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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点翠头饰,八十八两,尽管杨老太宠爱她,可也难住了,现在杨家是韩氏在管家,而她除了一些首饰之外,私房那个银子一共才二百两,这一下子要去掉将近一半,她舍不得。
于是杨老太吩咐刘妈妈:“你去把韩氏叫来。”
韩氏当然知道杨老太叫自己去的是因为什么,不过这一趟她也是非去不可的。
到了杨老太的院子,杨老太便说:“阿英,娟儿这边遇上了难处,你从账上给她支八十两。”
韩氏乍一听八十两!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于碧娟是跟她一起出去的,结果受了伤回来,她还以为杨老太找自己是兴师问罪的,想不到竟是要钱。
韩氏说:“娘,这么多钱,儿媳妇可拿不出。”
于碧娟一听急了,目光投向杨老太:“外奶……”
杨老太严肃道:“怎么会拿不出?韩氏,这银楼是县尉夫人家的,赶紧先把钱给了。”
“我的确没有钱。”
杨老太这下急眼了,觉得这儿媳妇不懂事,居然不给自己面子,训斥道:“你在管家,咱杨家什么时候连八十两都拿不出来了?”
韩氏听这话,这时候也生气了,说:“杨家有书斋一间,每个月大概能赚一百两左右,老爷有三房小妾,还有庶子两个,庶女五个,晖儿已经成亲,还有两个孩子,家里还有十数名丫鬟婆子,一天三十多个人要吃喝,您以为咱们杨家只进不出吗?而且还要给晖儿准备将来上京赶考的盘缠,以后做官也要银子打点,翠儿也不小,我还要给她准备嫁妆,不仅是翠儿,三房的晴儿、四房的青儿都到了说亲的年纪,光是嫁妆咱家书斋小半年的利润都没了。”
杨家的庶女都是联姻的工具,所以就算平时韩氏苛待一点,但是出嫁时该给的嫁妆还是太少。
杨老太一听,觉得韩氏说的有道理,杨家开支大啊!
她说:“那总不会连八十两都拿不出来吧!”
韩氏尚未来得及回话,于碧娟气急败坏指责道:“我看舅娘就是不想给!”
面对于碧娟的无理,韩氏大方承认了,说:“我就是不想给!”
“外奶,您听听。”
杨老太刚张嘴,韩氏道:“于碧娟姓于不姓杨!她自己有爹有娘的,犯了错,凭什么让我们杨家帮她善后?”
杨老太这下子急了,等着韩氏,道:“住嘴!娟儿也有我们杨家一半的血脉!”
“就因为她娘死的早,您就处处护着她,自己的杨家孙女不亲,偏疼一个外姓!八十几两的银子的首饰,我都舍不得买。”
于碧娟这下子语气倒是软了不少,说:“不是我非要买的,是……人家陷害我,连累我,可是……”
韩氏不为所动,说:“要不是你主动招惹人家,会挨打?银楼会叫你买下?”
于碧娟惊讶道:“你怎知道?你……当时你在银楼?”
“是!我都看见了!我是故意离开不管你的!”韩氏说,“于碧娟,你知道你有多讨厌吗?刘秀才看不上你,你难道不该反省吗?”
杨老太沉着脸,呵斥:“闭嘴!”
韩氏也是气急了,一点停下的意思都没有,继续说:“追着去人家家里,把人家村里的老人打伤了,结果被人家家人当面教训,连累晖儿在刘秀才的面前都抬不起头来,晖儿的脸都让你丢尽了!回来了,又在老太太面前诬陷是人家想要非礼小红,你们才起的冲突,你们怕是不知道,那对小夫妻什么身份吧!人家跟牛府在做生意,牛夫人是什么人?县丞的嫡长女!要是人家迁怒到晖儿身上,于碧娟,我第一个弄死你!”
韩氏咬着牙说完最后一句。
于碧娟傻眼了,除了哭不知道怎么办?杨老太是疼她,可是更疼自己宝贝大孙子,这会子也责备起了于碧娟。
韩氏没功夫听她们祖孙扯,说:“娘,您要帮她,儿媳妇不管,但是这笔钱不能从公中出。”
说完就走了。
大福银楼的伙计等的不耐烦了:“老太太,于姑娘,您们这到底怎么弄啊?钱谁给啊?你们不会是想让我们东家来收这钱吧!”
“不敢不敢!”杨老太连忙陪着笑脸。
最后,杨老太只好拿自己的私房银子帮于碧娟买下那东西,但是从此于碧娟也不再受宠。
韩氏走后,杨老太越想越担心人家会迁怒自己宝贝孙子,便让韩氏备礼去道个歉,交个好。
实际上韩氏早就让人带了礼上门了,只是那几天这小两口不在家,他们把礼送给那老头,便告辞了,虽然没有见到刘罗二人,但是只要他们知道这礼物是杨府送的,想来应该不会迁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