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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了企图偷吃祭品的兄弟和侄子们,国师站到祭天中央,双手合于胸前,“今日十月初十,大安第五代国师,携族人叩谢先祖,佑我大安国运昌隆,护我族人血脉绵长。”清越的声音不再如忽悠百官时那般飘渺,而是清晰稳定,充满了虔诚的敬意。
而后,国师展开双臂,缓缓跪下,双目微阖,月光穿过云层,直直下落,与祭台地面上的晶石交相辉映,将国师整个人笼罩在光芒之中。
皇上拉着愣怔的苏誉,跟着跪下。
国师开始以一种奇异的音调吟诵,冗长的唱词仿佛永远也说不完。
昭王殿下偷偷看了看供桌上的祭品,悄声道:“十七叔,先祖只收鱼干的吧?”
凌王捅了捅身边的十三哥,“你说呢?”
肃王皱了皱眉,正待说什么,祭台之上突然白光大盛。
皇帝陛下眼疾手快地出手蒙住了苏誉的双眼,这白光太亮,很可能会伤到眼睛,即便隔着皇上的手掌,苏誉仍能感觉到那光芒的刺目。
等皇上放开他,苏誉迫不及待地伸长脖子去看,桌上整条的鲭鱼和嬴鱼已经消失,连带着消失的,还有许多的鱼丸和熏鱼,鱼翅羹大约是因为在传送的过程中会洒,先祖就一碗也没有拿走。
“只剩这么点了!”昭王殿下哀嚎一声,往年先祖都是意思意思随便拿几条鱼干就完了的,怎么今年桌上的祭品少了一大半!
“先祖庇佑!”国师低声轻吟,将最后一句念完,缓缓站起身来,清冷的眸子淡淡地扫过众人,看了看天色,“开吃吧。”
众人欢呼一声,迅速动手,挪开桌上的香炉,把剩余的祭品集中起来,而后沮丧地发现,但凡是熟的鱼丸都被先祖收走了,留下的都是生鱼丸和生鱼片,以及为数不多的熏鱼。
几位王爷相互看了一眼,同时出手,将盘中的几块熏鱼一扫而空。
“这怎么吃?”离王扒了扒那些生鱼丸。
“稍等。”苏誉把爬到他怀里的皇长子殿下交给离王,拿来了锅和蘸料。
肃王面无表情地拔下青铜鼎里的香,往里面添了炭火。
京城中的百姓,见到安国塔塔顶光芒大盛,纷纷出门顶礼膜拜,而后,便看到塔顶烟雾缭绕。
“皇族要在塔顶祭天一夜,当真辛苦啊。”百姓纷纷感慨。
塔顶的皇族们的确辛苦,一边涮鱼丸,一边要防备兄弟、侄子、叔叔抢食。
国师从供桌下面拿出了祭天祭酒,微微蹙眉,只顾着摆鱼丸,忘了摆祭酒了。轻叹一声,拍开泥封,先祖没有喝到今年的桂花酒,那就他们自己喝好了,料想先祖吃到了美味的鱼丸,应当不会怪罪的。
喝了鲜美的鱼翅羹,吃过鲜嫩的鱼丸火锅,又喝了桂花酒,辛苦的祭天一直持续到天亮,亲王殿下们在吃掉最后一颗鱼丸的时候,纷纷看向苏誉,齐齐地念叨了一句,“天佑大安。”
祭天之后,离王就带着家眷离京了,因为担心东海的海怪会波及南海,要快些回去守着,直到过年才会再次进京。临走的时候,离王要走了苏誉的一个徒弟,说是要在南海开个鲜满堂分号。
近来,鲜满堂已经在京中开了两家分店,京城之外倒是还不曾开店,离王提及这件事,苏誉很是高兴,还送了离王不少辣椒种子。
日子还算平静,东海陆续送来了不少怪鱼,有薄鱼、鳆鱼甚至还有何罗之鱼,只有些极为危险需要立即宰杀的不曾送来过。
天气一天一天的变凉,太后怕幼猫毛毛太少不耐寒,给皇长子做了不少小衣服。
“大毛,又穿新衣服了?”凌王刚进御书房,就被桌上穿着红色马甲的小毛团吸引了目光,一把将皇长子殿下抱起来。
“咪!”皇长子殿下伸出一只爪子,按住凌王试图亲过来的嘴巴。
“你们两个怎么还不走?”皇帝陛下放下手中的朱笔,蹙眉看着还赖着不走的两位皇叔。
“北漠冬日太冷了,我要在京中过冬。”凌王抱着小猫在厚厚的地毯上坐下来,一副我就是不走你能把我怎样的表情。
肃王神情端肃地说道,“眼看着就要过年,这时节回去,不日就得返回。”言下之意,他也不打算走了。
皇帝陛下冷哼一声,将一份奏折递给了肃王,“看看这个。”
这奏折乃是礼部誊抄的一份礼单。
临近年关,各地的亲王郡王开始向京中送年节礼,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纳贡。牧郡王送来了许多珠宝,凌王封地送来了许多兽皮,肃王封地送来了骏马,离王送来了南海珍珠,而景王则进献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