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树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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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人的回忆都是独特的，不管欢乐或者忧愁，别人无论如何是没有办法体会的。一年光阴，那么脆弱，还来不及怀缅，就已经过去。我们就在这时光中隔开了巨大的鸿沟。

    叶璐皋说他这颗铁树也开了花。

    在曼斯茶。一个能喝酒抽烟的餐馆。高的女朋友tracy身体抱恙，连同黄建金“夫妇”提前离开了。

    说到恋爱问题，男女立场无法一致，两个女孩与叶争得面红耳赤，各自维护自己的立场。一言不和，拍台走人。我看得有点兴奋，不敢发表什么意见。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心想：铁树开花，是不是开得有点早了。

    估计很多人都不知道“马桥”这个地方。“马桥”是早年屈原流放之地。这个小镇上的一些用语跟中国其他地方有点不同。譬如，我们常常说的“醒”是理智聪明的意思。广州人就爱说某某很醒。

    可是，在马桥“醒”的意思刚好相反。“醒”就是愚蠢。马桥人骂人时会说：“醒得像一只猪！”

    看你还敢不敢说自己很“醒”

    你以为自己好“醒”吗。tracy揶揄叶璐皋的时候，经常用上这句她嘴上惯用的广州话。我仿佛看到她在歇斯底里地教训叶：你正是一个“含家产”因为说得兴起，我无法插进嘴去劝解，只能袖手旁观。我怎么可能跟叶说“她其实是说你蠢得像猪一样”当然，这是我的想法，tracy是个善良率直的女孩，不会这么诅咒别人。

    其实，男人很小气的。如果他喜欢你了，便容不得与他人分享。男人与女人，在这个问题上，看法估计是一致的。若不然，那女人，就是一个妓女。男人不在意，她自己，也相安无事。

    感情，总是两个人之间的事儿。尔虞我诈，你死我活的场面，不多见，即便是出现了。也只能是你们两人的问题，设若夹杂了同学，朋友——最糟糕的是有家人的掺和，那只能弄成一锅粥。赌局也好，战争也罢，马革裹尸，战死沙场，只你我二人，那也是个悲壮，否则，人马嗒嗒的，徒留一个凄凉。

    一年前。我知道叶璐皋喜欢她，很浓很浓，浓得化不开。可是，现在已经变了味道了。我们喜欢一个人，由喜欢，渐渐地，变成了爱，可惜的是，当时已惘然，只是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那我只能离开。不是你我之间发生了技术故障，是岁月磨损了原本炽热的心。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恨你。这不单单是一个变质的过程，也是个疗伤的过程，更是痛改前非的过程。我们可以上床，可以做ài，但是，我们别谈谈情了。原来，物是人非，是最残忍的词语。不是我不爱你了，而是，天荒地老，原本，就是自欺欺人。

    没有谁对谁错，没有谁比谁更狠心。男女皆然，一旦转身，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事实上，当我们遇上那个人的时候，我们以为自己会爱他一辈子。他对我那么好，甚至我连拒绝跟他约会，我都不忍心，我怎可能爱上别人？然而，岁月会让你知道“一辈子在一起”的心愿，真的只是一个心愿。

    叶璐皋说，铁树开花，为时已晚。其实，哪里晚呢，只是开错了地方罢。

    2010年1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