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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一边,从烛台上拿下蜡烛。
见状,沈璋眸光一黯,声音带着沙哑的性感,“莺姐姐,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
“相信?”黄莺晃了晃蜡烛,威胁地看着他,“这就要看你招到什么程度了。”
沈璋猛地瞥过头,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模样。
黄莺被气笑了,拿着蜡烛就要往他身上滴,结果半道上心疼,自己用手接住了,“嘶。”她痛叫了一声。
闻声看来的沈璋顿时心疼了一瞬,同时眼眸中的暗光更加沉黯,他的声音低低的,像是诱惑,又像是挑拨,“笨!”
混蛋!
黄莺直接拿过蜡烛往他身上滴,滚烫的烛泪落在身上,又迅速凝结,烫得沈璋低唔了一声。
将蜡烛送回去,黄莺又拿起鞭子,这次加了力道,对着沈璋的小腹抽过去。
一道明显的红痕出现。
黄莺邪笑了一下,跪在地上,膝行靠近,两膝分开跪在他身上,低着头,看着小腹的红痕一点点向下舔去。
沈璋似乎意识到她要做什么,身体紧绷得厉害,尤其是某一处,像是要胀裂一般。
黄莺宠幸了那胀裂之处一下,眼角飞笑,迅速看了沈璋一眼,然后身体极速后退,没一会就退到了门口。
拿过披风,她妩媚地传了个飞吻,粉唇吐出的话语却是邪恶至极,“小睿睿,这是你的惩罚,好好享受吧。”然后就在沈璋的目瞪口呆退出了船舱。
哼,这么多年都用同样的故布疑阵引君入瓮一招,以为她是傻瓜吗,她才不上当呢。
黄莺披上披风跑出去吹风,秦淮河的风温柔中还带着一丝香气,像极了醉生梦死的旖梦。
这样温软的地方,真是太容易令人沉迷了!
黄莺叹了一口气,这些年她走遍大江南北,看过草原,见过高山,更踏足一望无际的大海,她的心胸眼界早非从前可比。
沈璋似乎是特意带着她,很多事都一点一点讲给她听,带她拜访过隐士高人,名士大儒。将他的野心,他的梦想,他的谋略,他一切的一切不假掩饰地展示给她。
黄莺感动之余,更多的是骄傲,这就是她的男人,天下间最好的男儿。
出神间,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温软的声线,“黄姐姐。”黄莺抬头,是花魁鸾娘。
黄莺勾唇一笑,神态是出奇的大方坦然。
鸾娘心下立时有些嘀咕,难道是她的计策没奏效?黄氏怎么没有吃醋撒泼的样子。
其实鸾娘心里知道,这位沈爷并不是一个好的上岸人选,身份不明,妻子绝色。可她真的是等不了了,她今年也年过二十,知府家的那个浪荡子又在步步紧逼,与其被虐待,还不如拼一把。
鸾娘往船舱里扫了一眼,媚眼如丝,轻轻转头的动作说不出的动人,“沈爷不在吗?他说最喜欢听鸾儿弹琴了。”她微垂着头,声音缠绵带着一丝难言的意味。
等了一会,没见对方反应,鸾娘抬头,见对方被秦淮河远处的灯火吸引住了,根本没注意到她。
鸾娘咬了咬下唇,无论是男女都不往不利的自己第一次生出无措,她眉眼闪动,高声又问了一句,“沈爷不在吗,他最喜欢听鸾儿弹琴了。”
黄莺终于转过头,微笑着看着她,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气势这东西,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鸾娘此刻已经说不出来了。
她有些不甘心,故作笑意盈盈,“奴家胆敢请沈爷和夫人上船一叙。”
黄莺看着她,眼底有着了然。
什么是大家闺秀,什么是正室风范,就是人家只往这一站,什么也不说,只用眼神就能让你自惭形秽!
那种大气坦然,令一切歪门邪道无所遁形,无处藏身。
鸾娘神色狼狈,却仍旧强撑着姿态。
想想秦淮八艳的绝色和风骨,再对比眼前的鸾娘,黄莺叹息一声,声音寡淡了许多,“勿使外人靠近!”
鸾娘正不明所以,不知道黄莺跟谁说话,谁料原本停得稳稳当当的船突然移动起来。她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还是身旁的小丫鬟扶了一把,才稳住脚步。
“怎么回事?”鸾娘声音很急。
有船工道,“对面的画舫不让靠近了,正在驱逐咱们的船。”
鸾娘猛地转头,恨恨地看向黄莺。可惜,她的愤怒、不满、疑惑种种情绪对黄莺而言,都不值得一提。
眼前高大的画舫渐渐远去,笼着秦淮河上的袅袅轻烟,竟似要羽化登仙一般。
画舫往远处驶去,绿意却还对着身后的花魁画舫用劲,气呼呼的。
黄莺看得好笑,“你跟她置什么气?”
绿意鼓了鼓嘴,“在王妃眼中,她就是调皮的小狗,兴致来了逗弄两下,兴致走了不理便是,没得置气浪费时间。但于我去却不同,我是驯狗人!”她还汪汪两声,逗得黄莺一阵发笑。
“驯狗人当然要正是恶狗啦!”绿意一本正经地总结道。
人的大气与高贵是浸在骨子里的,若是从前的黄莺,可能还会看不上花魁,与她置气。而如今,这点小事她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
如果只把眼光放在争风吃醋,使手段对付女人的浅薄层面,那么你就永远处在这个阶层,心胸越来越狭窄,永远低男人一等。
浅薄的女人对付女人,聪明的女人征服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