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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谢轻哼一声:“你不是我想象的什么样?你现在已经没什么女人风情了,还能够再差劲一点吗?”
柳葭气结:“我就是又死板又正经,一点趣味风情都没有,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现在死缠烂打的人是你,你大可以不要缠着我。就算我不认识你,也是一样活得好好的。”她话音刚落,便深刻感到后悔了。
容谢深呼吸了几次,车子猛然加速,在道路上近乎于横冲直撞,几次超车都是危险动作。柳葭被吓得紧紧拉住顶上的把手,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终于,他把车子停下来,拉上手刹,拔下车钥匙熄火,扔开了系在身上的安全带:“我送你上楼。”
柳葭连看都不敢看他,只期待他会尽快平复下来。她早就知道惹怒容谢不会有好下场,现在只是这个程度,她就有了危机感,如果他知道她接下来会做的事——她完全无法想象自己一旦落到他手上,会是什么光景。
可是,都到了这一步了,不可能再放弃。
她承诺过的事,就绝对会义无反顾。
——
柳葭拿出家门钥匙来,打开了家门,她正要按下玄关的灯,便有一股力道将她紧紧箍在怀中。她敏感地叫了声“容谢”,回应她的却是沉重的呼吸。在这黑暗之中,她感觉到又一只手正轻轻抚摩着她的额发、脸颊和下巴,他抚摩得很慢很慢,又很小心,像是要用这种方式记住她的模样。
她忽然觉得有些心酸,也许是为他,也为自己,可是现在已经无法回头了。
“你一点风情都没有,又死板又正经,可我还是要缠着你,这中间的原因……”容谢低声道,“难道你从来都不知道?”他原本也以为,他的感情虽然是真的,但还到达不了失去控制的地步,可是他失算了,算错了自己的入戏沉迷。
那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的?
是la的海滩边她热烈的拥抱,还是在那个古老的客栈,她说“如果难过的话无法说出口,那就哭出来”。
就算开始掺杂了些许杂质,可是那些杂质会随着时间一次又一次被过滤被清理,留下的就只剩下纯粹。
柳葭想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可是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来……”
容谢轻轻托住她的脸庞:“没关系,不论你会做什么。”他吻住她的嘴唇,隔了片刻,她也顺从地回抱住他。又是顺从,木偶一样的顺从,容谢暗自焦躁,她对他到底有多不上心,就连何天择那样粗线条的人都看得出来,他还要假装不知道。
他在黑暗中摸索到她的颈,她的颈部曲线流丽而细致,他的指腹按在她的颈动脉上,感觉着她的心跳。他在不知不觉中加大了力道,柳葭很快就觉得不舒服,轻微地挣扎起来。容谢在这一瞬间突然有了报复了快感,不上心又有什么关系,她的颈,甚至她的命都握在他的手里,只要狠狠用力收紧,她除了在他身上留下指甲划痕之外,还能做些什么?
而他却可以做很多。
他可以咬破她的动脉,感觉到她的悲鸣,体味着她的恐惧——她太弱小,也太脆弱了。可是他又怎么舍得看她支离破碎在他的手中?
容谢猛地一惊,忙松开收紧了她的颈项的双手,急促地呼吸:“抱歉,我有点……情绪失控——我,很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柳葭吸进了一口新鲜口气,便被呛得不住咳嗽。她咳得眼泪都快出来,可是她也很清晰地明白,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是真的动了怒气,他甚至可能真的会掐死她。
这场刀锋上的游戏,她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要不完结,要不失败,就只有一个结果。
容谢见她咳得厉害,本想拍拍她的背帮她顺气,可是转念一想,她现在定是被自己吓到了,这个时候肢体接触越少才会给她安全感。他直起身,按亮了玄关的灯,那盏吸顶灯里面满是水晶,折射出细碎灿烂的光晕,他抹了一把脸,轻声道:“你还好吧?”
映入柳葭眼中的却是一张疲倦的脸,他的皮肤很薄,隐约可以看见额角淡蓝色的经络,天生好像微笑上扬的嘴角也有些下垂。柳葭静静道:“我很好,你没事吧?”
“……嗯?”容谢有点意外地看着她,“我没事……”他缓缓微笑了一下,又道:“可能是有点事,不过现在好多了,你别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
容谢走后没多久,她便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她盯着那串号码看了一会儿,毅然按下了接听键:“您好。”
她的语气一反往常,变得异常冷静,甚至冷酷。
“柳葭小姐,我是容亦砚,容谢的叔叔,如果这个时间你还不怎么困的话,不如让我请你喝一杯,随便聊几句,你看怎么样?”
柳葭点点头:“好啊,什么地方?”
“你方便下楼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来接你。”
“我现在就下来。”柳葭等不及电梯,便拉开安全通道的门,她往玻璃窗外看去,只见楼下不远处停着一辆亮着双跳灯的车子。
容亦砚简短地回答:“好,那辆打双跳的车就是我的。等会见。”
柳葭把手机收进包里,飞快地跑下了楼梯,疾步走向容亦砚的那辆车。容亦砚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的身边还跟着莫潇。
她站在车前,恭恭敬敬地开口:“容先生。”
容亦砚转头看着她,温温和和地笑着示意她上车:“我知道有家会所很安静,不会有多余的人来打扰,就是有点远,你会介意去那里吗?”在他的认知里,眼前这个年轻女子根本无法拒绝他的任何要求,也不敢拒绝。
可是,柳葭却道:“很抱歉,我今天很累了,不想离开家太远,这附近刚好有一家茶室,不如让我请容先生喝一杯茶?”
容亦砚还是笑着:“你果然很坦率。”
他说她很坦率,其实是在说她胆子太大。也对,如果她勇气不足,根本不会跟他见面,谁不知道容亦砚是什么人物,便是一头老虎都要被他剥皮拆骨,容家论财势跟谢家还差了一大截,却一直有种说法,宁得罪谢允绍也不要得罪容亦砚,前者不过让你死无全尸,后者才会让人生不如死。
柳葭不卑不亢地回答:“容先生你谬赞了,不知道是否可以赏光?”
莫潇正想说话,便被容亦砚一摆手阻止了,他拉开车门下车,站在她面前:“当然,请。”
柳葭便在前面领路,那家茶馆离她家就只有三分钟路程,很快就到:“就是这家了。”容亦砚含笑着点点头:“好。”他神态放松,可是他身边的莫潇却一点都不敢放松警惕。容亦砚得罪过不少人,平时他进出公司和会所都有足够的安全措施,可是现在身在热闹的街头,不可控制的因素就太多了。
果然,当他们刚走进茶馆,就有一人从外面冲进来,一把将迎上前的服务生推开,直接扑向容亦砚:“容亦砚!我被你害得家破人亡,今天就是来给你一点教训的!”他的手里寒光一闪,竟然还有一把小小的瑞士军刀。可是还没等那人近身,莫潇便疾步上前,一拳击中他的要害,那人猛然受到重击,立刻缩成了一团。
莫潇却没有丝毫放松,一把拎起对方的衣领,将他扔在地上,又用膝盖抵住他的脊柱,将他拿着军刀的那只手臂拗过来,干净利落地卸下了他的腕关节,抬头对惊呆了的服务生喝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报警?”
短短半分钟还不到,莫潇已经完全摆平了前来找麻烦的人。
柳葭心道,难怪这么多年,竟然没有人能够碰掉容亦砚一根寒毛。只要莫潇还在容亦砚身边,那么他的个人安全便是可以保障的。
容亦砚风度翩翩地朝她做了个请的手势:“去包厢里说话吧,至少不会被闲杂人等打断。”
——
容谢踩上台阶,便见张姨就等在门口,她板着脸,原本就不苟言笑的脸上显得更加严厉了。他站在门口,低下身脱鞋,用漫不经心的语调问:“我妈睡了没有?”
张姨道:“夫人正在书房里,她还有话要对你说。”
容谢直起身,换上脱鞋走进去:“是吗,我希望这谈话不会太长,我今天很累了。”他脱下身上的西装,把衣服松松垮垮地夹在臂弯,直接推门书房的门:“妈,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如果不太着急,明天说就不行吗?”
容夫人坐在书房后面的红酸枝木皮椅上,就像是当年她的先生坐在书房里办公一般,她盯着自己的儿子:“不会耽误你多少睡觉时间。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马上跟那个女孩子分手。”
容谢撑着书桌的边沿,倾下身跟自己的母亲对视着:“为什么?”
“为什么?”她有些激动起来,“你是明知故问,你当年都看见了,还要来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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