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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音符弹奏出来之后，后面的旋律紧接着倾泻而出。
在还算流畅的演出中，银清言闭目仔细听了后，睁开眼睛。
“不像是月汐的水平，音准没错，但节奏是错的。”
一首练过上百遍的曲子，节奏早就记在心中，除了弹错音，应该不会犯这么大的错误才是。
“她很努力地在调整节奏，不过已经没用了，可惜了。”
在国际赛事中，一点小小的失误，足以让她淘汰。
银清言有些惋惜，她以为月汐能够进入决赛的。
路软软勾起嘴角，声音轻柔，“可能是今天的状态不对吧，我相信月小姐将来在乐坛中会有一番地位的。”
“如果月汐这样发展下去，在国际乐坛中都会有她的名字，只是这场比赛没有夺得名次，实在是可惜。”
米妍也注意到了舞台上的情况。
“月神的表情好像有点痛苦，发生什么事了？”
裴滢滢去拉哥哥的胳膊，“哥哥，月姐姐好像在忍耐痛苦，为什么弹钢琴会有这样的表情呢？”
没有被面具遮住的另外一半边脸，细细的柳眉皱着。
裴寂宸低头给T发消息，让他把舞台上的监控传过来。
月汐的表演自然是引起了一部分人的注意，他们在台下窃窃私语。
毕竟上一场比赛的月汐台风稳健，演奏时游刃有余，和此次比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董姐也察觉出来不对劲，在舞台上，孤身弹钢琴的月汐孤立无援，痛苦地弹着每一个音符。
心中焦急，也没有办法上去帮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月汐演奏。
月汐到底怎么了？
而坐在钢琴边的月汐，两只手在钢琴上飞舞，白色的琴键染上了鲜红的颜色。
触碰钢琴的十指，指尖伤口累累，每次按上琴键都会留下一个红色的指印。
十指连心，指间的疼痛，一阵一阵传来，月汐咬着牙，努力地想要完成这支曲子。
弹到最后，她感觉十指麻木，仿佛不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凭着肌肉记忆在琴键上弹着。
以前弹钢琴，她觉得是疏解情绪的一种方式，是享受的；这一次，要完成一支完整的曲子，仿佛是在折磨上刑。
可以清楚地看见，在白色的琴键间，错落分布着锋利闪着银光的刀片，上面已经沾了血液。
直到最后一段旋律完成，月汐把手搭在琴键上，她已经感受不到指尖的存在，从手掌蔓延上一阵一阵痛意。
30分钟的时间是如此漫长，对于听不懂钢琴的人来说，本次的表演很成功。
但在懂音乐的人听来，表演结束，月汐在本次比赛的表演已经落幕。
演奏结束后，月汐在台上静坐了一分钟才站起来，向观众和评委躬身致谢。
她一步一步往台下走去，相较于来时的自信，背影多了几分沉重。
裴寂宸黝黑的瞳孔仿佛一汪幽静的深潭，戾气在其中翻滚。
“去后台。”
刚看了完整监控视频的他，脸色阴沉如暴雨前的乌云，压地人喘不过气。
裴滢滢和米妍都知道，月汐肯定是出事了。
落后一步的江屿舟和周利二人对视一眼，连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