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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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话，他没能说出口，此时他没勇气亲口承认自己就是那亲手伤她毁她的天子夫君，更是将错就错做了她嘴中的‘青云宫宫主’。
“既是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纠缠，那便不见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不定你去了后对你恢复记忆也有帮助……”
他想带她去看自己画的那些画，画中每一个她都是过往千年，自己记忆中她的模样。
有柔中带刚的飒爽英姿风采，妩媚中失英气，仿若一朵铿锵玫瑰。
尽管，画中女子的五官神情，他都是依照岑儿神情落的笔。
但凌瑶岑此行目的便是寻回过往记忆，重塑肉身。
如若她见了岑儿，说不定她们二人能够合二为一。
帝旌猛地想起一个不解之处，眼前的凌瑶岑只是魂魄，又为何会有实体？
这是他从第一眼见到凌瑶岑就看不透的疑惑之处，这数万年来，九州之内，他从未见有人的魂魄能以实体出现。
就算天神有通天本领让凌瑶岑能这般特殊存在，但她目前的一颦一息皆和正常人无二样。
唯一能解释得通的，是必须有高于常人的充沛灵力和逆天修为，才能达到如此境界。
帝旌分神思索之际，凌瑶岑已经走出了琥珀宫，徒留一个素白背影给到他。
他慌忙加快脚步跟了过去，与她并肩而行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她对自己虽然客客气气的，但字里行间与神情中透着的疏离也是显而易见。
就像一块冰，就算再怎么对你友好，也是一块冰。
凌瑶岑猛地停住脚步，让帝旌差点撞到了她。
“你到底是谁？”她冷声问道。
突如其来的质问，让帝旌猝不及防。
“我……”
“这琥珀宫既然是天妃住处，你若只是青云宫宫主，又怎么能肆意进出？这硕大的天宫又怎么会只有你一人？”凌瑶岑继续问道。
帝旌怔了怔，他的确没有考虑这一点。
不过从始至终，他都没想过要对凌瑶岑彻底隐瞒自己的身份。
他一直在想着，该如何表明两人的关系。
但他也贪婪自私地想，这样心平气和地相处时间，能再多一点。
他是害怕被她忘记的啊。
因为他还没赎罪，还没忏悔，还没亲口对她说一声‘对不起’。
“我说过，我是帝旌。”他哑声说道，喉结上下滚动着，有些忐忑。
“那你真的只是个青云宫宫主吗？”凌瑶岑勾了勾唇，带着一丝冷冷的弧度。
帝旌眸光闪了闪，饱含了一丝歉意和不安。
“青云宫是天子的住处。”明明承认自己就是天子只要说几个字便可，他却觉得难以启齿。
凌瑶岑抿了抿唇，眉宇紧锁。
她自己在心底瞎猜和亲口听他说出来，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你既是天子，为何不直言身份？”凌瑶岑看得出帝旌一直想躲避这个事实，此刻也只是硬着头皮拐弯承认罢了。
“你一开始便认定我是青云宫宫主，我想改口告诉你真相……但你虽失去记忆又清楚知道我曾犯下的罪孽，所以我……”帝旌艰难解释，语气透着小心翼翼，心底也带着一丝惶恐。
生怕凌瑶岑会在此刻直接甩袖离去，让他再也寻不到。
“这般说来，还是我的错了？”凌瑶岑嘴角扯出一抹冷嘲的弧度，随即转身准备往祭天台方向走去。
既然他就是天子，也知晓了自己此行回来的目的，那他没有阻拦的资格。
毕竟，她是整个事件的受害者。
而他，是始作俑者，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