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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都被你丢尽,赶紧给我出来。”
钟母率先出门。
钟季琛的手还被钟浅拉着,或者说她的手还被他握着,一时真是难解难分。她急声问:“你真的跪了一夜?”
钟季琛一晒,“跪什么跪,骗你的。”
又问:“老太太都跟你说什么了?”见钟浅眼里有些闪烁,他抓起她另一只手,包在掌心里,眼神灼热道:“不管别人说什么……”
钟浅接过:“不管别人说什么,我只信你说的。”
钟季琛心中一荡,回手把门掩实,一把将人揽到怀里,又一时怔住,眼睛鼻子嘴巴,都是心头好,不知该先吻哪一处。钟浅眼睛亮亮的,还有些湿润地看着他,他低哑说了声:“心肝儿。”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口。
两人刚拥了会儿,还没等说句话。
身后传来“嘟嘟”敲门声,一个有意压低的声音透进来:“钟先生,该送钟小姐回去了。”
说归说。当钟浅回到深宅大院,一想起钟母那番隐隐约约的话,心里又七上八下。他是想保护她,可她不想只被保护着。钟母说的没错,他不能藏她一辈子,更不能时时刻刻地护她一辈子。
院子里有几棵老树,藏了几只知了,此起彼伏,一声一声,叫得撕心裂肺,让本就不平静的心越发烦躁。老天似乎也不耐烦,云层压得越来越低,到了傍晚一阵大风刮过后,下起了雨。
钟浅站在窗前,看着雨点狠狠拍在玻璃上,视野里一片变了形的模糊。偶尔一个炸雷,仿佛要将天空生生撕裂,听得人胆战心惊。一个迷信念头冒出来,这是不吉利的预兆吧?
就在这样的心情下,她做贼般静静地翻找,终于找到一截网线。
打开网页之前,钟浅有过一些预想,但搜到的结果显然如钟母所说,她还是太小,太天真。
她看到了钟季琛做出的回应。也浏览了那一组照片。确定真的有那么一个女孩,跟她很像,像到可以做她的替身,将她“覆盖”。心里不是没有芥蒂,但她知道,这一定是权衡之后最好的处理。
很快,她就没心思计较这些。
因为看到自己的照片,有人将她的学生证件照传到网上,引来大肆对比分析,得出结论:钟季琛因对女儿有邪念,才会找一个外貌和年纪都相仿的小女友。
还有人说,钟季琛离婚,就是因为他对女儿意图不轨,妻子无法忍受。又有人揭秘,其实他们不是亲生父女,早就暗通款曲。还有甚者,以钟浅校友身份爆料,说见过她出入医院妇科,体育课昏倒,言外之意。
又有人说有其母必有其女。列举出方莹未成年生子、历任绯闻男友的名单以佐证。当然也少不了钟季琛的,除了沈琪和江心亭,但凡有点瓜葛者必上榜单。因为涉及多个明星名流,由此衍生出一堆热帖,标题诸如:揭秘上流社会的下流事儿,八一八那些亿万富豪的□□生活。
以上真真假假,恶意满满,彻底演变成一场混入一点仇富情绪的全民娱乐活动。而接下来的几则消息,让钟浅呼吸凝滞。
有记者为了得到独家消息,深夜电话骚扰她最好的朋友。
一男生因谢绝采访抢夺相机时与记者发生肢体冲突,受伤入院……
雨一直下,伴着电闪雷鸣。
钟季琛赶到时,已经半夜,所有房间一片漆黑。猜到她已入睡,可他还是想看她一眼,哪怕就在床边坐一会儿也好。晚上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也让他心里有些莫名不安。
推开卧室的门,里面很安静。往里走发现床上似乎没人,再往窗边一看,立着一道人影。
他心里微动,伸手去开灯。
开关轻响,那边也出声:“别开灯。”
房中骤然一亮,他看清钟浅一身睡衣披着头发的背影后,立即又关了灯。同时放轻语气问:“怎么了?睡不着吗?”
借着窗外隐约光亮,就见钟浅转过身,低喃一句:“你来了。”
说完低头不知做了什么动作,等钟季琛人走到近前,看清她动作,惊骇道:“你在干什么?”
钟浅把睡衣随手一扔,赤.裸着上身走过来,“我冷。”
窗外一道闪电,映得她轮廓分明,肩头泛着年轻肌肤特有的光泽。
他愣了一瞬:“冷还脱衣服?”说着就往前一步弯腰去捡,却被钟浅撞了个满怀,“心冷……抱抱我。”
她声音里带了明显的脆弱和祈求。他动作机械地伸手环住她。感觉到她发抖,不由收拢了怀抱。下一刻又被她的小动作吓到。
“你疯了?”他胡乱按住她的手。
她的手搁在他胸口,正解他衬衣纽扣。
如果此时有灯光,他一定能看到钟浅眼里的疯狂迷乱,即便看不到,也能感觉到,钟浅的手随即向下滑,落在他的腰带上。嘴里喃喃着:“不能白白让他们把你说成那样,还什么都没做过。”
钟季琛心中一动,握住她的手,“你上过网了?”
钟浅没答,趁他怔忡,手如鱼儿般扯脱,顺势滑进他微敞的前襟,语气无比委屈道:“我还都没摸过,什么都没看过。”
手指微凉,掠过他温热的胸膛,钟季琛只觉得心弦被撩动,反应也慢了半拍,下一秒,身体如被雷电击中。滚烫的一记,落在他胸口。
是她的唇。
离开,再次印上,渐渐下移。
钟季琛闭了下眼,一把将她发软的身体提起来,她上身没衣物遮蔽,所以他只能两手握着她肋下,手感旖旎,却顾不得许多。他正色道:“钟浅,你冷静点。”
“你现在太冲动了,会后悔的。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钟浅忽然开始挣扎,嗓门也拔高:“我不会后悔,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一直都知道。”
钟季琛立时反应过来,“你喝酒了?”
钟浅用行动作答,身体像一尾鱼般拧来拧去,从小跳舞练就的柔韧度此时让人头疼。钟季琛费力地搂着她的腰将她往床上扶,却被她忽然一个大力,拉得自己差点扑在她身上。
他此时也是绷到极限,感觉后背已被汗水湿透。
又仿佛下一秒就会被烘干,被身体里蒸腾着的火。
钟浅仰躺在床上,不再乱动,忽然带了哭腔:“我不过是爱上一个人,想要在一起,为什么会这样,我没想到要伤害这么多人。”
原来症结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