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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唐越近来声名鹤起,又年轻又好相处,项安偷偷观察了他几天就自告奋勇要当他徒弟,唐越不同意,他就死赖在栎阳侯府的门口静坐,风雨无阻。
“反正你迟早是我师父,先叫叫有什么关系?”项安拉住他的手往外拖,“快出去看看,这回闹事的人赶都赶不走。”
唐越也不知道是不是李昭给他选的黄道吉日不对,否则怎么刚开业就接二连三地有人来闹事?
他向众人告罪一声,跟着项安走向前厅。
其余人本来已经要走了,正好也一起跟去看看,何况这回有太子殿下在,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们也不怕。
唐越刚转了个弯就听到一阵尖锐的哭嚎声,跟死了爹妈一样,等他看到那声音的来源,暗道:好吧,果然是死了爹妈的。
地上躺着两具尸体,一男一女,年纪都在四十以上,看穿着应该只是普通百姓,而哭泣的那位长得相当标致,梨花带雨的表情更是楚楚可怜。
“说说,怎么回事?”唐越往那姑娘面前一站,黑着脸问。
“你……你就是那位神医?”小姑娘年纪不大,十三四岁模样,一抬头两行泪水哗啦啦地往下流,真是见者伤心啊。
只是怎么看都带着一点风尘的味道呢?唐越费解。
“我不是神医,我只是这家药铺的东家。”
“那也没错,你这个恶人,快还我阿父阿娘的命来!”小姑娘扑了过来,凶神恶煞地就想要索命。
唐越避让开,一旁的护卫早一步将人控制住,反手一按,毫不怜香惜玉地将那小姑娘压倒在地上。
唐越最怕这种事情都没说清楚就开始闹的人了,吼了一句:“把话说清楚再哭,哭有个屁用啊!”
还让不让人好好做生意了?
那姑娘打了个嗝,期期艾艾地说:“一个时辰前,我父母还是好好的,自从他到你们药铺喝了一碗药,回去没多久便倒下了,你们评评理,是不是他们的药吃死了人?”
一听这话,不少喝了驱寒药的百姓都觉得浑身不对劲了,深怕自己下一刻也会莫名其妙的死去。
唐越皱了皱眉,猜想会不会发生食物相克或者药性相克的事情,可是这个方子用的药材都非常普遍,药性温和,按理不至于啊。
他走到那对尸体前蹲下,朝一旁伸出手,“把手套和口罩取来。”
项安早一步准备好了,还细心地给唐越戴好,双眼亮晶晶地问:“师父,要不我来?这个我可熟悉了。”
唐越把他推到一边,“先一边凉快去,让人去官府报案,再派个有经验的仵作来。”
“我这就去找我阿父,他最有经验了。”小屁孩一溜烟地跑了,唐越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
这小子确实相当有天赋,不过也太爱玩了,没什么定性,他想当大夫可不是想治病救人,完全是想体验一下把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快感。
用他自己的话说,能从阎王手里抢人,是多么伟大的事情啊!
唐越不是学法医的,没办法那么专业地确认尸体的死亡时间,推测死亡地点,不过作为一名外科医生,要确认死因还是没问题的。
而且这两名死者均是脸色发紫,嘴唇尤为明显,嘴角有暗黑色的血液,已经凝固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尸体已经开始僵化,显然不是刚死不久的。
“你说你父母一个时辰前还健在?”唐越嘴角弯了起来,露出一抹冷笑。
“是……是的。”
“那你可知道血液凝固需要多长时间?人死亡后尸体从有温度变成没温度要多少时间?”唐越站起身脱掉手套,直接让人将这姑娘和两具尸体抬到官府去。
“小郎君,这二人看着像是服毒而镪,当真与服用的驱寒汤无关?”围观的人群中有人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唐越挺直胸膛,大声问:“在场可有谁见过他二人刚才来药铺喝汤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均摇头,刚才那人继续说:“这二人长相平凡,也许不是附近的百姓,即使来了大家记不住也是常理。”
唐越点头,“此话有理,那再问,除了他们二人,你们当中有谁喝了汤觉得不舒服的?”
一位妇人站出来说:“小郎是神医,妇人昨日偶感风寒,头疼发热,喝了一碗驱寒汤后,发了点汗,觉得浑身畅快多了。”
“这汤喝下去热乎乎的,确实没什么不妥的地方。”不少人附和道。
唐越将药方念出来,“总共就加了这几种药材,若是大家不放心,尽管去其他药铺或者找大夫问问,这几种都是常见的药材,他们肯定都知道。”
“不是都说对症下药,小郎免费发放汤药是好事,但万一有人体内有病,正好与此药物相克呢,那又该如何?”
唐越朝护卫小声交代一句,让他们将这频频出头的人揪出来,看来这件事果然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有心针对。
难道还是王子贤?唐越仔细想了想自己还得罪过谁,发现没有了啊。
他做人不说有多好,但还算随和,很少和人红脸,偶尔和病人家属闹矛盾那也是公事公办,在这里应该不存在这种问题才是。
“那你是觉得那夫妇二人本来有病,因为喝了惠安堂的汤药,所以相生相克,以至于一命呜呼了?”唐越冷笑一声,“那你倒是说说,什么病症会因为服用驱寒汤而中毒,还死的如此迅速,如此剧烈。”
真是一点见识都没有!
这幕后之人也许是想破坏他的名声,也许是想让惠安堂还没开张就先背上臭名。
可惜这人的常识有限的很,连尸体死亡后的特征都没搞清楚就玩栽脏嫁祸,实在是太高看他的智商了。
对方被问的无话可说,正欲溜走时被山和另外一句护卫拦了下来,“哼,何必躲在人后偷偷摸摸地说话,有话尽管站出来说。”
“哎呦,你们是想杀人灭口吗?我一个升斗小民,难道连说几句公道话都不行?”
“说啊,怎么不能说?”唐越极其温柔地笑道,“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清楚,免得一些心存不轨的人故意歪曲事实,破坏惠安堂的名声。”
唐越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同行,这种不正当竞争他见多了,不过邺城的药铺不多,敢公然和他叫板,甚至不惜得罪他背后的太子殿下,恐怕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