中年油腻大叔从里屋走出来了。看这官服样式,想必他就是县令。县令瞧也不瞧我,径直走向公案桌,刚坐下就拍响了惊堂木,颇具戏腔地喊出一声:“堂下何人?所犯何事?”我酝酿了一下情绪,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民女蓝氏,字无言......”说着我就把在“赵氏殡葬”铺子里说的话,又对县令大人说了一遍,然后把抢糖葫芦的经过又简单叙述了一遍,最后整个身子匍匐在地上,凄惨地喊着:“民女冤枉,求大人为民女做主啊!”县令捻着他为数不多的小胡子,眯缝起眼睛,不知道在打着什么主意。半晌,县令不紧不慢地问道:“李氏何在?”
这时,在衙门口看热闹的人群中走出一位颤颤巍巍的女子,怀里正抱着她的胖小子。李氏哆哆嗦嗦地把胖小子放下,然后带着她宝贝儿子一齐跪了下来。李氏颤抖着声音说:“大人明鉴,民妇自知理亏,十分对不住蓝姑娘,但请大人原谅民妇的护子心切啊!”
县令嘬了嘬牙花子,又拍了通惊堂木,道:“蓝氏虽抢了你儿的糖葫芦,但确实是以物易物,算不上偷抢,这本就是庄小事,啊这个这个,但是呢,蓝氏啊,你所说的海上之岛,所谓何岛啊?”我滴溜溜转了转眼珠子,说出了一个名字:东瀛。县令轻皱眉头,似有些许疑惑。我心下一喜,看来县令大人并不知道东瀛啊,哇哈哈,看我娓娓编来。
“大人,东瀛这个地方吧,风土人情蛮横,女子地位低下,民女若是不外出打渔,不干苦力活,是会被打死的。”说罢,我顺势挤出几滴眼泪,哽咽道:“既然风暴无眼,把我吹到了岸边,又一路辗转来到此处。我看见这里的人们慈眉善目,民风淳朴,百姓生活富足,这定是大人您治理有方啊!所以民女想在此处落脚,谋个生计。”
县令一听我这话,便端出一副英明模样,眼神尽是喜色。县令咳嗽两声,说道:“不错不错,蓝氏不仅能吃苦耐劳,心思纯净,定是个好姑娘啊,哈哈,无罪无罪,都起来吧!那便退堂!”当~又是一声惊堂木响,随着“威......武......“声起,衙门口围观的人群逐渐散去。李氏不屑地瞥了我一眼,抱起胖小子,像避开瘟神一样,一下跑没影了。
我站在衙门外,抬头看天,此时正值晌午,大伙都回家做饭去了,而我呢,身无分文,无家可归,甚至我都不知道我现在该去哪。我不住地哀声叹气,讨好地向衙门口站岗的衙役问道:“这位帅气的小哥哥呀,我能不能询问点事情呀?”衙役被我这么一问,有点不好意思了,他知道方才县令如何夸我的,倒也没为难我,只是简单回了句:“有话快说。”我连忙问道:“请问当铺在哪里呀?”侍卫一指街北,说道:“沿街往北走,再右转就是了。”我连声道谢,然后向当铺赶去。
王记当铺。
我踮起脚,拿出我的手表,在高柜台后面的老掌柜面前晃了晃,掌柜低眼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惊异,不过这掌柜到底是阅历丰富,知道这奇怪的东西说不定大有来头。于是,掌柜把我请进后堂,给我上了一杯铁观音。关上门,掌柜朝我一拱手,态度十分谦逊地说道:“老夫虽只是一间小小当铺的掌柜,但阅人无数,端看这位姑娘虽一时困顿,但气质非凡,想必不是一般人家,故,姑娘方才所示之物定非凡品,既然姑娘来了,那必定是有所求,不知可否将方才之物给老夫瞧上一瞧?”
我故作镇定,将手表拿出来,递给了老掌柜,老掌柜接过手表,仔仔细细打量。半晌,老掌柜终于看完了我这电子手表,然后递还给我,不住赞叹:“好东西,好东西啊,虽从未见过此物,但似乎这里面的针,转动有规律,像极了日晷啊!”我打心底佩服这位老掌柜,然后跟他解释手表的用途,老掌柜哈哈一笑,问我多少银子能出手,我试探性地回了句:“一......一百两?”我以为掌柜会嫌贵,正盘算着跟他讨价还价呢,谁知掌柜一拍大腿,连声说:“好好好!”然后出门而去,不一会儿便取回了百两纹银。我滴个天呐,我还没见过这么多银子,我的心在狂跳啊,我这就一破手表,没电了也没有电池换,在这个世界,我留着也没什么用。
我故作矜持,连声道谢,不过我带不走这么多银子,于是跟老掌柜立了个字据,我先取走十两,剩余九十两,待我找到住处再来取我这纹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