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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袁管事烧了。所以袁管事才罚我去马厩帮忙。”
江遥差点要吐一口血,好歹她也挑灯夜战画了一晚上,居然就被烧了!被烧了!可是再一看秦骁已经很难看的神情,不得不立刻扯了扯嘴角安慰:“没关系,回头我再给你一份。”
秦骁定定地看着她,半晌才有点奇怪地开口:“我都已经记下了,不能给我新的么?”
你特么都已经记住了为什么还一副委屈难受的样子?是在耍我玩吗?!江遥咬了咬牙,默念了三遍“他是男主,他是护身符”,才把到嘴边的脏话咽了回去,“呵呵”了一声,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礼仪笑容来:“当、然、可、以。”
秦骁一脸真诚:“谢谢大小姐。”
江遥想想他见着自己之后就频频倒霉,先是吃东西过敏,偷闲看书被管事发现肯定也少不得打骂,到了马厩刚一天,转头又被自己坑进了柴房,也就没了脾气,找了块看着还干净的地方,招呼秦骁和云泽:“你俩都站着干嘛,找个地方坐会歇着吧,还不知道我爹什么时候消气呢。”
云泽耸耸肩,他惯来皮实,在自己家里也是经常被爹妈各种训诫惩罚的,随便捡了几块还算平整的木头往墙角一铺,就地坐下了。秦骁不像云泽那么自来熟,但对江遥的话倒还是听的,也顺从地走了过来。
只是刚才各自站了一角还不明显,三人席地而坐相对无话,就有点奇怪了。江遥默默的怀念了一下扑克牌和麻将在缓解尴尬方面的突出作用,开始后悔刚才让他们都过来坐下的提议。
好在云泽是个嘴巴闲不住的人,打小跟着他爹四处跑见的新鲜事也多,一个人一张嘴就能把气氛活跃起来。江遥觉得自己在现代社会也算是天南海北见多识广的了,但还是被他描述的各种见闻吸引了,秦骁从小没出过肃阳城,更是听得入了迷。
“所以我跟你们说啊,以后你们去我家,我带你们去苍山那边的马场跑马,那才叫天大地大,山河辽阔……”云泽说得兴起,把自家马场吹嘘得天花乱坠的,正要怂恿江遥过段时间去他家做客,就被秦骁拍了一下打断了。云泽转头一看,才发现江遥脑袋一点一点的,已经迷迷糊糊睡着了。
秦骁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另一个角落
。云泽大概也还没过足侃大山的瘾,心领神会,麻利地挪了地。
江遥本以为她爹也就是气头上发个狠,关他们半天,等消了气云氏或者旁人一劝,事情就过去了,没想到迷迷瞪瞪睡了醒醒了睡,等彻底睡足了往窗子外头一看,都已经是夜色深沉了。
柴房的门窗挡风的效果都不怎么好,窗沿和门缝里冷风不停地往里头钻,伴着呼呼的声音。
江遥隐约瞧见另一个角落里云泽和秦骁都半蜷着身子睡在柴禾堆上,便想起身找点东西挡一挡门缝,一动才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两件衣服。云泽的青色外衫、秦骁的黑色短袄。
虽说这具身体也才十二岁,但她毕竟是个成年人了,被两个半大的孩子这么照顾着,江遥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老脸一红,赶紧爬了起来,把衣服盖回了两人身上。
云泽和秦骁都睡得很沉,甚至还有轻微的鼾声,江遥借着窗子里透进来的月色看了看,见秦骁面上酡红,眉头紧紧纠缠着,忙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其实还没碰到秦骁,她也已经能猜到结果了。跟她这个“大魔王”在一起,秦骁就没走运过,脱了衣服给她盖,秦骁要是不发烧,简直对不起这剧情惯性。
被“命运”接二连三地“戏弄”,江遥已经能一边自嘲一边心平气和地见招拆招了。反手三两下就把睡得十分香甜根本没有丝毫着凉迹象的云泽推醒了:“泽哥,秦骁发烧了!”
“嗯?”云泽迷迷瞪瞪的,随手挥了挥:“喝药。”
江遥在他胳膊上重重地拧了一把,见他疼得龇牙咧嘴地差点跳起来,才又指了指秦骁,重复道:“秦骁发烧了,得想想法子。”
“遥遥,你都睡大半天了,我们才刚睡一会儿!”云泽瞪着眼发了句牢骚,一探秦骁的额头,就撇了撇嘴:“稍微有一点发烧,没什么大事吧。等着呗,等天亮姑父估计就该放我们出去了。”
“不行!”江遥连连摇头,以她的运气,让秦骁烧到天亮,那他十有*就变成傻子了,还谈什么未来的战神!
“那能怎么办?现在大半夜的,”云泽也没法子:“厨房根本没人了,咱们又出不去。”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小,秦骁也被吵醒了,睁着眼呆坐了一小会,才似回过神来,似乎是奇怪他们两人怎么大半夜的不睡觉:“大小姐、云少爷?”
江遥几乎是一步就蹦了过去,蹲下来盯着他看:“你怎么样?除了发烧还有哪儿难受不?”
“嗯……啊?”秦骁先是被她急切的举动惊了一下,下意识往后仰了下,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迟疑地“哦”了一声,摇了摇头。
柴房里除了柴禾就是些厨房常用的锅碗瓢盆,江遥看着他有点迟钝的样子,更是着急,四处一看,倒是有了主意,拍了拍他的肩:“没事的,等下就给你找大夫。”说着便跑去一边翻了只锅子出来,捡了柄铲子试着敲了两下。
云泽被这刺耳的声音弄得一愣,疑道:“你干嘛?”
江遥冲他们一笑,用力敲了一阵,扯开嗓子大喊:“走水啦!快来救火!来人啊!救命啊——”
云泽和秦骁目瞪口呆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