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船看人生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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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起了。浪，高了。

    夜幕悄悄拉下，世界上只剩下点点滴滴灯火在海面漂浮闪烁。飘渺的灯火是归来的渔船上的。也许，渔船满载鲜活的青鱼。可能，渔船堆放触目惊心的尸骨。刹时，整艘渔船血腥弥漫。此刻，灯火闪得诡异，跳得渺茫。人们早已习惯，习惯一种麻木。大多渔民一般不会上去理会这档事，自找麻烦的。

    我的家按在一艘破旧的渔船。江湖上，挺着大肚子的爷们，泼辣叫骂的婆娘，英俊虚伪的公子哥儿，娇媚如妖的小姐姐，他们向来不会正眼瞧我的。有些时候，我在他们眼睛射出的光芒里看到自己的卑小，就如同土地上的泥巴巴子一般卑贱。打我从娘胎来到这个美妙的世界，我最先认识的两个字，就是“劳力”值得娘亲欣慰的是，海上艰苦作业让我的身体变得强壮，连我意志变得坚强起来。我的手掌结了厚厚的茧子。日久天长之后，我的眼睛里，心儿上也结了可恶的茧子。厚茧足以把一块废铁挫成一把震惊九江四海的神剑利器。

    在一个深秋的晚上，大海的夜特别漆黑。当时，船仓外伸手不见五指，我只能听见一阵阵神秘的呼吸声。那声音就如同从泥地里悄悄冒出个头尖的调皮幽灵正在偷偷地吸取阳气的吱吱声。此刻，我的每个动作都得谨慎。我深怕一不小心双脚踏空，掉进大海，进了鱼腹。宝贝狗儿今晚安分。它没有跑上甲板溜达。它早已习惯颠簸过日子。现在，它钻进漆黑的水桶，悄悄地躲藏起来。它知道“生命是宝贵的！”所以，无论如何，它都得保住性命，度过凶险之夜，一直至了却余生。

    当时，我只有四五岁。娘亲说我长不大的。她在我五岁生日那天，送给我一份特别的礼物。还说“这份礼物会陪你安全地走过往后的路子。”礼物是活的。它正是狗子。从此，我就与狗儿勾搭上了。可是，事情发生的突然，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在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我的双亲离我远去，永远都不再回来。我记得的，当时我和狗儿就躲在底仓下。我们只能听到从船甲板上传进来的兵器磨擦碰撞的亮音。

    此时，我想起爹娘藏在床板底下的虎头大钣刀，还有那把透着冰寒的青锋剑。事情是这样的。当时，我正在爹娘的房间里翻找小泥人。无意间，我发现爹娘的宝贝。那时，娘亲刚好进来，把我给抓个正着。后来，我着实挨了娘亲三十皮鞭子。最后，娘亲不许我吃饭。是我把狗子连累的，娘亲连狗子也不给饭食。后来，我和狗子被关在阴森黑暗的仓房里。当时，狗子实在饿得慌闷。它从狭小的窗口挤了出去。小小的窗口刮下狗儿一大撮皮毛。以后，窗口外的风儿带来狼的嚎叫声，我知道快到堤岸了，可我仍然没有一丁点办法离开这间恐怖的房间。风继续顺着窗口子吹打进来，窗帘不住地翻飞。狗子的毛飞到我的脸面。我的鼻子里也挤进好一些。娘亲把我的双手反绑着，顿时，我鼻子痒得难受，可是，我连打喷嚏的力气都没，全身松软一团。我背后还靠着一张刺肉的麻袋，浑身疼痛难耐。狗儿带食物进来了。它的尖牙间咬着一小个馒头。我一把抢过馒头，一口吞进肚子，吃了。

    自此以后，我就再也没碰过爹娘的东西，甚至连他们的衣裳都不敢触摸。娘曾严厉地告戒我“你以后不许碰它们。知道吗？它们喝饱了鲜红，长睡休眠了。如果你惊动它们，是要付出沉重的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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