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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二牛就打断了他的话,小妮看到你这个样子,保管她会喜欢。黑子有点不相信,又问小妮到底是做什么生意。二牛不吭声,好久才说,不管小妮做什么,现在要是有人欺侮小妮,你会怎么做?黑子马上把厚厚的胸膛拍得山响,小妮这么看重我,我把那欺侮他的人剁成八块!够爷!二牛重重砸了一拳黑子,那样我们都称你爷!黑子从来没有被人如此看重过,特别是半个城里人的牛哥,激动地把牙齿咬得咯咯响。
二牛把黑子领到火车站旁一深巷,那里是一排的毛玻璃屋子,黑子他们一走来,就有嘴唇涂得滴血的女人从门缝探头出来看。黑子把胸膛挺得更直,眼睛在黑墨镜后东张西望。黑子在寻找小妮的仇人。黑子在前面满脸杀气地走,二牛却钻进了一个毛玻璃屋。一个半大的女孩就过来拉住了黑子。黑爷,这里边请呢。女孩叫他黑爷。黑子一愣,回头见小妮站在后面了。黑子慌得要把眼镜摘下,小匿却也上来拉他。黑爷,是哪阵风把你吹来了呢。黑子窘得不行,愣在哪里脚不听使唤,二牛就出来使眼色。黑子终于想起是来替小妮出头的,故意把手伸到衣里搔痒。青龙黑虎就狰狞着露出来。
小妮把黑子让进屋。
屋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香味,香味里面还渗透着浓浓的女人下体的骚味。屋子不大,却布置得挺精致。一个宽大的沙发上,斜躺着好几个花姿招展的女人,她们都脸上荡漾着笑意,有点窘怕,又有点崇敬地仰望着黑子。黑子还没来得急看仔细,小妮就挽着他的手,穿过门帘,进了里屋,又从楼梯上了三楼。三楼是个比较宽阔的房子。那里摆设特别的奢华,是黑子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的。房子中间一张特别宽大特别柔软的床,床头一台超大的电视机。现在屋里只有黑子小妮二牛三个石头庄的人了。黑子赶忙摘下眼镜,窘迫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小妮也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竟伏在一个沙发上,瘦瘦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哭起来。黑子见面前的小妮,满身的白肉,有点发胖了,但是显得更丰腴,更有女人味,黑子心里感觉眼前这女人多么遥远,又多么近。黑子说,小妮,你说吧,是谁欺侮你。我黑子别的没有什么,但有一身力气,有祖传的一把猎刀。小妮听了,就缓缓地抬起脸,接过二牛递过的面纸,一点一点吸梨花雨水般拭眼睛。小妮站了起来,短牛仔裙包住她后翘圆滚的屁股,漂亮的肚脐眼露在外边,深深的乳沟也呈现在眼前。黑子看到的不是那个扎羊角辫,穿宽大花裤子的村姑了。黑子有种被骗的感觉,黑子感到自己是在梦里。小妮坐到了黑子身边,黑子能闻到她身上的味道,能把热风吹到她的耳根。黑子哥,你也许想不到我是在外边做这个生意的,你也许会怪我,会骂我,不光是你,整个石头庄的人知道了,都会戳着我的脊梁骨骂的,可我有什么办法呢。我一个姑娘家被人骗到这个城市里,糟蹋了我后就不管我了,我能做什么呢?黑子有点同情并可怜小妮了。
我去杀了那个白脸。黑子气不过来。小妮赶忙把黑子又拉回沙发。我现在不怪他了,我现在只是恨一些人。什么人?黑子问。二牛就插话了:我和小妮开了这个店,但是我们都是乡里人,在外边身单力薄,吃了不少的亏,以前收保护费的还比较少,现在这个帮派那个团伙的都来向我们伸手要钱。有时还有人来玩了姑娘却不给钱,还说姑娘脏,新来的姑娘,他们不管肯不肯,几个人轮着强奸,把人家姑娘折腾得死去活来。有的姑娘是说好了只给人按摩的,他们也要强迫着干。黑子就干脆把衣服脱了,石头庄猎人的血沸腾起来。娘的,他们要是还来,我一刀结束一个。别别别,别,二牛摆着手说,你也莫乱来,看情况行事,要是用得着你,我们会央你的。我们这条街的人都联合起来了,一般的人我们还治得住。
小妮和二牛做他们的生意,他们叫黑子在这个房里住下来,说月底挣了钱一定分他一份。
黑子晚上躺在这么大一个房子里,怎么也睡不着,这电视他又不会放,黑子就下楼去走走。刚走到二楼,就听到了让他血液沸腾的声音。黑子忍不住走过去,很多小包房里,都有男女交配的仙乐。黑子在外边看着,就把手伸到裤子里,里面已经湿了一大片。黑子在大口喘气的时候,一个鸵鸟脑袋的男人和一个姑娘刚好从楼下走上来,男人看到了黑子,惊得往后面退。过了会,小妮也上来了,小妮说:黑爷,我们上楼去。
小妮把黑子送到三楼房里了,却没有要离去的意思。黑子不敢看小妮,他感到从没有过的惭愧。黑子低头很久了,忍不住抬起眼,这时他看到小妮一双火辣辣的媚眼。小妮也在这个时候扑了过来。黑子品尝到了一种从没预料到从没体念过的幸福。多么美的姑娘啊,在石头庄看都不看我一眼的小妮,现在却在我的身下,用无限的柔情迎合着我,贪婪的眼里闪耀着狐媚的骚情。黑子感觉自己无限的膨胀,仿佛要把这个世界撑破。
黑子第二天看小妮,小妮却又回复到了石头庄时的高傲。
日子一天一天过,黑子认识了店里每一个姑娘。尝到人生另一层幸福的黑子,也变成那种幸福的奴隶。日子并不这么平静下去,这天夜里,店里来了五个狰狞的男人,他们叫小妮把姑娘都叫到一起。这个女娃好乖态!一双猩猩般的手伸到那半大女孩还没有绽放的花蕾上。女孩有点恼怒,但是又不敢吭声。这还是封没有开封的情书呢!猩猩说。大哥好眼力啊!几个人都围了过去,把女孩围在中间,他们都把嘴撮起来,从四面八方伸向女孩。女孩的眼泪就出来了,说,大爷,饶过我吧,饶过我吧!猩猩把战栗的女孩提起来。女孩哭叫出声来。好,就是要哭,爷最喜欢听女人哭了,刺激!猩猩一张臭嘴凑到女孩脸上。女孩左右摆着脸蛋躲避,眼泪伴着哭声滂沱而出。你放开她,她一个孤儿,在这个城市混口饭吃而已,她才十二岁呢!小妮站了出来。好,好,有爱心,有个性,我喜欢,猩猩放下女孩,走到小妮身边,上上下下打量,你还蛮乖态的嘛,爷看上你了,跟我回去做老婆怎么样?几个人围过来要动手动脚,这时候黑子赤着上身,手里握把猎刀冲下来了。你给我放下她!黑子吼道。嘿嘿,嘿嘿,有强人出来了,我怕我怕我怕怕怕,你过来砍我啊。猩猩昂着脖子喊。其他人也呵呵笑起来。黑子那石头庄猎人的血滚烫了,他的眼睛红得可怕,黑子站在那里喘粗气。空气里充满火药味,有几个看到情势不妙,夺门要往外边跑。猩猩却站在那里,脸上露出不屑一顾的冷笑。等黑子冲到猩猩跟前时,一颗子弹从黑子前胸进去后背出来。黑子还是大喝一声,把举起的猎刀砍下
这条街沸腾了。好几天后,这里又恢复了平静。小妮的店却紧紧地关闭了。
黑嫂那天在家里一边烧柴火,一边等黑哥回来。黑嫂老态了,做了一天农活回来,坐到哪里就头一点一起的打盹。外边传来一阵狗吠,熟悉的脚步声近了。黑哥进了屋,却没有习惯的咳嗽声。黑哥闷头闷脑,走到饭鼎前揭了饭鼎盖,里面还没有人盛过饭。你还没吃啊?黑哥问。黑嫂却捕捉到了写在黑哥脸上的不安。怎么啦?淹啦?塌啦?爆炸啦?死了人?
黑哥一边闷头咽饭,一边闷声回答,塌了,死了十来个,庄里的有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