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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滚出去。”
王家舅舅向来是个无赖的,当初他姐姐病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姐夫找上门想借点钱就给打了出去,这会儿居然直接躺在了地上哀嚎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被人怎么滴。
王舅妈不愧是王舅舅的媳妇儿,这会儿顿时一声惊叫,大声喝道:“哎呦,当家的你这是怎么了,这可真没法活了,我们好心好意想帮帮外甥,你这个小畜生倒是动上手了,我的亲大姑啊,你快来瞧瞧,你儿子都敢打舅舅了。”
顾明辉听得头疼,他何尝见过这样的撒泼,一时之间居然说不出话来,只气得指着几人叫道:“你们都给我滚出去,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不客气,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不客气。”那边二舅妈也不是省油的灯,跳起来就朝外头走去。
二舅妈自然不可能直接走了,反倒是上上下下的使劲敲门,一边大声叫道:“哎呦,都快起来看看,天底下还有这么不孝的外甥,舅舅舅妈上门连口水都没喝上,还动手打人啦,这还让不让人活了,你们可都瞧瞧,这个小畜生狠着呢!”
两个舅妈一个在外头嚎哭,一个在里面哀嚎,两个舅舅倒是好,一个坐在地上装死,一个直接演技派,往沙发上一坐抹眼泪,看着倒真的像是被外甥伤了心,周围的人都被吵醒,围着这边指指点点。
顾明辉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上辈子经历的是上层社会,自然不会有这般死皮赖脸的人,这辈子见过最泼辣的就是钱桂华,现在跟这两个女人一比,钱桂华倒是天上的仙女了,至少她向来都是占了理才会撒泼。
这样大的动静,上头的老张俩口子也都醒了,打开门一看,对面出来看热闹的人连忙说道:“老张,赶紧去你干儿子家看看,来了两对夫妻说是小辉小宝的舅舅,我看是来者不善,两个孩子肯定是要吃亏了。”
老张俩口子一听急了,连忙往下走,一看那坐在门口大声嚎哭的女人就皱眉,老张奶奶伸手就要把人拉起来,“大妹子,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你这样坐在哭,这不是让明辉没活路了吗?”
谁知道王二舅妈一听还来精神了,拍着大腿哭道:“我偏不起来,这世道真是没有天理了,我们千里迢迢的过来,还不是为了给外甥撑腰,这小畜生倒是好,把他舅舅打了个半死不活,这可是要遭天谴的。”
老张奶奶听了倒是吓了一大跳,还真以为孙子闯了祸,往里头一看倒是气笑了,大声喝道:“你这说得什么话,我看那两个男人好着呢,明辉才十三岁,哪里打得过两个大男人!还说是舅舅舅妈,有你们这样当长辈的吗,给外甥撑腰,我看是给外甥丢脸吧。”
周围围观的人毕竟不是无知群众,这些可都是知识分子,原本看这家人的做派就心中纳闷,平时明辉小宝多乖的孩子,他们都是看在眼中的,现在听老张奶奶一说,顿时眼神不善,当长辈的不照顾小的也就罢了,现在这样还不是给他们找事儿了。
那王二舅妈一听,猛地站起来差点没撞了老张奶奶一个底朝天,这人索性不管不顾的说道:“你又是什么人,这可是我们老王家的家事,用得着你在这儿唧唧歪歪,我告诉你,别以为你年纪大我就不敢动手了。”
老张奶奶平时也算是有一张利嘴,谁知道现在遇到了这样不讲理的,居然还想要动上手了,老张见状不好,将老伴拉到身后就要进门,他担心两个孩子在里头吃了亏,谁知道那王二舅妈是个不要脸的,伸手就拽住老张奶奶叫道:“你往哪里走,这可是我家,是你能随便进的吗!”
眼看两个女人就要扭打起来,却听见一声雷破天惊,一声厉喝倒是让周围的人都是一愣:“姓王的,快给我放手,他娘的居然还敢找上门来,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是要怎么撒泼。”
那边人群忍不住让开,走出一个农村妇女可不就是钱桂华。
原来那泄了底的村民知道王家到处打听顾明辉的事情暗叫不好,回家想了想还是告诉了顾二叔家,顾二叔一听到是急了,王家那什么人,可不是两个孩子能应付的,说实话,当年闹起来的时候,要不是钱桂华这个生力军,他们估计也得被占便宜。
顾二叔家一商量,钱桂华倒是毫不推辞,直接带着人进了城,打算先跟侄子打声招呼,谁知道一到地方一瞧,巧了,这老王家居然已经找上门了。钱桂华一瞧可炸了,她对顾明辉虽然有万般不好,但到底也是养了好几年的,哪里能忍着别人欺上门来,这个别人还是她向来看不上眼的。
王二舅妈看见来人微微一愣,这才想起来这应该是钱桂华,当年她可是在这个女人手中吃过亏的,她下意识的松了手,老张奶奶才得以脱身,带着老张就走进门,瞧着顾明辉和顾小宝紧紧的靠在一起,大孙子愤怒的脸颊通红,顿时心疼的不行。
跟着钱桂华后头上来的几个男人也纷纷走进门,顾水清那一辈只剩下他一个人,但他家能生啊,这次带来的顾明国顾明成都是大小伙子了,尤其是顾明国,这一年来到处跑倒是多了一股气势,走进门一把就把装死的王大舅舅踢到了一边,看他还敢不敢继续躺着。
不得不说,看见来人顾明辉还是大大松了口气,眼前这样的场面,不管是他还是老张俩口子,都不擅长应对,人家都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还真是一个真理,就看眼前的情况,他是能把人赶出去不理会,但要是他们一家挡在门口叫骂的话,还真是一件让人无可奈何的事情,人至贱则无敌,这句话还真有道理。
顾明国自然发现了小堂弟的表情,暗道幸好自家来得及时,小堂弟虽然种花赚钱,读书都挺有一手,但毕竟年纪还小,不知道这么对付这些贱人。他伸手拍了拍顾明辉的肩膀表示安慰,一边狠狠瞪了眼王大舅舅。
那边钱桂华已经开骂了,指着王二舅妈的鼻子骂道:“我他妈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舅舅舅妈,你们好意思提这两个字吗,当初大宝他娘死的时候你们在哪儿,自家的亲妹妹啊,连烧根香都没有,更别说我大叔走的时候,奔丧的时候连个门都不开,现在还敢提舅舅这两字,你们也不怕我大哥大嫂从地下爬出来找你们理论。”
“这十几年来,大宝是吃你家一口了,还是喝你家一口了,过年连上门都没有,更别说给外甥买点什么,大家穷也不贪图这些,但亲外甥你们连瞧都不来瞧一眼,可真真是狠心,这要是放到以前,你们这样不仁不义没心没肺的,就该给浸了猪笼以禁效尤。”钱桂华骂人还真挺有一套,听得周围的人一愣一愣的,倒是也把来龙去脉弄得一清二楚,顿时看向那几人的眼神更加不善。
“好啊,现在大宝出息了,能自己挣钱了,你们倒是找上门来,这可安得什么心。”这会儿钱桂华倒是忘了,自己曾经也想要占占便宜,只是厉声骂道,“呸,大宝那是我顾家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老王家指手画脚,他能挣钱,那也是他自个儿的,你现在敢拿走一丝一毫,看我不跟你拼了命。”
钱桂华说完直接扑了过去,揪住王二舅妈就是两个大巴掌,王二舅妈反应过来就要还手,谁知道旁边几个人都看着你,他们虽然不能对女人动手,但看他们欺负孩子已经心怀不满,钱桂华动作虽然粗鲁,倒算是大快人心,下手就把两个女人分开了。
钱桂华在外头骂得痛快,顾水清在里头也开始教训,他虽然是个不善言辞的,但挡不住身边有一个顾明国在,这位可不管尊老爱幼什么的,冷嘲热讽绝对得到了钱桂华的传承,愣是把这几个不要脸的也说得抬不起头来。
顾明辉偷偷松了口气,拍了拍顾小宝的手想让他先进去,但顾小宝只是握着他的手狠狠瞪着对面的人,顾明辉叹了口气,冷声说道:“这几位王家人,从我懂事以来也从未见过你们,既然已经是断了亲的,那样以后也用不着来往,慢走不送。”
几位姓王的自然不甘心,但这会儿顾家人都在,他们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对视一眼就决定改日再来,顾明辉几人都知道这麻烦还没完,谁知道这几人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两个民警站在那儿,瞧见他们就说道:“你们说的就是他们,走走走,跟我们走一趟,这年头就是不要命的多,擅闯民居还要拐卖小孩。”
原来是周围人看不下去报了警,这边不少人跟警局关系不错,那边一听就派了人过来,其实王家也没有犯多大的罪,但姓王的可不知道,这一下可真的腿软了,顾明辉当然不会为了他们说好话,看着几人骂骂咧咧,哭闹求饶的被带走,不可谓不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