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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些正是她没钱买的东西,她身上的钱始终仅限生活费。
他是那么多男生被漠视次数最多却也最坚持的一个,因为他总是锲而不舍的出现在她面前,不管她的脸色有多难看。
她第一次接下他的礼物时,他的笑惊艳了整条路上的少男少女,也惊艳了她和她的心。
他的家境似乎很好,总会变戏法似得送给她很多新奇的东西,总有办法哄的她高兴,他第一次诱哄她接吻,向她描绘了那是一种怎样境地,她上当了,亲完以后就用手捂着嘴,拒绝继续,皱着眉头看他:“一点都不甜!都是口水!”
她的洁癖是天生的,很小的时候就很嫌弃别人的东西。他捧着她的脸,继续诱哄:“怎么会?我觉得很甜,像蜜糖一样的甜,你真的没有感觉到吗?扶桑,你不够专心,如果你专心的话,你肯定会觉得很甜。”
她不上当,继续皱着眉头说:“你的舌头乱窜,有口水,脏死了!”
叶扶桑还记得当时他听了这话的反应,一脸的哭笑不得,然后拍着她的后背说:“那我下次刷牙,我刷的干干净净还不吃东西,行不行?”
她懵懵懂懂的点头,那时候真的小,在她的印象中接吻是大人才能做的事,所以又害怕又好奇。
她开始懂得微笑,懂得交流,懂得和周围的同学打好关系,也开始和高婧以外的女生说话,她变的开朗,变的爱笑,再遇到向她表白的男生,也知道用最温和的语言拒绝,她所有的改变是因为他。
他为她糟糕的文化课头疼不已,周六周末的时候总要带着她辅导,一直奇怪为什么那么聪明的小丫头,学习成绩就是上不去。
对上她无辜的眼,他会停止所有的唠叨,叹口气,在她嘴上亲一口,继续认命的帮她辅导。
叶扶桑那时候对学习确实不开窍,她对所有的数学题目总是很茫然,最基础的东西她记得,但是就是不会灵活的运用到复杂题目里,那些需要把基础题放到一起解答的题目,她完全一头雾水,就是不会。
邵一炜每次辅导的时候,做的最多的就是她会做了就夸一句,不会做了他就亲她一下以示惩罚。
叶扶桑想想那时候真笨啊,那么简单的题目,怎么就是不会呢?
“……桑桑?桑桑!”唐骓伸手推她,叶扶桑猛的回头:“什么?”
唐骓的手里拿着空着的奶瓶,唐肉肉睁着委屈的眼睛看着忽视他的妈妈,一脸的控诉。
叶扶桑赶紧把他抱起来,让他趴到自己的肩膀上,伸手拍着他的肩膀,嘴里轻轻说:“对不起肉肉,妈妈刚刚发呆了,对不起宝贝。来,妈妈拍拍奶嗝,不能吐奶啊。”
唐骓抬头看着她,自己坐在沙发上没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就是惶惶的,她人明明就在他旁边,可他老有种其实她的心早已不在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他没有安全感,总担心她是不是人会跟着心一起离开。
叶扶桑亲亲唐肉肉的小脸蛋,脸上全是温柔的笑,嘴里轻轻的说着:“宝贝,你什么时候才能长的大一点呢?我们快快长大好不好?我们快点长成大孩子吧。”
唐肉肉心满意足的趴在妈妈的肩头,没多久就如妈妈的愿打了两个响亮的奶嗝。
叶扶桑顿时就高兴了,“肉肉真棒。”
被表扬的唐肉肉就跟知道妈妈表扬他似得,挥舞着小手,一看心情就很好。
她抱着唐肉肉出门,带他去看大白鹅,唐肉肉胖嘟嘟的小脸顿时乐开了花,小手挥舞的更加厉害,哇哇哇的大叫。
叶扶桑差点抱不住他:“小肉墩你轻点,妈妈摔了你怎么办?”
唐骓默默的跟上来,伸手从叶扶桑手里接了过去:“我来抱。”举着唐肉肉说:“肉肉,跟爸爸妈妈出去看大白鹅。”
门前的巷子河里经常有大白鹅游来游去,那啥唐肉肉最喜欢看到的东西,近看了害怕,远看他就喜欢。
叶扶桑跟着父子俩的后面,唐骓抱着唐肉肉,远远看到大白鹅游过来,唐肉肉已经开始兴奋,笑声响的两条街都能听到。小奶娃特有的笑声听了总让人身心愉悦,叶扶桑这时候突然觉得,有个肉肉一样的小家伙真好。
跟大白鹅玩的时候唐肉肉还是喜欢爸爸,因为爸爸有力气,怎么抱都行,等大白鹅游走了,唐肉肉又开始黏妈妈了,爸爸抱不高兴,哼唧,只有到了妈妈手里才会老实。
唐骓往叶扶桑手里递儿子的时候还嘀咕:“桑桑,我觉得肉肉就是不喜欢我。”
叶扶桑笑笑:“你多哄哄他,他就会喜欢你,小孩子都是这样,你对他好,他自然就记得你,你要是长年不露面,他一转脸就把你忘了。”
唐骓顿时笑眯眯的伸手抱着叶扶桑和唐肉肉,一起圈在怀里,嘴里说:“桑桑,我觉得你跟肉肉在我我身边,我真高兴。”
叶扶桑愣了下,看了他一眼,半响她轻轻“嗯”了一声,唐肉肉的两声“啊啊”倒是破除了这一刻的尴尬。
晚上睡觉,闭着眼睛就是他的脸。
她初三的时候邵一炜高三,他还是来给她辅导,不管她愿不愿意,他都会来,都是曾经熟悉的场景。他们也吵过架,因为别的男生,邵一炜嫉火中烧,人也被气的直哆嗦,“扶桑,你就不能跟他们说你有男朋友?这样他们就会死心!你这样含含糊糊,他们当然前赴后继!”
可那时候叶扶桑不敢说,和她同村的孩子有很多都跟她一起在四中,她怎么敢说?她这边说了,那帮孩子回头就跟家长说,很快就会传遍全村。那时候差不多她的死期也该到了,她怎么敢?
叶扶桑从来没有跟邵一炜说过她的家庭情况,因为她自卑,不敢说,他父亲是驻某个国家的大使,母亲是随行官员,他在国内待不了多久,高三一毕业就会去国外念大学,她的家庭状况不是她能控制的,她根本不敢说。
叶扶桑被他骂的时候只低头不吭声,可怜巴巴的模样又让他无语,骂着骂着也就骂不下去了,摸摸她的头:“算了,反正你也拒绝了。”
他正式成了地下的,除了高婧,就没人知道他的存在,直到很久以后她和邵一炜逛街的时候被人看到,叶宪和苏蕙才知道她小小年纪在学校就跟外校高年级的男生谈恋爱。
她被一顿好打,甚至还被逼着写了保证书。
她真的不理他了,看到他低头撒腿就跑。
邵一炜疯了一样追着她问为什么,“扶桑,扶桑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们上周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你就不理我?你告诉我为什么?”
在她跑进校门口的时候被他抓住,他红着眼圈,跑的气喘吁吁,“我做错什么了你告诉我,别这样突然不理我。扶桑你告诉怎么了?”
然后他发现她脸上一片红肿,眼角隐隐发青,伸手捧起她的脸:“你的脸怎么了吗?”
叶扶桑只说了一句话:“你以后别来找我。”
可她知道,他怎么可能不来找她?那时候的她那么自信,不管她怎么拿他撒气怎么对他说难听话,他还是会来找她,一定回来的。
她背对唐骓侧躺着身体,眼泪一滴滴打湿在枕头上,唐骓的手搁在她的腰间,感受着她抽泣时身体微微的浮动,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哭了很久,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唐骓突然被身边的动静吵醒,叶扶桑满头是汗,满脸了泪痕,表情极为痛苦,一看就是做了噩梦,他一惊,伸手去推她的肩膀:“桑桑!”
然后唐骓听到她在嘴里清晰的喊了一个人名:“……一炜!”
唐骓的手顿在原地,头脑一片空白,被这个名字冲击的全身像被人抽了力气,一炜?一炜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