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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别说不能将真相坦白,即便真的可以说出来或者写出来,骆青也宁愿阿墨误会他变心而恨他,却绝对不能让阿墨知道他正处于何等危险境地,他是性命被别人捏在手心当玩笑!
所以,骆青从未向阿墨表露过他的艰难和痛苦。
天降横祸,躲避不及,他一个人承受就够了,不能把阿墨也拉扯进来陪他受难。
那么,费心思用别的话欺骗来安阿墨的心?但阿墨太过聪慧,对他了若指掌,就算不能把他的欺骗一眼看穿,也必定能察觉漏洞。事情总有隐瞒不住的时候,那时再要解释安慰恐怕只会越抹越黑,只会对阿墨造成更加无法解释、无法弥补的巨大伤害。
有苦说不出,便是如此,一时恨不能将那恶毒女人千刀万剐,万蛇噬心,再挫骨扬灰!
“阿墨,信我,只信叔这一次。”
骆青别无他话,只闭上眼睛,低沉的中音从刚健的胸膛震荡而出,稳如泰山。
阿墨没有回答。
阿墨觉得自己应该痛恨,狂暴,发疯般地去找到那个女人,再一剑将那个女人杀了泄愤!最后回来,把骆青捆绑着锁在身边,带到天涯海角去,只自己一个人拥有着叔父才对!
不正应该这样吗?他的性格,眼底容不得沙子,而且,他的脾性本就是儒雅而暴虐。
但是现在,瞬间不敢置信的苦痛之后,过了极点的僵硬,心头万千痛恨都一下子泄气般消失,宛如沧桑地老去。恍恍惚惚的,好像似曾相识。好像以前遭遇过刻骨铭心的背叛,那一次就痛得够了,恨得足了,现在哪怕新生,也再都怒不起来,只剩心若死灰。
但他才十九,哪又有过这种经历了?好像只是渺茫的幻梦,细细去思量,又无迹可寻。
“许是我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以前噩梦都不记得,梦到的就是这个?”
阿墨无声喃喃,呆呆怔怔。
寂静了半夜,直到蜡烛燃到最后,轰啦一下绽亮出灿烂的火花,然后芯焾倒在油中,烛火熄灭,室内黑暗下来。骆青才又试探着缓缓抱住阿墨。阿墨没有挣脱,丝毫反应都没有。骆青将他拥在自己袒裸的胸怀中,抱得密不可分,紧贴心脏。
阿墨感知着熟悉的胸怀,只觉心头发冷,好像最后的孤注一掷也失败了。
但是,他以前有爱过谁吗?为什么会恍恍惚惚有这样孤注一掷、最后一次的感觉?
阿墨想不明白,骤然而来的巨大打击,打破了他十九年的世界,砸得他神志不清,好像这才是一个没有醒来的噩梦。他在噩梦中听到噩耗般的事情,沉沦得犹如行尸走肉,没有半点力气。
可是越来越熟悉的钝痛感更加似曾相识,也更加让他看清现实。他闭着眼睛失神了一夜,也不知自己在想着什么,抑或什么都没有想,只是无声地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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