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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希望对方也来不及布下陷阱吧。

    燃烧木屋的斜对面有一个小小的空场,空场中摆着艾德的那辆哈雷?戴维森摩托车,敌人应该就在摩托车附近的树后隐藏。肾上腺素将顾铁的每一丝肌肉纤维变成充满爆发力的钢索,他俯身钻进幽暗的森林,从光线暗淡的地方快速迂回,簌地穿出树丛,向摩托车的位置狂奔。

    彷佛感应到危险的气息,顾铁脚下做出一个几乎是人体骨骼与韧带能力极限的之字形规避,身体斜斜贴着地面,一颗飞速旋转的小东西擦着他的肩膀飞过,皮肤一凉,应该是擦伤了。

    双脚蹬地,顾铁顺势滚翻后跃起,扑向摩托车后的树丛,身后的火势一滞,接着腾起一团极其明亮的火球,正好照亮敌人惊慌失措的脸,和丢下步枪、正从外套中拔出自卫的右手。

    “啪啪!啪!”沃尔特的三发子弹印在胸前,敌人被掀翻在地,还没打开保险的脱手飞出。顾铁也没能调整好姿势,扑通一声摔倒在他身前,骂骂咧咧地爬起来,正好看见口角溢出鲜血的敌人呻吟着摸索腰间,正掏出一件什么武器来。

    “防弹服有什么了不起!”顾铁左手用力,战术直刀扑哧一声深深插入对方的大腿,敌人哀号一声,身体像虾米一样弓起,手中的狼牙匕首也跌落在地。冰凉的枪口印在他的额头,顾铁舔一舔自己手臂上的擦伤,咬牙道:“你是gtc还是一亿玉碎?艾德在哪里?”

    疼得满头都是汗珠的敌人反而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奇怪表情,“靠!又是这一套!”顾铁立刻反身扑出,滚到一株大树后,蜷成一团,双手护头。

    什么都没发生。几分钟后,顾铁慢慢探出头,看到敌人脸泛青紫,已经以诡异的姿势倒毙了。“不是一亿玉碎?也不是gtc的套路啊?难道是日本间谍?不应该啊。”老顾疑惑地走近,拔出嵌在对方大腿上的直刀,小心翼翼拨弄着尸体。

    ipu激进派一亿玉碎的死忠分子,每个人体内都藏着线控的微型炸弹,当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通过口腔内的小小动作引爆,威力足可以把自己和周围的敌人炸成尸块。不过牙齿内藏毒药这种老派的方法可不是他们的传统,事实上,顾铁已经很久没有听说过这种自杀方式了。

    敌人的尸体旁丢着一副价值不菲的精密夜视仪,不过由于火势太大,没能派上用场。头罩下是一张典型亚洲脸庞,黑色行动服上没有任何番号或代表组织名称的标签,枪支是阿根廷多明戈?马特厂生产的北约制式fn-falvi突击步枪,没有其他线索。

    最后,顾铁割开作战服,在敌人的腹部发现一个纹身。

    “这是什么意思?”

    他迷惑地盯着那个绯红色、振翅欲飞的鸟形纹身。

    第126章最后的晚霞

    如此坚硬的回忆,像冰样寒冷,如铅般沉重,往事的碎片如同漆黑天幕上嵌着的星辰,在遥远的地方发出微光。如果每一片往事都是闪亮的星星,那么每个人的记忆都是浩淼星空,无尽的秘密在高天闪烁,让人穷尽一生去追寻。

    “柯沙瓦……老师?”

    约纳再次看到七级占星术士的脸庞,绿色的玉米田、蓝色的天空、金色的阳光、红色的血,人们已经散去,留在农家木屋左近的,只有一具俯卧于地的女性尸体,穿着粗棉布长裙的女人眼睛已不再明亮,她的最后一个动作,是向背后的大树伸出右手,似乎想给永世诀别的婴儿一个最后的拥抱。

    柯沙瓦背着手,溜溜达达走到那颗枝繁叶茂的树下,抬起头,在碧绿的树叶间发现小约纳清澈的眼睛。“果然只有我发现你呢。这帮笨蛋,真是什么都干不好……”占星术士嘟嘟囔囔摇着头,踮起脚尖伸出双手:“让我看看……你就是异端之血的继承者吗?我该拿你怎么办呢,年轻人?拿你换几杯气泡酒喝?”

    躺在柯沙瓦大手中的小约纳似乎感到发痒,咯咯地笑了起来。

    “有趣。你还会做什么?”柯沙瓦饶有兴致地低头瞅着小小的生命。

    小约纳含着奶嘴,目光随着一只飞鸟飘走。

    占星术士扭头看看四周,用手抓抓乱七八糟的花白胡子,“想看个好把戏吗?”

    用树枝简单刻在地面上的星阵发出光芒,小约纳奇怪地看手中的奶瓶逐渐飘了起来,脱离他白嫩的小手,忽忽悠悠飞向天空。紧接着,连他自己也慢慢升起在空中,小男孩挥舞双手,发出开心的大笑。

    “你叫什么名字?……哦,约纳。”柯沙瓦在襁褓上发现小男孩的姓名,“约纳。约纳。……约格?哦,约纳。又简单又难记的名字呢……既然你身上没有出现流血的伤口,那我们不妨做一个长久一点的游戏,好吗,年轻人?”

    七级占星术士藏在皱纹里的眼睛带着笑意,而懵懂的孩子,直到很长时间后才能发现失去母亲的恐惧,现在,反重力星阵给了他最好的慰藉。

    “柯沙瓦老师……”

    约纳呻吟着,喊出十七年生命里最尊敬的人的名字。他脑海中分明还有六岁那年父母流着眼泪送他离开家门、对他说出“播种什么,收获什么”的圣博伦谚语的画面,难道这些记忆都是七级占星术士在他脑海中制造的幻觉?到底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

    忽然头部传来剧痛,来自现实的伤痛把他从回忆的深渊急速拉起,以至于睁开眼睛时,感到失重般的强烈眩晕。

    映入视线的,是东方女人深邃的黑眼睛。

    “龙姬……”占星术士学徒艰难吐出两个字,面露喜悦:“你没事了……”

    “别动。你的头部受伤了,手臂也流了很多血,剧烈活动的话,刚包扎好的伤口会再次崩裂。”龙姬白皙的脸上带着一丝血污,散乱的黑发贴在额角,一双黑瞳关切地望着他,眨也不眨,每一颗黑水晶一样清澈透明的眼瞳中,都有一个小小的约纳躺在晚霞灿烂、野花盛开的青草地上,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

    “我没关系的,没关系。”约纳定定心神,艰难地撑起身体,摸摸脑袋,一块青肿出现在后脑,轻轻一触,他哎呦一声倒抽一口凉气。

    蹄声响起,独角兽出现在旁边,低下头用长脸亲昵地拱着占星术士学徒,约纳伸手抚摸骑兽经历战火依然雪白的鬃毛,抬头望向埃利奥特:“你也没事吗,埃利。太好了。”

    “我们没有大碍,占星术士阁下。”玫瑰骑士微微弯腰致意。独角兽侧腹的伤口看起来已经不再流血了。

    约纳在龙姬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站了起来,他的手臂缠上一层厚厚的绷带,应该是东方女人帮他治疗了与龙象战斗时留下的伤口。

    夕阳正在西方群山的边缘摇摇欲坠,天边升起火红色的晚霞,映红干草叉伙伴们的疲惫的脸。锡比孤零零站在一旁,有些神经质地揪着一把野花的花瓣,看到约纳醒来,立刻带着哭腔大喊一声:“菜鸟老兄,你总算醒了!我们快去找大叔啊!他还没有出来!”

    约纳脑中猛然浮现托巴最后的面孔,那带着歉意、关切与决绝的笑容。他不由得求助地看向玫瑰骑士。

    “我们现在在奇迹草原西北侧,距离室长大人掩护我们逃出,已经二十五分钟,我们刚刚聚齐在一起,龙姬小姐在哈萨尔钦阁下的护送下到达此处,也是刚刚醒转。言灵术士已经前去侦察情况,根据他传回的最后消息,扎维军队业已穿过席瓦的眼泪,进入峡谷地带,向着樱桃渡方向全速前进。他通过文字言灵发回信息,说他将偷袭第一中央军的统帅以延缓敌人的进军速度。……希望他能够成功。”玫瑰骑士用一贯的冷静语调分析形势,但提到室长大人几个字的时候,声音的微小震颤表明了他情绪的波动。

    “快点!”锡比焦急地指向南方,那烟雾升起、火焰仍在燃烧的地方。她的小麦色头发沾满血迹,散乱在束发银圈外面,伤痕累累的手指仍在流下血滴,但小蚂蚱似乎一无所觉。

    “杰夫塔呢?他没有逃出来么?……耶空,耶空呢!我怎么没有看见他?”约纳忽然发现身旁没有南方人高高瘦瘦的轮廓。

    玫瑰骑士沉默地摇了摇头。“我们不知道,占星术士阁下。”

    龙姬伸手搀住占星术士学徒的肩膀,“走吧,答案就在前面。”

    “快点!”小蚂蚱回过头,用噙着眼泪的绿眼睛看了他们一眼,当先向前跑去,由于疲惫和激动,她脚下一绊摔倒在草地上,没等别人搀扶,立刻跳起来一瘸一拐地继续前进。

    脚踏在柔软的草地,鼻孔中有一股泥土气息与血腥味混合的奇怪味道,——一切还没结束,也许只是刚刚开始罢了,该面对的终将要去面对,约纳心中却忽然奇怪地失去了紧张的感觉,明知巨大的灾难就在前方等待,仍然要一步一步走向宿命,这种感觉,是否就叫做成长?

    没走多远,就踏入了另一个世界。

    大地已经焦枯,灰烬像烟一样浮动在地面上,东倒西歪的炭状尸体早已看不清面目,有铠甲在焦臭的龙尸下发出黯淡的闪光。断剑、碎甲、扭曲的骑枪在脚下叮当作响,地面仍然很热,火系魔法几乎将奇迹草原的中央化为熔岩流淌的地狱。

    龙姬咳嗽起来,约纳掩住口鼻,拍打着她的后背,发觉东方女人的身躯其实是如此纤弱。锡比却恍如看不到残酷的景象,闻不到炙热的烟尘,跌跌撞撞地一路向前奔跑。

    尸体渐渐密集,有烧焦的蓝色勋带飘拂在变形的乌黑甲胄上,这些历次大战中幸存下来的精英再也无法继续好运了,生存的荣耀成为他们坟墓上飘扬的旗帜。地面开始显得泥泞,是血浸润了土地,每一次拔脚,都像挣脱亡灵手指的拉扯,靴底不断从人的残肢上碾过。

    穿过草原中央,前面一下子开阔了。

    晚霞笼罩的地平线上,出现一抹嫩绿。矗立在夕阳中,是一棵孤零零的树,树下的鲜血已不能被泥土吸收,流成暗红的湖泊,也因此,这棵树成了荒凉大地上唯一没有被战火焚毁的绿色。空中传来振翅的声音,几百只黑红色的鸟儿在树顶上盘旋,发出悠远的鸣叫。

    约纳想起,埃利奥特曾说过,这种黑头红羽的生灵叫做死髓,它们以尸体的眼珠和脑髓为食。却能将亡者的灵魂带回天国。

    夕阳穿过叶片,在树下打满班驳,有个身影平静地靠树坐着,坐在树影里,晚霞中,头微微仰着,像在美好的傍晚完成一天的劳作,靠着树打个悠闲的盹。

    干草叉的伙伴们慢慢走向那棵树。

    一只死髓振翅滑翔下来,绕树三匝,红羽一闪,穿叶而去。树干上生长的不仅是树叶,还有密密麻麻的投枪,每枝枪都深深钉进树身,让大树披上钢铁的枝丫。

    干草叉的伙伴们慢慢走近那棵树。

    树依旧青翠,可是周围的泥土翻卷焦灼,像刚刚犁过一遍的田地。树下的人无声无息,双手垂放在身侧,一腿屈,一腿直,或许,已经睡熟了吧。

    干草叉的伙伴们慢慢走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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