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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等他抬头的瞬间,突然眼皮上盖了只手。
岐林睫毛在对方的掌心里眨着,他想张嘴,但是突然感觉到唇齿间温温热热。
轻小细微的呼吸就萦绕在自己周围,“也别为任何人,伤害自己。”
岐林抿着嘴,他两只胳膊就撑在自己前头,身子微微往前倾,盯着他的眼睛痴问,“那我如果伤了自己,你会来么?”
臧南渡没说话。
岐林贪恋对方掌心温度,又再近一步,“如果我伤的快死掉——”
一句话,突然就被吻截断了。
极轻极短的一下。
快到岐林没反应过来,唇间的空气就突然转凉,眼上温度也逐渐抽离。
再看的时候对面的臧南渡已经退到车门外头,靠着车门在自己嘴里搁了根烟,“别说这种话。”
臧南渡手里的火机朝里头坐着的岐林旁边丢,“还你了。”
岐林瞧着自己前头那块儿四四方方的铁壳子,自己下了车,唯独这东西他没拿,自己下车的时候也没往回看,只是说,“东西算我送你的。”
“我送的东西,你还不掉。”
岐林自己回了二楼的房间,洗了今天晚上的第三次澡。
泡在池子里,岐林开始盯着自己的膝盖发呆。
最后用指甲在上头掐了一小块儿皮肉,等到肉眼可见泛了血印子才算罢休。
然后自己找了块儿热毛巾,轻敷在自己脸上,隔着薄薄的一层,把嘴唇描摹了无数遍。
*
第二天早上,算是最后一期综艺录播。
他们一共在这栋小楼里待了三期节目,目前算下来有小十天,因为节目需要边录边剪,进度上也都不耽误,梁戍星的脸在第三天就复了原,也就从侧面佐证,其实没那么严重。
只不过他的脚腕还是没消肿,在凸出来的脚踝骨上还泛着紫青。
勉强走路倒是不成问题,岐林套了件儿棒球服就往外走,看见梁戍星想坐起来,自己过去伸了胳膊,“梁老师要什么,吱一声就成。”
梁戍星看了一眼岐林,然后低头笑,“你我怕是指使不动。”
“那多见外,”岐林低头看了对方一眼,看见脚上颜色还退不下去,嘴上发笑。
因为梁戍星脸上基本上看不出来原来的肿胀,也就照旧不耽误拍摄。
今天主要是粉丝福利满足脑洞向的作品,所以拍摄气氛比平时要好。
这种吸粉拍摄,梁戍星跟佐原诚都是大头儿,而且节目组有意识想朝着捆绑去趋势,私底下就多偏袒,光是脑洞向剪辑两个人就比别人足足多了一倍。
岐林这会儿得了空,瞧见在一边儿端着杯子喝茶的葛万淑,自己叫了声老师就坐在对面,指着对面的小厨房笑,“葛老师喝茶要不要配点儿甜货消遣,我看里面还有剧组刚买来打牙的甜饼跟坚果,我帮您端几盘儿,吃不吃放在这等那边拍完过来一块儿,剩的再进去。”
岐林说完就自顾到了里头端着几小盘彩色玻璃,乘着的都是或四方或圆润的小糯米饼,再配上几盘淡褐色的坚果,没一会儿桌面上就开始飘奶香。
葛万淑上了年纪,但是对这种甜腻腻的食物没多少抵抗力,岐林挑的几盘倒是都在自己心意上,对岐林就是更是亲近,“你演戏都是谁教的?”
岐林抬头回她,“没人教,就是现在在学校上着表演课,平时主要跟着梅老师。”
葛万淑点点头,然后又问,“南渡之前有没有专门儿因为演戏的事儿找过你?”
“有,但是也就一两次,”岐林照实说,听见臧南渡名字的时候,还是下意识去想那双眼睛。
“他主动跟你对过戏?”葛万淑像是听见什么了不得的事儿,现在比刚才喝茶的时候都精神,追着岐林问,“他状态怎么样?”
“戏里很好,”岐林想了一会儿反问,“臧——”他张口想叫臧爷,但是对着葛万淑最后还是成了一句“臧老师。”
“臧老师以前也是北城中戏的学生,”岐林想着葛万淑同样是北央的老师,那对当时臧南渡的事儿了解的应该比外人来的透彻,就干脆拿了《立夏》说事儿,“当年臧老师,对表演应该很有想法,但是为什么最后不做了?”
茶凉在桌面儿上。
葛万淑低头,伸手拿了块儿糯米饼自己嚼着,最后才抿着茶笑着回他,“要是以后臧南渡在找你对戏,旁边要是没人瞧着,你最好别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