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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任出城?”他重复,略为不可置信,“这可能吗?张任那人虽是武将却并非毫无分寸。”
“如若红颜祸水呢?”
似是一报还一报,曾经,益州用来对付庞统的法子,如今却被我如法炮制。
总有一日,不光此样,其他的所有,我也都会报复回去。
“你……”大致知晓我意欲何为,张翼指着我欲言又止半晌,可,终究他还是没有说出任何质疑的言语,而是叹气道:“罢了,这乱世之中比你更为阴狠的法子都有,我也没什么好驳斥的,所以,就这么办吧。”
阴狠……我苦笑,腹诽:是啊,此计多阴狠,阴狠到连我自己都想唾弃我自己。但,有些事情就是如此,明知不可为却不得不为。
对不起,张任,是你们益州残害我荆州忠良在先。
半月后,当张任与刘璝不和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我开始收网。
收网的第一件事是除掉张任,而除掉张任的第一件事是……木头。
清晨,我抱着一截粗圆的木头坐于廊庑出处的矮阶之上,手中攥着四五把大小不一的刻刀,一阵穿凿雕刻,直到张任醒来,打开窗牖,望着我忙碌的身影,询问:“初及卯时就弄得叮呤哐当,你是想吵醒全县府的人不成?”
我转首,看了依旧睡眼惺忪的他一眼,莞尔一笑,“除了你,我谁都懒得吵。”
他喜悦,未能完全睁开的双眸顷刻明亮起来,熠熠生辉,如若朝阳。一个翻身,便既未穿衣亦未梳洗地到我身边,看着我的一举一动,笑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木鸢。”我见怪不怪,回望怀中渐趋成型的物什,欣然介绍:“据说,此物乃是由墨子始制,而后经鲁班改进,可翩飞于天三日不落。不过,我给它增了两根绳线,以便控制它的飞起升降,防止丢失。”
“嗯。”他听得专心致志,而后,自背脊将我环住,双手紧拥着我背部的线条,却不妨碍我继续雕琢,温言道:“这个你也会?”
我点点头,因为无法过多的分心而没有说话。
他却憋忍不住地一边亲吻我的耳廓,一边言说:“我觉得你就是个宝,很想快点把你锁进家中,不为他人所窥探。”
我嬉笑,因他的亲吻而浑身细痒起来,不住地在他怀中扭动,娇嗔道:“不要闹!”
他不肯,反还越抱越紧,直到逼得我什么都做不了,除了靠在他怀中,听他调笑:“栖儿,你最近是不是吃得多了些,腰肢竟是粗了不少。”
我顿了顿,接着,故作平静地解释:“近来,需我批阅的公文多了,就不免吃得有些多。”
可,事实上,这些天来我几乎什么都吃不下去,除了吐就是吐。
不过,情况要比怀不弃时好得多,至少,不会动不动就吐。
转而,为了岔开这个话题,我焦急询问:“今日我休沐,想去城郊玩闹,你可有时间相伴?”
“没有。”他果断,然后,不等我遗憾就又改口,“逗你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