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孩子

笔趣阁 www.1bqg.com，最快更新巴山异人文集最新章节！

    已是年近三十的男人了，依然孑然一身，无妻室儿女，实属人生的一件憾事。——题记。

    以擅长写幽默风趣“闲适小品”而闻名于世的梁实秋先生写过一篇题为孩子的散文，在该文中他提到兰姆终身未娶，因此也没孩子。兰姆在未婚者的怨言一文中说孩子没有什么稀奇，等于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到处都有，所以有孩子的人不必在他面前炫耀。我却说孩子如路边的蚂蚁，河里的泥沙，山上的树木，空中的飞鸟，随时随地可见，但在随时随地可见的孩子中，我们可以寻觅到孩子的无限乐趣。

    我是一个单身贵族，我渴望爱情，更向往孩子。孩子是未来世界的主人翁，现在社会虽然颠倒了朝夕，家庭处处以孩子为中心画圆，这毕竟是社会的一大忧患。在中国人的传统观念里始终认为“养儿防老，积谷防饥”其实，积谷可以防饥，养儿未必防老。养儿防老只不过是人们的一种虔诚愿望，甚至是一种奢望，等到孩子长大时，能不能防老就另当别论了。在我周围，很少见到人老了有舒坦的日子，是靠儿女们养活的，儿女多了，养老就似几家合并养一头耕牛，三七开轮月流转。当这条“耕牛”还有力气耕田打耙时，儿女们会争先恐后地把他接到家中以奴役老人仅剩的劳力；当这条“耕牛”实在太老，不能为他所用时，儿女们就会唯恐不及，以种种借口诸如婆媳不和生活困难房屋狭窄来搪塞。如果你抱着一种养儿防老的目的去生儿育女，我劝你还是即早死了这份心吧。还有人说“多子多褔”、“有儿穷不久，无儿富不长”这在当前的社会是站不住脚根的。那些专讲数量不讲质量的生儿育女观，只会导致“多子多困”、“有儿冨不久，无儿穷不长”的境地。其实，生儿育女的本质是为社会尽义务，因为人类社会要发展，要持续下去，就必须要有人类的繁衍。倘若人们都不去生儿育女，真不知道未来社会将由谁来充当高级动物这一门类。但每一个正常人都必须为人类尽一尽属于自己的那一份义务，你不要以为不能养儿防老而放弃这一份责任。我始终不明白的是每一个做父母的对自己的子女看得如心肝宝贝，而对自己的父母看得如同草芥，但他们都知道自己是父母的一饭一粥、一丝一缕养大的，而自己的儿女对他们的好坏，从不计较，因为他们牢记古人所说过的话“世上只有瓜念籽，没有籽念瓜”

    我没有妻子，更没有儿女，我不知道自己将来也是否跟兰姆一样终身不娶。但我并不觉得有孩子没有什么稀奇，我是十分喜爱孩子的，因为在他们身上可以看到在大人们身上看不到的东西。在我们单位同事有一位小男孩，只有四五岁年纪，但已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父母之“孝子”以前的“孝子”是孝顺父母之子，而今的“孝子”是孝顺孩子之父母。在他的家中，他是小皇帝、是学习机（因为有小霸王学习机，所以称这些孩子为学习机，映射“小霸王”），平时在家庭中他一人说了算。他有兄弟两人，由于父母把他当作心肝宝贝，所以他在他十二岁兄长面前总是显得蛮横跋扈，就像梁实秋先生在孩子中描写的那样：鼓噪起来像一营兵；动起武来像械斗；吃起东西来像饿虎扑食；看见长辈宾客有如生番；不如意时打滚如羊痫；高兴时玩家具什物如遭洗劫此外，他和兄长在一起时他要打兄咬兄；不在一起时他要哭喊没有玩伴；他俩在一起玩纸牌时，赢了他要大声叫喊，输了他要告状哥哥做了手脚，总之，他是处处都在理，时时都有理，加上父母对两兄弟犹对他偏爱，更促使他自以为是了。

    虽然是这种骄橫跋扈的小子，也有可爱的地方，可爱的时候。在可爱的时候，你会觉得他很有趣，很值得你去挖掘其中的韵味。孩子给你的第一印象是对万事万物都好奇，喜欢围着你问这问那，有时直问得你两眼直翻，有口难答，他们稀奇古怪的问题，会把你弄得一头雾水、措手不及、尴尬无比，你只好胡言几句搪塞过去，以缓解当时的窘境。

    在酷热的夏天，这个孩子会脱得一丝不挂在水龙头下冲刷降温，或是在水泥坝中的低洼积水的地方学狗刨水学鱼摆尾，然后又赤身裸体地去追赶和他一般大小的女孩子，并在太阳光下暴晒，油光放亮的皮肤加上浑圆的肉体在众目睽睽之下跳来跳去，没有谁指责他，骂他一声小流氓。即便有人骂了，也是一种善意的逗笑。每看到此，我总想这是人类异性接触的最高境界，倘若世人都能做到这一点，没有邪念“色”便没有情欲之意了，男女之间可以自由频繁的来往，就像有一位火娃三十多岁照样一丝不挂地和和周围的女人玩扑克斗牌，没有谁指责他品德不正，或嗤之为下流。如果社会均能达到这种水准，那才是最文明、最进步的时代，而不是最原始的衣不蔽体的群居生活。

    孩子的脑瓜子有时机灵得令你吃惊。一次，我小小的菜园里的菜一时吃不完，只好采摘下来卖到施工队伙食团。我放不下一个男人的架子和那些人讲几毛钱的价钱，就委托孩子的母亲去给我卖。当时孩子就哭喊着要包快餐面，我为了哄他说菜卖了我出钱给他买一包，他当时就止住了哭声，牵着我的衣角来到小卖部。他并不着急要我给他买快餐面，而是用他母亲给他的两毛钱买了两根一毛钱的冰棍，拿一根硬塞进我的手里，非让我吃不可。当我吃下冰棍，为他买一包快餐面后，他母亲卖菜回来了，说他不能随便要别人出钱给他东西，他却理直气壮地说：“我请叔叔吃了冰棍，叔叔当然要请我吃快餐面啊，这是礼尚往来，嘻嘻，一根冰棍一角钱，一包快餐面一块钱，赚喽，赚喽”此时，我才明白他请我吃冰棍的真正用意。

    纵观孩子，孩子是面镜子，从这面镜子里可以照出许多难能可贵的东西，镜子背后也隐藏着世人难以觉察的哲理，并不是像兰姆所说那样，有孩子没什么稀奇，但全社会孩子多了就不一定是好事，会泛滥成灾，这就是国家为什么要实行有计划、有节制生育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