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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洁的月光从天际撒下,仿佛为大地披上了一层银纱。依山而建,立于岩壁之上的楼阁顶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并排而坐,微微仰着头,目光瞥向夜空。
画中那道娇小的身影,依稀能看出唐筝影子,另一个人,魏衍之虽不认识,但冥冥之中仿佛有一道声音在告诉他,那个人,就是唐筝口中时常提起的师兄。
这是一幅静止的画面,画中的人影隐隐约约,且那个人的画像又像是刻意被模糊了一般,魏衍之根本看不真切。
近一点……再近一点……
不知因何滋生的执念,促使他去看清那道身影。
如他所期望的,画面如同镜头一般被缓慢拉近,同时也从边缘处开始破碎。当他终于快要看清那个人的全貌之时,整个画面已然分裂成无数碎片,待再度重组完时,一切恢复正常。昏暗的环境,交错纠缠的呼吸,缭绕于鼻尖的少女体香。
然而,此刻魏衍之脑中所想的,却是画面破碎之前,最后看到的那张侧脸,陌生却又熟悉。
——
魏衍之脸上表情变化莫测,最终归于平静。而那双原本捧着唐筝脸颊的手缓缓下移,落到了那纤细的脖颈之上,仿佛恋人之间的亲昵一般,指尖轻轻摩挲着颈侧娇嫩的肌肤。“我怎么也没想到,真相竟然会是这样……”他将头凑到她耳边,低声呢喃道,说这话的同时,原本摩挲着唐筝颈侧肌肤的手指转而覆上她的颈后,指尖相交,而后用力扣紧。
“谁给你的权利,将我魏衍之当成别人的替身……”
他在画面破碎的最后一刻看到的那张侧脸,那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仿佛是在看镜中的另一个自己。也许偶尔会觉得陌生,却不会不认识。
之前的所经历一切都有了完美的解释。唐筝之所以会愿意带着一个连走路都觉得吃力的病秧子在末世里同行,会在灾难发生的时候奋不顾身的追随而来救他……这一切,究其原因,除了他身为领路人的因素以外,最重要的是,他长得一个人,那个她从不离口的不知名的师兄。
他不过是一个替身,而已。这是他从那副陌生的画面中得到的答案。合情合理,却又那么的讽刺。
魏衍之出生于名门世家,自小接受的是最顶级的教育,即便有着身体不好这个硬伤,与生俱来的尊贵与骄傲却是刻入了骨子里,不可磨灭。他从未想过,骄傲如他,有一天会被当成别人的替身。
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使得身侧的莲花灯原本就微弱的光线不断跳跃,明灭不定的光芒映照下,女孩儿原本白皙的肌肤如今却是显得更加苍白,随着魏衍之手上的力道不断加重,因为生病而浮现的那抹不正常的红晕迅速退去。喉咙被掐住而无法呼吸,面上肤色因为缺氧,由苍白转成青紫,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断绝呼吸。
“师……兄……难、难受…………书……墨……”唐筝眉头紧蹙,无意识地呢喃,声音几不可闻,若非魏衍之隔得近,根本听不见。
都快要死了,第一个想到的,还是那个人!魏衍之真是恨不得就此掐死唐筝,事实上他也真的付诸行动了,只是临到最后,却又舍不得了。掐住她脖子的手再也使不上力气,最后只能徒劳的松开了。
魏衍之看着自己的双手,一时之间无法确定他下不了手的原因,是真的出于感情上的舍不得,还是只是因为还有需要仰仗她的地方,比如离开这儿,所以最终收手?
思索间,眼睛余光扫到方才从唐筝怀中抽出来后便被他扔到一旁的武器。魏衍之也就不纠结这个暂时得不到答案的问题,转而去研究那把长剑,顺便梳理一下心情。
刚才因为担心唐筝,他没怎么在意,这会儿重新拿起这把长剑,入手便觉得有一股寒凉的感觉,也不知是由什么材料打造而成的,整个刀身闪烁着瑰丽动人的光芒,刀刃反射出冰冷的寒光。剑身上饰以的银杏树叶,金光璀璨栩栩如生。
魏衍之以指腹轻轻触碰刀刃处,指尖被划破了一道浅浅的口子,意料之中的锋利。之后意外在剑身上找到一行小字,篆刻于剑身上,如果不是手指触碰到,根本察觉不到。
藏剑山庄叶长生
魏衍之连蒙带猜,也不过得出这几个字,余下的,便不清楚了。
叶长生,不出意外是个人的名字。魏衍之眯了眯眼,心想唐筝刚才将这把剑抱得那般紧,可见很在意这东西,他是不是可以猜测,这个叶长生,是否就是她口中提及的师兄?
至于藏剑山庄,应该是个地名。魏衍之肯定他不曾在国内听过这个地方,却又总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要么这是在国外,要么就是个籍籍无名的小地方,他只是偶然见路过看了一眼,所以才会觉得熟悉。
若是在末世之前,他只需要打个电话,就能将这一切弄清楚,也就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以如今的情况,想要办到,难度增加了不知道多少倍。
魏衍之不清楚,他这么着急于弄清楚唐筝的来历,到底是为了什么。
“藏剑山庄……藏剑……”他反复念着这四个字,忽然之间就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魏家祖上可追溯到明朝末年,这么多年传承下来,除家谱之外,还流传了一些隐秘事迹。魏衍之小的时候曾在好奇心驱使之下看过这些记载。藏剑山庄,这本就是一个带着古风古意的名字,再加上那把长剑,很大可能,他觉得这几个字似曾相识,是因为他曾在魏家流传下来的古籍中看见过,只是由于时隔多年,记忆有些模糊了,虽然记不清具体情况,却还有着大概的印象。
如果情况真是这样的话,那唐筝的来历,就值得深究了。
——
“……师兄……阿……筝……冷……好冷……”唐筝痛苦的呢喃声,将魏衍之从沉思中唤醒。他回过神来,瞧着唐筝愈发苍白得脸看了半天,最终放下手中的长剑,一言不发的起身,抽出插在岩石缝隙之间的莲花灯,沿着来时的路,返回到他醒来时待的那个岩洞中,找到了铺在地上的皮毛。
之前没注意看,这会儿拿在手里,魏衍之才发现,唐筝拿给他做铺垫的皮毛可不是一般的货色,看样子似乎是狐裘,雪白的色泽,柔软得不可思议。魏家传承了数百年,可谓是当之无愧的豪门,底蕴之深,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皮草之类的东西,魏衍之见过很多,可就连他家老太爷珍藏的那块虎皮,跟他手中如今拿着的一比,也要逊色许多。
这又进一步证明了,唐筝的来历,当真不简单。
魏衍之拿着狐裘回到唐筝身边,将莲花灯插回岩石缝隙之间,一手从唐筝腰后穿过,搂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闲着的那只手将狐裘平铺到地上,而后小心的搂着唐筝将她放到狐裘上。女孩儿的身体十分的娇小,只占据了半张狐裘,余下的部分,魏衍之将之卷了起来,裹住了唐筝的身体。
莲花灯内的烛光时不时的跳跃着,偶尔被风吹得明灭不定,位于地下深处的溶洞内,身形略显单薄的青年将几乎被狐裘整个裹住的女孩儿搂在怀中。初始的时候,他的动作还显得有些僵硬,渐渐的就变得自然了许多。
“阿筝乖……”
“我在……”
“别怕……”
“不冷了……”
低沉的男声,最初是冰冷淡漠的,到后来,竟也变得轻柔温暖。
——
唐筝额头上的热度一直不曾退下,但也没有继续恶化下去。这种状况大约持续了有一个周的时间,之后才慢慢开始好转。
地下溶洞之中无论什么时候,都充斥着浓郁的黑暗,让人不由的联想到一个词——永夜。魏衍之手中根本没有计时工具,也没有可以作为参照的样板存在,所有的一切只能靠他估算。唐筝病情持续的时间,自然也是他估算出来的。
这地下溶洞之中,唯二的两个光源都很不普通。自带异彩流光的长剑自不必说,就连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灯盏的莲花灯,也在这些日子里,展现出了其不凡的地方来。这盏莲花灯内的蜡烛高不过寸许,粗细跟他的手指差不多,可就是这么一根小小的蜡烛,从他醒来之前就燃烧着,直至今日也不曾熄灭,莲花灯内的拖台上,甚至看不到蜡烛燃烧后的蜡泪。以及,无论暗风怎么吹,那微弱的烛光都不会熄灭。
对此,魏衍之目前只觉得庆幸。莲花灯的光芒虽然微弱,但终究是这黑暗的地下唯一能够作为照明工具驱散黑暗的存在,他不怎么愿意去想象,若是没有了这道微光,他的生存难度会被放大几倍。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唐筝在昏迷过去之前留下了足够多的食物。魏衍之醒来的地方放了一些,而她自己所在的地方,也存放了不少。除了之前在超市拿的那些压缩食品之外,竟然还有几样新鲜水果,以及用竹筒盛装的水。
魏衍之便是靠着这些食物,撑过了这一周多的时间。他不得不成赞一句,他的小女孩儿,还真是有远见。
在此必须要提一下这期间唐筝的饮食问题。魏衍之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处于昏迷状态,基本上接收不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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