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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快乐。
那几个字合并起来盯着看似乎挺陌生的,倪香呆愣了好几秒,回了他一句谢谢。
然后紧接着就该她上台演讲,合照,校长讲话。
哦,对了,张衡导演居然来了,典礼上还亲自给她授予颁了奖,什么校园小金人奖,反正她以前从没听过,他穿的挺隆重,握着话筒宣布说本届舞蹈系有三名毕业学员加入北城歌剧舞剧院,倪香为代表,即将作为女主角参演公司的宣传片,从今往后,成为了一名真正的舞蹈演员。
按理说,张衡这种身份是不必亲自来跑一趟,想来想去,估计是封斯年的安排。
总之有一种走后门的感觉,她光站在台上就能感受到一些人异样不屑的眼神,她不喜欢,但不会表现出什么。
后台,张衡叫导演助理拿来一个本子,文艺片,说不打算给她个十八线配角的身份了,这次想让她演女主角。
倪香抱着本子呵呵笑,“张导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一不是科班出身,二没有什么优秀的作品,影视演员这块我是真啃不下,你找别人吧,我只想本本分分做个舞蹈演员,等年纪大点有能力了建个舞蹈团,出国搞搞演出,哪天拿个编舞奖,人生就完美了,至于拍戏出道,还真没这个梦想。”
张衡还想劝劝她,倪香包里的手机响了,看到来电显示,她手机下意识向自己侧了侧,这动作让张衡瞧见了,还一个劲的玩笑她,“呦,什么电话不让人看,封总没这么见不得人吧?”
紧接着倪香就对他说了句滚蛋。
是的,倪香现在胆儿是越来越大了,以前见到张衡就发憷,怂的像个猫崽子,现在竟也敢对他说脏话了。
说到底,还是他家那位巢友儿的功劳。
其实为这片子的事,巢友儿昨天就找过倪香一次,她们还专门在一家特高档的餐厅吃了饭,聊了两个小时。
巢友儿年纪比张衡要小很多,家境虽然不是很好,但就是不缺身材和脸蛋,或许是男人的那点肤浅的脾性,张衡就吃她这款,结了婚更是爱的欲罢不能,平时凶巴巴的一个人,见了媳妇活脱脱就成了一奴才,百般讨好,按巢友儿老家的话说,张衡现在就是一耙耳朵。
哈哈哈,总之反差挺大的,就是因为这个,倪香说,我好羡慕你们这样的感情。
巢友儿听到这话,就坐过来神神秘秘的给她出主意,“诶,你把封斯年甩了,我给你找个啊,北城的白马会所知道吗,有名的鸭子店,那儿的男人都是精挑细选出道的,个个出众,要身材有身材,你让他跟你谈情,绝对会摇尾乞怜保证把你伺候的服服帖帖,对了,那话怎么说来着?哦,走路腿打颤!”
然后倪香就是一阵恶寒,最后当然是拒绝了她的好意,两人聊了会天,话题莫名又回到她身上,倪香奇怪地问她,“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封斯年啊,难不成他是你前男友?”
巢友儿就呸呸呸了几声,“反正我觉得他这人城府太深,跟一般人不是一个思维,心思重想得多,我觉得你玩不过他。”
倪香当时居然点头赞同了,“还真是,不过这大概就是天蝎男吧的性格吧?”
听到这话巢友儿就冷笑了,又问她,“诶,前几年你们俩还没戏呢,怎么就突然在一起了,给姐姐我说说呗?”
后来倪香就说了,因为时间过得不长,跟封斯年的事,她记忆还算清晰。
那日在车里,看到那几封出自自己笔迹的信件,倪香当场就质问了,信从哪儿来,你是谁?为什么会取到她的信?
封斯年便承认了自己是与倪香聊了七八年的笔友伯特,听到这样的结果,倪香一直皱着眉毛,摩挲着手里的信封也没说话,坐在车里没动,当时赖沈靖已经醒了,她推门下车,留给他们说话的空间。
封斯年说,“怎么不说话,知道是我,你不高兴?”
倪香垂着眼睫,说没有,说她脑子乱,“我从没想过会是你,或者我从没想过,怎么面对你。”
这话她没讲明白,封斯年靠在驾驶位上也没问,只说,“倪香,我一早就想要你。”
倪香迷茫地抬起头,却说:“我总觉得,伯特不是你,你不是伯特。”
封斯年说,“的确是我。”
后来倪香不太舒服,问就说是晕车了,赖沈靖惦记的那顿大餐也没吃成,封斯年原路返回,把她们送回了租住的公寓楼下。
临走前,封斯年交给她一个盒子,模样挺眼熟,倪香打开,是Jay的专辑!08年的精装版,现在也是有价无市。
倪香手指摩挲着专辑上的亲笔签名,震惊地说不出话,“这东西怎么会在你这?”
“你送我的,忘了?”
倪香没忘,这张专辑还是她从莎莎的音像店拿回来的,当时手还没焐热,就包起来寄给了她的笔友Humberto。
封斯年在耳畔还说了什么,倪香没听,直接抡起手中的包链朝他身上砸了过去,“这些年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封斯年黑漆漆的眸子凝望着她,也没躲开,任由她砸,见她眼中的熊熊怒火平息的差不多,才缓缓抱住她。
他说了很多,表白了,道歉了,倪香烦他,不想理,就走了。
巢友儿问,“没了?怎么在一起的你还没讲。”
倪香叹了口气,搅着杯中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苦涩苦涩的,她说,有什么好讲的,他给我看了所有我寄给他的信封,我信了,没法不信,就那样在一起了。
巢友儿还是不理解,她问,你懂什么叫在一起吗,是笔友就一定要在一起吗?
倪香愣住了,憋了半天,说了句他对我好。
“妹妹,这年头,图什么都别图男人对你好,在情感知觉多变的今天,那真是一文不值的东西。”
倪香沉默下来,没说话,又过了很久,像是自我安慰似得,她说,“封斯年对我挺好的,他年纪也不小了,应该不是乱来的人。”
巢友儿就笑了,“没想到封先生原来是痴情种,还会写信,真是让人意外。”
倪香并没有因为她的嘲讽而生气,她反而抓住重点,说出自己的疑惑,“有一点我觉得奇怪,封斯年那天说,这七八年中跟我写信的人一直是他,可我认识伯特,已经快十年了,而且封斯年跟我十年前认识的伯特,可以说是完全不像。”
只是这么随口一说,巢友儿跟打了鸡血似得说了几个成语,什么会不会是封斯年偷天换日移花接木,狸猫换太子,最后居然说什么或许是是他想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她这假想把倪香逗的捧腹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她一边拿纸巾擦,一边说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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