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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她的……
金玦焱不自在的皱了皱眉。
自打背阮玉走了这一路,他这几日总觉得后背好像长了两块肉,软而充满弹性的贴着他,害得他总想摸一摸,明知那里什么也没有,可是就跟得了病似的,洗澡的时候还特意叫了百顺看他那里是不是真的长了什么,如今只能用力的抵着坚硬的椅背方能稍稍缓解这种异状。
而此刻,他见阮玉睇过来,急忙转了目光,将视线落在书上。
阮玉早已对他的无规律抽风习以为常,或者说,自打他救了她,她对他的心境都放宽了,更或者是因为她今天所提的要求,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可是自始至终,她似乎从未对他要求过什么,他……会答应吗?
金玦焱见她迟迟没有动静,不由看向她,竟见她脸色微有泛红,呼吸也好像有些急促,顿时急了……该不是身子还没好就出来溜达吧?她的脚……不是告诉她要静养吗?从主屋到这虽说不算远,可是……
偏偏她又站了这么半天……
她偏要逞强吗?他不过是……
就在他差点蹦起来之际,阮玉开口了:“四爷,我想求你一件事……”
求?她怎么用上了这个词?而且她的脸怎么更红了?目光怎么还开始闪了?她要晕倒?
“你……”
不待他发话,阮玉飞快的把话说完:“我想求四爷跟老爷太太说请季桐先生入府教习。”
就在这一瞬以前,她还想着这话该怎么说好,可是千算万算不如直截了当,如今终于把折磨了她多日的包袱扔出去,阮玉觉得轻松了不少。
然后屋子一下子就静了。
金玦焱保持着手撑扶臂准备站起的姿势,春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颗鸡蛋,俩人都看着她,如同看一个怪物。
春分心里还念叨,虽说是指望打一架,可也不能弄这么一个蹩脚的借口,这说出去也不占理啊。
阮玉就知道他们得是这个反应,不过金玦焱表现很好,没有她想象中的暴跳如雷,这让她有了进一步跟他洽谈的信心。
“你看,事情是这样的。”她尽量让神色表现得很诚恳:“我刚从怡然院回来,觉得玦琳的病似乎又重了些。想想也是,几年如一日的闷在屋子里,天气这么好也不能开窗透风,更别提出去走走了,别说她,好人也会闷出病来的。而且她整日只是待着,只有如花去了才能有一丝活气,这还是一个姑娘家该有的日子吗?她才十六岁,人家十六岁的女孩在做什么?她在做什么?想想都觉得可怜,我就想给她请个先生。琴棋书画,都能够怡情养性,可是下棋费心思,她本来身子骨就弱,书画又费神费力,只有琴,闲来拨弄几下,便是个乐事,哪怕听个曲儿,心情也跟着愉悦。这病啊,就得三分治,七分养,而这‘养’,一是养身,再是养心,所以……”
“你上怡然院做什么去了?”
她口若悬河说了一大堆,金玦焱只用一句就堵住了她的嘴。
“我不是说了吗?去看望六妹妹……”
金玦焱吊了一侧嘴角,视线特意瞄了瞄她的脚,神色很是别有用心。
阮玉忽然有些心虚,声音变小:“病中的人,总是会生出惺惺相惜……”
金玦焱“笑”得更开心了:“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教六妹?你不是会‘群魔乱舞’吗?”
阮玉倒忘了这茬了。
也是,她本身就不会弹琴,自是没把自己算进去,这可怎么办?
春分看着她垂眸沉默,心里跟着着急。
姑娘这是怎么了?摔傻了?烧傻了?她怎么能跟姑爷提季桐?这个名字在金家,简直就是过年不能提“死”字一样的忌讳。
这工夫,阮玉倒叹了口气:“我也是想的,怎奈我琴艺不精,不好耽误了玦琳……”
“你也说了,不过是个怡情养性,开心解闷的玩意,用不着太计较……”
“可是我要管家啊,清风小筑上上下下几十口子人,我不操心,能行吗?”
“据我所知,春分替你掌管月钱的发放以及内外洒扫的人事,霜降照料你的首饰、衣裳,顺带看管嫁妆,立冬管小厨房,新提上来的穗红负责春分手下之外的其余人事并监督,我倒真看不出你还要操什么心!”
阮玉发现,此番斗法似乎打一开始她就落了下风,以前全不是这样子。以前都是她把金玦焱杀得落花流水,今天是怎么了?是因为觉得他还算个好人结果对他手下留情?
然而她很快发现个问题,立即提高警惕:“你怎么对我那边的事这么清楚?”
☆、170混账女人
金玦焱噎住,继而涨红了脸,提高了调门:“自是立冬说的!”
一般以音量压人的,多半心虚。
但是阮玉现在没意识到这点,她正认同人家的辩解呢,理由是立冬的确在这待了三四个月。
金玦焱见她没了动静,心中得意,但更气恼。
怎么着,是嫌我脑袋上的帽子不够绿,要把人弄家里给我加色?
“若是你实在抽不出时间……”看她的脚:“反正你这样子的确行动不便。如果实在着急,不如让三嫂……”
“不行!”阮玉当机立断的拒绝。
春分发根都竖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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