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贵的野香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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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菊花，古代诗人不乏优美辞章，大多咏菊者，兼以之铭志。如宋人郑氏作寒菊谓之：“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无穷。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菊花的品质如丈夫之风骨，令人景仰。

    战国时，诗人屈原的楚辞离骚有诗：“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我认识菊花始于认识这句优美的诗歌。菊花乃中国传统名花，盛开在百花凋零之后。秋丛绕舍似陶家，遍绕篱边日渐斜，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菊花凌霜敖立，经寒风而不落，如坦荡之君子，困顿终不自弃，以韧性昭示万物，品质难能可贵。然而让我最铭记的却为生长在山涧上的那些高贵的野香菊，淡淡的花香用默默无闻的方式传递着人间的浩然正气。清代丘逢里的野菊中就有如是诗句：淡极名心宜在野，生成傲骨不依人。

    有人说那是一种倔强，是一种顽固。如陆游诗中所云：空余残蕊抱枝干。或者朱淑贞的“宁可抱香枝上老，不随黄叶舞秋风”是的，此乃一种倔强，但决非顽固不化。我所看到的野香菊便给了我生命中从未有过的感悟。记得有一年，我路经黔地一无名山脉，时维深秋，百花凋敝，巧逢一长者同往。徒步间息时，目落之处皆荒废，是时我从成都堕志而归，心情万般感念。长者是一文化人，想必有所觉察，突闻其曰：野香菊。我侧身观去，确有一丛小花，花蕊已见枯黄。长者娓娓道来，或典故，或诗文，无一不励人心志，净人五脏。长者谓之：这野香菊如君子内心之灵魂，平凡而高贵，是一种气节。从此我便深深地记住了，那些山涧上的野香菊。临别时，长者又教诲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成败总有轮回，人不可傲气，但要有傲骨。应他的启发，而今我大学快毕业了。数载光阴犹烟云，恰流水，逝者如斯，不舍昼夜。细想当年长者的语重心长，甚为思念，知遇之恩定当铭记五内，却怕是此生无缘再见了，飘萍一遇，如仙人之点化，成为我一生之传奇。

    其实，人文化了的菊花高风亮节，自古以来也甚为悲壮抑或悲凉。无数关乎菊花的诗文或镌刻着山河破碎，或雕镂着颠沛流离。可有一点是不变的，即菊花的精神不死。我相信，即使是在我生命中富有传奇色彩的那鲜为人知的野香菊，它在演绎自己悲欢离合的同时，也会用传统的倔强的方式去彰显生命之高贵。

    叶落知秋，秋尽冬必来，又将为最令人怀旧的时刻。我在想，今年春节无论如何也要回家一趟，顺便走走曾经那熟悉的山路，去遇遇故人，去看看那高贵的野香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