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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认可以为大我做的就是督促大我读书,我也继续实施着这个方针,到十月为止,我们交往的型态差不多就是──放学之后到学校图书馆自习,回程的路上去个m记,一个月里有一、两次会去他家,大我若要下厨就绕道去超市吃完饭后再念点书,然后大我再送我回去。
虽然生活上大抵没什么变化,但是单纯、平静而快乐。那和朋友一同备考是截然不同的感受,虽然有点对不起森实,但我就不觉得国三和她一起准备大考的日子有多令人想念。
只是偶尔我们还是会吵点架──毕竟准考生总爱把情绪发泄在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再加上火象星座的脾气又是出了名的冲,不过我们不会将情绪带到隔天,肯定是当天就和好了。
某个七月的晚上,从图书馆走出来的时候已过了太阳西沉--可能刚下过雨吧,那晚的夜色特别美丽与澄澈,还有几颗都市里难得一见的星子探出头来。然后我们远眺着天空,坐在诚凛的中庭里欣赏了一会儿。
“洛杉矶有几个地方能看见大量的星星──我跟辰也一起去过的”
然后,大我又说起了某个与冰室共度的记忆片段。待在洛杉矶时,我和大我的母亲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翻着泛黄的相册,每一张照片都有我不曾听闻过的故事,而每一个画面也都让我注视了很久──
大我小时候,真的是个可爱的孩子。短短的浏海露出半面的额头,面对镜头时总是笑得那么灿烂,小小的虎牙闪烁着微光,稚嫩的眼神里都是好奇、天真与渴望。
我竟能独占如此清澈无暇的视线──遇到大我本是件幸福的事,而每当这种时候我就会觉得自己加倍幸福。
“大我没有人再比你更好了。”
“哈?”
我莫名其妙地又进入感性时间,不过交往一久大我也习惯了──他拍了拍我的头,用迷人的笑容回应了我。
今生,我不可能再喜欢上其他的人了。
然后季节转换到我与大我相识后的第三个秋天,十月之后我不再那么常窝在图书馆,为了备审资料与综合考察的模拟,我一天内得去导师室找铃木好几次。
推荐入试可不是只要交上自我推荐书、评价书等审查书面就能等待发榜,校方还会通过撰写小论文与描述主题的“选考”来筛选应试学生,虽然写作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不过铃木还是塞了不少的主题让我练习。
十月是神经紧绷的月份,由于不成功便成仁──我又是个爱胡思乱想的人,一个礼拜总有几天是从恶梦中惊醒。什么准考证没带啦、电车停驶啦、或是笔写到一半断水总之各种光怪陆离我都在梦里得到了操演。
大我知道我的情绪不稳定,他总是很有耐心地安抚我片刻不离的紧张。
“杏里,再撑一下就过了!很快的!我相信你做得到!”
他担心我没有食欲就不吃东西,还会盯着我把便当给吃完。
约莫也就是到了那个时候,我逐渐地发觉到了一些端倪──例如,每当我提及大我的未来时,他几乎都是神情不太自然地转移话题。还有,大我总是在读英语,其次是数学──我很少见他拿其他科出来复习。大我家厕所门把坏了,他拖了好久都没有请人来修理
最诡异的就是即便是向我俩的共同朋友打听,像是冰室、绿间、森实和青峰他们也都推说没有聊过这方面的话题。
怎么可能嘛!
森实也就算了,冰室、绿间和青峰──他们都是篮球的爱好者耶!上大学后还会不会打篮球这不是百分之百会讨论到的?更不用说冰室他们不是无话不谈的吗?!
然而每当我对大我有所疑惑,我总是会说服自己大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恰好,或者他有特殊的理由--反正总有一天会搞懂的,现在还不是时候于是基于对大我的信任,我为了推荐入试的细项又弄得焦头烂额,担心过度晚上又睡不好(不是失眠就是做恶梦)那时我实在是自顾不暇,不得已只得将大我的事往后延宕。
而且,大我又很关心和照顾我──我很难忍下心去质疑他。
于是就在摆荡不定的心情起伏之间,十一月到了。所有的考前作业总算是告了个段落,不过我的焦虑并未因此获得舒缓,三天两头就梦到自己落榜,尤其是当你看到身边的同学都在冲刺二月中的大考时,真的会对自己选择的道路感到不安和迷惑。
这几间学校会要我吗?竞争者可是来自四面八方的各路高手--我该不会什么大学都没上,然后不得不落入重考的惨痛境地吧!
那时满脑子充斥的就是这些想法。于是,何止是把大我的事向后推延,我根本是抛诸九霄云外了。
然后,选考的日子终于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