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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
程立挺每当想起当年李观涛死于段德义之手,心中之恨意,当真无以形容,而今面对的便又是两湖绿林中的人物,他自然不放过,此时他一手提着岳大小姐,一手挥剑,这时山寨中绿林汉子们个个夺路奔逃,人人大呼小叫,玉净子、玉柱子、吴良儒三人到了以后,一干正道侠少,便在失了头领的山寨中大砍大,这山寨中只有马铨一个高手,马铨死后无一是几人的对手,但凡对了面,对上两三个回合,便要让人砍倒,于是众绿林汉子多胡乱奔走,大都还不知道马铨已然被杀,还有许多人跑着去寻马铨。
玉净子一手持了火把,每到一处,便大肆放火,见到火起,使跳脚大笑,殊为欢娱,吴良儒伴在一边,两人相依而笑,对着火光指指点点,两人宛如一对夫妻一般。玉柱子笑道:“你二人终是神仙侠侣”
玉柱子又跳到胡学传面前道:“胡哥,你最会摸金,你可清楚这群匪人抢来的钱财放于何处么?我等为江湖除害,不可不寻到这群匪人所藏的钱财,寻到以后,也好散发于山下百姓,为这许多年来受了这山寨之害的人讨一个公道,放心,我寻到了,咱们对半分个五五如何。”前几句话大声说出,后一句小声嘀咕。
胡学传脸色阴沉,此时他吃的“百战散”发作,不得不弯下腰来,捂住小腹,不让别人看出来,看到玉净子看着自己,便道:“我也不知道,也许便在聚义堂中罢,你去寻一寻看。”此时他心中暗恨,恨不能一刀将眼前的玉柱子宰了。
三人都听到此言,一齐大呼着“为江湖靖平,为武林正义……”奔向了聚义堂了,程立挺大叫道:“你们哪一个看护一下这个岳小姐。”却是无人应答,此时发财最上,管不得别人了,此时程立挺的后背上正是岳小姐,不过披了一衣程立挺的外衣。
程立挺本想将岳小姐扔给胡学传,便看到胡学传捂着肚子,坐在地上,此时胡学传吃了一整瓶“百战散”当真非常不好过,程立挺道:“胡兄你莫不是受了伤,要不要紧?”胡学传点了点头,程立挺便道:“那么你守着这下山的道口,不要让这群匪人们溜了,我去寻一些冷水来。”此时岳大小姐药性发作,伸出舌头,在程立挺的耳边上舔?起来,身体不住扭动,还发出一声声娇?吟,只是程立挺守着山道杀得痛快,只用一支手托住背上的岳小姐,没有却理会,此时便让胡学传守住这山道,自己去寻有冷水的地方,好好惊醒一下背后的岳小姐,此时几个同来的侠少都顾着发财,岳大小姐虽然是美人,但是几人都知她的身份,没有人愿意去招她,玉净子玉明子、吴良儒更是只想着发财快活。
程立挺为了防止岳大小姐再摸自己,伸出手,将岳小姐双足一拢,然后倒提起来,岳小姐的一头秀发,顿时落在地上,成了程立挺一个拖把,此时岳小姐中了药后,神智不清,即使被倒提着,也不时发出呻吟,竭力扭动身体,程立挺宛如提一条大蛇般,顿时让岳小姐头上多了许多秽?物,且不住拖程立挺后腿,让程立挺大为厌恶,他此时正在报杀师大仇,却不得不照顾这个女子,当然满腹的不高兴了。
程立挺提着岳小姐奔向了后面有冷水地方,一路上岳小姐的满头青丝都拖了许多灰尘泥土,这下山的山道便由胡学传来守了,刚才为了放玉净子、玉柱子、吴良儒上山,程立挺在此间守了许久,等到几个正道侠少上了山以后,程立挺为了除恶务尽,又守着此间,让几个同伴杀人放火,好不让任何一个山寨中的强人能逃下山,这山寨原是马铨精心挑选,下山只这么一条二尺宽的山路,任何人想下山都必经此路,是以一个人守住就行了,这个山寨自从马铨死后,便再无高手可以挡住几位正道侠少,但是若是马铨不死,几位正道侠少说不定又逃下山去了。
玉柱子一脚踩住一名绿林汉子道:“快说,马铨将钱财藏在哪里了,说出来饶你个全尸。”那汉子哭泣道:“小的只是山下的本份农民,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大侠饶我性命。”玉净子叫道:“若有钱财,便饶你性命,若无钱财,须看我心情。”那汉子道“小的不知。”声音未落,玉净子一剑劈下,将这个汉子人头砍下,口中大叫道:“除魔卫道,义不容辞了。”将尸体一脚踢开,寻了一火把,到处放火。
玉净子与吴良儒两人联手,玉净子打扮得艳丽之极,两人你砍一个,我立时上却补上两剑,做足深情之状,若是两人再喝一曲夫妻双双把家还,那便完美了。
程立挺倒提岳小姐,口上喃喃道:“一定要杀光了,方除恶务净,以慰师父在天之灵。”几次想放下手中的岳小姐,奔杀向一边正在逃跑的众绿林汉子,只是终于没有放下手中的岳小姐,他也知道手中的拖把是个极有地位的人物,奔了许久,终于在柴房处寻到了一个大水缸,这是山寨众人吃水所用,程立挺跃到了缸边,将岳小姐倒提后,看准水面,倒插入水中,水直到岳小姐的腰间。
岳小姐顿时剧烈扭动起来,水性一泡,药性立时去了大半。
程立挺将岳小姐提起来,岳小姐立时吐了两口水,大叫道:“我叫我爹爹杀了你们这群……”程立挺见她脸色还有许多潮红的地方,以为药性未除,便再一次将她倒插进了水里,岳小姐便再次所扭动起身体来,水缸中“咕噜咕噜”升起一连串的水泡,真到岳小姐不动了,程立挺才再次将她提了起来,这一次岳小姐再也没有力气骂了,只是不住喘着气,江湖上都知道解迷药之类,这正是一个很通用的方法。
程立挺道:“岳小姐,我这便去了,你且看好自己。”便将岳小姐往干草堆一扔,便杀将出去,岳小姐头朝地下,落在草堆上,发出“卟”的声音,程立挺已然奔杀出去,看到人影就砍,岳小姐眼中喷火,程立挺刚才一扔,岳小姐脸先着地,那草堆上似是还有许多泥沙,此时岳大小姐不但全身湿透,而且满脸是土,头似拖把,谁也认不出来这便是江湖上华山派掌门的千金。
此时程立挺正撞上迎面来的胡学传,程立挺大惊道:“胡兄为何不守在山道上,若是让绿林匪人逃走一个,罪莫大矣,须杀光了,方才趁心如意。”胡学传道:“我伤得重,要用水来疗伤。”程立挺道:“那也难怪,胡兄,里面有水,你且去吧。”便奔向山道那边,此时胡学传再也顾不上捂上腰,猛然奔向了房中的大水缸。
程立挺奔到山道边,果然看到几个绿林汉子正在山道口,往山下走,程立挺心急,道:“匪徒莫要走。”几人看到他杀来,更加慌张,一人走得急了,“啊”的惨叫了一声,掉下了山崖,几人推推挤挤,在程立挺杀到之前,终于下了山道。
程立挺又守住山道,将几个距离近的都砍了,将人头提在手中,以手挥头,面朝天,大叫道:“师父,我说过早晚有一天杀光江湖上绿林之人,你在天山看着吧,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天亮时,这山寨差不多已然烧光了,天刚亮时,又下了许多小雨,这些房子便冒出许多青烟,玉净子、玉明子、吴良儒、程立挺等人都收获丰富,前几人收获许多金银,后一人收获许多性命。
剩下的十多个绿林汉子都挤在一边崖边,后面是悬崖,前面便是几位江湖侠少,岳小姐也醒了过来,寻到了自己的“忘秋水”加入了围剿绿林人物的行动中,而且出手不凡,杀死杀伤多人,她恼恨起来,出手也不容情。
程立挺一手提了几个血淋淋的人头,一手挥动长剑,朝这一群人吼道:“你等还想顽抗不成,快快伸出脖子,让我杀了你们。”玉净子玉明子也打了老大的包袱,全是银两,跟程立挺站了一排,至于吴良儒,则正蹲在地上,数着地上的数十两碎银子,正好计数,胡学传脸色惨白,跟在几人身后。
当前一个汉子,手中拿了一大刀,这些人说不上什么武功,勉强会一些外门功夫,和玉净子拼了一气,居然杀伤了玉净子,理所当然成了剩下绿林汉子们的头儿,这汉子道:“大侠,我等本是良民,本是本地军户,只因朝庭征发我等打仗,且不给粮饷,军田让秀才爷给吞了,不得已,才做了逃兵落了草,且放我等一条生路,小的们感激不尽。”这汉子后面的数人中,还有数人手上都没有兵器,眼巴巴看着程立挺。
程立挺对天狂笑道:“我饶了你们,谁饶了我师父,我师父是天底下最好的人,走路都不肯踩死蚂蚁,却被你们绿林的人给杀了,我不杀光你们,怎消我心中一口恶气,今天你人一个都活不成,你们若是有一个走下了这山寨,怎么对得起我的良心。”说话间晃动手中的长剑,还将左手人头扔起来,挥动剑花,将几个人头砍得支离破碎,脸上皮肉扭曲,带有许多艰苦的表情,然后突然大叫道:“我要把你们杀了、杀了、都杀了、杀得光光净净。”
血溅到了岳大小姐身上,岳大小姐微微嫌恶,道:“脏死了,你快别砍了,血都溅到我身上啦。”程立挺将几个人头都扔到了一边儿,几个人头在地上打滚,血水糊了泥巴,就认不出来了。
那汉子看到了在后边的胡学传,惊喜道:“胡大侠,你与我家寨主是朋友,怎的不救我们一救?”他话音才落,胡学传叫道:“胡话八道,我堂堂华山派第二弟子,你莫要乱泼污水。”同时对身后的程立挺道:“程兄弟,快快将他们都杀光罢。”语言间无比坚定,程立挺本有一丝起疑,起到胡学传也说要将他们杀光,心中疑惑尽去,用剑指向一众人道:“你等还不伸长脖子我来杀,快来。”
几个绿林汉子相互看一看,那带头的汉子道:“我等绿林男儿,平日里也打家劫舍,死在别人手中,也是正常,姓程的,要杀我等,你凭本事来取罢。”说完一拨身,跳了起来,向程立挺当头一刀砍来,颇有风声,看来也有一点儿武功。
程立挺用剑挡住那汉子,后面玉净子几人立时上来帮忙,也不讲什么单打独斗,几个人一起上,岳大小姐不想像一群男子一样粗鲁,便让开一边,使“忘秋水”将几个上前的绿林汉子的兵器砍断。
那汉子一声惨叫,后面中了吴良儒一脚,玉柱子再一剑砍下了他的右手,程立挺用剑击在他的膝上,使他跪了下来,这汉子死硬不已,还要站立起来,拼死不想给一众正道侠少下跪。
程立挺怒道:“你竟敢死硬到底。”用剑猛捅数下,这汉子扑倒在地,抽动身体,死了,程立挺犹不放过,在死尸上乱捅数剑。
后面数人悲痛不已,齐叫“大哥”却让岳小姐挡住,程立挺立时上前,叫道:“你们今天都要了帐。”笑了数声,便要上前。
几个绿林汉子相对望了一眼,竟然都跑到崖边,几人面带惨容,一起跃身,“呼呼”风声中,一齐向下面的深谷跳了下去。
程立挺追到崖边,只看到下面云波涌动,再也见不到几个人的身影,脸上现出急怒攻心的神色,吼道:“怎么没有杀了他们啊!”说完之后,还寻着山崖仔细看,看他们有不有机会上来,若有的话,一定是不能放过的。
小雨沥沥的下下来,打在大火过后的寨子间,许多青烟在坏掉的房舍间升起,一边几个人正在争银子,程立挺不想去持抢银子,便走在这山寨中,仔细检查,看还有没有活下来的人,争取不要放过一个,但凡还有气的,都要补一剑。
湖广之地,一处山间道路,路只有不到十步宽,山路下便是一条奔流的大江,虽然下着小雨,但是道路上还是有许多大车被兵士推动着,不时有骡马挟在其间,山路上的车队长达数里,都是运粮兵。
运粮兵们将盔甲都脱了,也顾不上避雨,便在后面推动大车,这些大车的前面是骡子拉,后面是兵士推,地上全是泥水,脚踏上去便是陷入一个个泥水坑中,端的是一个艰苦,许多运粮兵全身都被打湿,便将衣服脱下来,光着身子推大车。
狗剩和阿求两人都都吃力的推着大车,在这山间道路上行走,这山间的道路只有五步到十步宽,下面便是奔流的清江水,那水奔起来似是带起雷声一般,“哗哗”响起,路边不时看到有山体滑坡,露出黄色的土地,本地的树长得也不高,在这山间大都只能看到长到几人高的松树,山坡间不时可以看到青黑的石头。
这些大车上都是粮草,现下正送往前线,这一队运粮兵归户部职方司的吏员们押送,护送军粮虽然有些苦,但是中间有很多文章可以做,比如损耗多少?被水泡坏了多少?路上护送的兵士自身消耗多少?这都是随行的吏员可以上报的,中间许多份额,自然都被这些吏员们吃进去了。
大车上全是面食类,还有粮豆,干草,不过要防水,这就是过很细的活儿,一不小心,便让水泡了,上百辆大车在山间行走,马在这种地方用不上,这窄小的山间,如何能让马通行,几个随行的吏员都不能再骑马,牲口都用来拉车了。
此时李群山也舍了马,将马牵着,走在前面,听着前面的兵士向他汇报道路,距前面的一处和土司兵相对峙的军营还有二十多里,今天一定要赶到,不然前面的军营里兵士吃不上饭,那可就惨了。
奢正安绝非不通兵事的无知土司,正相反,他充公利用的现下的形势,土司兵一旦转为防守,那可就占了大便宜,这鄂西、湘西、渝东之地,是山地地形,不像武昌宜昌那一边,是平原地形,在山地区打仗,土司兵太有优势了,武昌那边从平原地区征来的兵在这山地间站都站不稳,想在这山间排出兵阵,那几是不可能的,加上这一阵子阴雨绵绵,土司兵竟然发动了数次反攻,虽然没有取胜,也让官兵一阵子焦头烂额,对方打了就跑,住山中一钻,就看不到人影了,加上超长的补给线,这仗打得叫一个艰苦。
前面的一处兵营正在进攻鹤丰的容美土司,这一家小土司也是被胁迫进了奢正安的阵营,眼下战线就拉到了这个地方,朝庭的兵马到了此间便再也无力攻打,运输到鹤丰的军粮便要让运输的兵马吃一半,虽然朝庭的营兵、府兵集合在一起占了绝对的优势,但就是没有攻下来,粮草接济不上,攻城的器械接济不上,不有本地的土民大量逃进了山里,想在本地征粮,那是做梦的。
一个户部职方司的吏员到李群山面前道:“李副将,可否歇息一下,这实在是太折磨人了。”李群山笑道:“还有二十多里,许大人便忍一下,不如我将坐骑让给许大人如何?”这官员是许国用,以前和李群山打过交道,是这次来的吏员,本来一开始许国用可以坐轿子,但是后来几个兵士掉进了下面的清江里以后,他便不敢了,但是骑马屁股又疼,还很危险,他只得在山路间行走。
这进前面一声惊呼,只听到“轰隆隆”一阵子响,众兵都感到脚下的山路在移动,不少人停了下来,向前张望,便看到前面一段路面没有了,一辆大车和着泥水,带着二个押车的兵士正在往下滚动,原来又有一段山路滑坡了,两个兵士大叫起来,声音带着慌张,下面便是咆哮的清江,前天也有人掉下去,这江水带着浊泥,掉进去就再也看不到人了。
两个兵士的惊叫声传来,眼看便要滑到下面的江水中去了。
李群山将手中的僵绳往许国用手中一塞,纵身而起,身如大鸟,在几辆大车间纵身而过,到了滑坡的地方,便往下一跳,后面的兵士皆惊叫起来,前面本来已然够惊人了,山体滑坡让这些押粮兵士惊慌不已,但是后面竟然看到有人飞了起来,还朝下面的江水中飞过去。
李群山跃到了还没有滚进江山的大车上,此时一大块泥土,上面是粮车,正在往清江中滚动,两个兵士看到李群山从天而降,一时都惊呆了,齐齐张望着李群山,李群山也不多言,双手一分,拿住两个小兵的衣领,脚下往正在下翻的车上一点,便往上跳跃。
那大车打了几个滚,终于翻到了江山中,在江山中翻了几下,泡进了黄色的江水中,便再也看不到了。
李群山跃上山路,将两个小兵扔到一边,心道:“看来轻功倒是进步不少,现下虽然内力不及以前雄浑,但是却绵长不已,想来那魔教教主将我内力吸去,反倒于我有利。”
李群山看到山路塌了,今天实在是运不到了,便跃上一辆车子,大声道:“众兵都不要靠近朝江水那一边,都靠向里。”声间远远传了开,李群山发完这话,自己先愣了一下,原来不知觉间,自己的内力竟然好像进步了,好像与向断石说话一般绵长不绝,声不高,音很响。
李群山也没有功夫去管是怎么一回事,便打算朝前去,他现下要看一看塌地方能不能修补好,然后将前面的一段过了塌方地方的粮车送到,自己带队,直到前面鹤丰军营,再从鹤丰军营那边叫人来修,将塌方这一边的粮车尽早运过去,现下路这么一塌,让整个粮队变成了两半。
李群山与许国用说了自己的打算,许国用也支持,现下这一边肯定运不过去了,但是前面一半还是可以的,这些运粮兵也不长于修路,李群山将一些事情都交待清楚了,便跃到塌方前面的路段,指挥人手,继续向前。
狗剩和阿求都在塌方的后边,他们是去不了鹤丰了,就要呆在这山间,不过也可以休息了,阿求才一停下来,后面一群兵士便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起来了。
“求哥,李大人真的教了你武功?”
“求哥,咱们以后就跟你混了,你说东我们不敢说西。”
“求哥,你做我们大哥吧。”
……
到了晚间时,李群山才将这粮车送到了鹤丰的营前,来接他的,正是毛有性。
毛有性的兵营中的众兵士看到粮车运到,齐齐欢叫起来,当下便要开饭,李群山向毛有性说明情况之后,毛有性答应第二天派出一队人帮忙去将路修通,毛有性拉上李群山要喝酒,原来每次若是李群山押送粮草,那便少了半成左右的损耗,毛有性也知道这个李副将不喝兵血,做事认真,一来二去,两人之间便有些交情了。
毛有性拉上李群山,两人到了营帐中,几个毛有性的亲信,盂有德、郑盘、陈继堂、孙仲明等人一起坐定,本朝初年时,当然不许在军营中饮酒,但是开国许久,特别是施行募兵、营兵和军府户兵并行之后,武将失了统一的领导,就再也没有这个规定了。
毛有性吩咐下面的亲兵,早有几个亲兵端了“苞谷老苕”上得前来,李群山和几个将官也不学文人们讲究,便一人一坛子,拍了了泥封,便闻到一股子透到人脑袋里的酒香,李群山闻到后,只感到精神一振,脸上也露出喜色,下面又有亲兵送来两只火腿,是本的腊肉火腿,做得好的可以生吃,了出一股子让人饥饿的香气,几个都抽出刀来,各自割了下一块,吃起来了,这东西极是顶饿,吃一顿可以管老久。
外面的兵士们也叫喊起来,他们也分成队伙,围在空地上吃饭,在军营中吃饭没有那么多讲究,兵士们分成队伙之处,便坐在地上,狼吞起来,极为粗放,现下满营兵士,除了担任警戒任务的部分人之外,都在大吃。
李群山笑道:“一月不见,老毛你变胖了,我还以为在前面打仗你们会变瘦下来,没来由,是不是火腿吃多了。”
毛有性道:“多亏有你,这一月都是你在押粮,我们不曾短多少,兄弟们都能吃饱饭,比一月前在武昌城外得的粮草还多。”
李群山笑道:“没有啥,也是同行的许国用大人,他是个好心人,许多事情若是他不拍板,不知你们要短多少,你们现下打得怎么样了?”
一边的盂有德叫道:“李副将你是不知道,那些土司兵就是不跟我们打,除了一月前一次正面交战之外,他们根本就缩着不出来。”
毛有性道:“曾猛和周士信都调到前方来了,现下这一段是曾猛在管,和他们主力决战不成后,曾猛想围城强攻,那可真是不容易,那容美土司堡修在江边,下面的地基都是石头,偏这一带想造一个云梯都造不成,这里的树都只有几人高,那松树又矮,几天前曾猛分兵寻树木造攻城器械,结查土司兵看到有空可以钻,便出来偷袭,他们分成小队,还杀了我们营两个哨兵。”
郑盘道:“除非调集上万人,还要从外面调云梯、栈桥才可以攻入。”
李群山道:“要调一万人的攻城部队,就得有一万人五千人给你们运粮草,一次要运五万人吃的。”
毛有性叫道:“真是气闷,我手下的儿郎打了半年多的仗了,很多都思乡了,都吵着要回去。”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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