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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怀侠也被调位子了,和郑嫚互调的,这下易维真的同桌再次变成了郑嫚。
郑嫚放下书包前,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易维真,见易维真朝她笑了一下就低头做题目了,她垂下了眼眸,默不作声的放下书包坐了下来。
整整一节课易维真都没跟她说过话,郑嫚有些心虚,按捺不住找话说,“维真你要上厕所吗?一块吧。”
“不了,我暂时还没憋。”易维真朝她笑笑回绝了。
闻言,郑嫚扯了扯嘴角,自己起身去了厕所。
其实不能和张怀侠继续坐一块,易维真心里挺不舒服的,总觉得心口堵得慌,即便班主任嘴上说是想让大家互相帮助,可以前为什么不这样,偏偏是在他们学习小组的人这次都考好了之后?
最好是班主任自己脑抽风后的决定,如果让她知道是哪个打的小报告,她算了,她还能怎样,总之,如果有人背地里打小报告了,她一定从此谢绝跟这种人来往。
因为她现在真的是窝了一肚子火!
好在她跟张怀侠距离不远,中间就隔了一条过道。易维真朝张怀侠看的时候,张怀侠也默契地朝易维真看过来,眼神相遇,她俩在彼此眼中都读到了,我了个大草!
直到上课铃响了郑嫚才从厕所回来,等她坐下了,易维真靠过来小声跟她说,“郑嫚,跟你打个商量,我想坐外面,我们可不可以换个位子?”她坐在外面了,一扭头就能和张怀侠说到话,那跟坐在一块也没差啦。
没想到郑嫚扭头看了她一眼之后,慢吞吞地说,“可是我不想坐里面。”
被一口回绝了,易维真也没在意,拉着郑嫚的胳膊摇摇她,“拜托拜托啦,就满足我一次坐外面吧~”
郑嫚没看易维真,拉开她的笔袋,打开复习大考卷,小声回了她一句,“我记得你以前不喜欢坐外面的,是因为想和张怀侠离得近吗?可是,我不想换。”
易维真原本还带着笑的脸,僵了下去,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郑嫚都这样说了,她也不再勉强了,掏出《黄冈兵法》闷头做了起来。
即便易维真跟郑嫚说话的声音很小,孙浩还是听见了。他隐隐猜到为什么班主任会将易维真他们几个的座位打乱了,因为他早上课间大休息去办公室的时候,模糊听见了几句班主任和郑嫚的对话。
现在又听见郑嫚跟易维真的对话,他是个男孩子,本来不该管女孩子之间那些小心眼,但郑嫚的做法让他感到了深深的厌恶,身为班长的他回过头去跟郑嫚说了几句,“都是同班同学,没必要做的这样绝,里面位置也很好啊,易维真就是想以后跟张怀侠说话方便点,你跟她也是坐过同桌的,互相体谅下不行吗?”
孙浩刚说完,就发现郑嫚这姑娘,哭了。
易维真也发现了,忙掏了面纸给郑嫚,轻声说,“别哭了,我不换了,坐哪都一样,孙浩说话直,你别放在心上。”
郑嫚抽泣几声,哽咽着说,“你们都是一伙的,都欺负我。”
孙浩最怕这种女孩子了,忙举手投降,“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
上晚自习班里本来就安静,更何况上的是数学晚自习,郑嫚哭的声音小,可大家还是注意到了,尤其是她那一句都欺负我,让班上同学放下笔朝他们这边看过来。
班主任正趴在讲桌上给班里同学讲解不会的题目,听到动静,看过去,狠狠瞪了易维真一眼,“不好好上自习,易维真你给我搞些什么!”
易维真无语的举起双手,投降。
——
晚自习三节课后,易维真没急着回家,先给易爷爷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今天回去的晚一些,而后直接去了顶楼办公室。
高三虽然上四节晚自习,但基本上最后一节课班上都是没有老师的。易维真进办公室的时候,班主任正在备课,见她过来了,指指对面的椅子让她坐。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班主任头也不抬的说。
易维真直接说明来意,“常老师,帮我换个位子吧,我不想跟郑嫚坐一块了。”
班主任听到郑嫚的名字都头疼,一手撑在办公桌上,一只手朝易维真摇摇,无奈地说,“可是人家想跟你坐一块啊!”
易维真也不是傻子,自然听出班主任话里的意思了,带着些怒气说,“那我就更不可能跟她坐一块了!”
临近高考,班主任最烦两种学生,一种是死活不上进,一口气吊着半死不活的学生,一种就是郑嫚这种,习惯以自我为中心,整天缠着老师各种要求的学生。
班主任叹口气,跟易维真好好商量,“郑嫚也是希望跟你坐一块你能多帮助她学习,你俩以前坐在一起不挺好的吗?就快高考了,算老师拜托你,别给我惹事了行吗?”
易维真给气笑了,“我给你惹事?你是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还是怎么了?你看问题有点重点没有?别人给你惹事你什么话都没有,现在还赖在我头上,难怪你这么早就秃顶了,全是历届学生在背后骂的吧?”
历届学生也就易维真敢说他脑子不好使,说他秃子了!
就算这个时候办公室里的老师不多,班主任也深深地恼羞成怒了,伸手就拧上了易维真得耳朵,气得骂她,“三天不教训你就上房揭瓦,有你这么跟老师说话的吗?有你这样的吗?!”
在这个更年期快到的老头眼里,易维真不算是个女孩子,耳朵拧起来一点不手软。
易维真被他拧疼了,急着叫道,“我回家跟我爷爷说你打我,我爷爷脑血管不好,气出毛病了都是你的事!”
听到易爷爷的大名,班主任对易家全家人心有余悸,讪讪地松了手,但仍板着脸说,“早点回家吧,这都九点半了,你爷爷一会又该打电话来问我了!”
易维真坐着不动,“那你得答应我,明天就给我调个位子,就和张富调。”
班主任气呼呼地回了一句,“胡闹,没可能!”
“法西斯!”易维真认真的跟班主任说,“郑嫚在你面前说两句,你就把我们学习小组都打乱了,你考虑到她了,同样是学生,你就没想过我们的感受吗?我跟她已经有了隔阂,再坐在一块,我不可能像她要求的那样去帮她学习,她想公主病,找错人了,我不会委屈自己跟她继续坐一块。”
其实班主任更多时候是拿易维真当朋友来对待的,不仅仅只当她是个学生。他是个矛盾的人,既希望他的学生能听从安排,又希望能听到不一样的声音,也许就是易维真太有自己的主见,才让他放下老师的身份,愿意跟她吵吵架,愿意跟她说说想法。
“虽然郑嫚有她的缺点,你也不能随便说她公主病之类的坏话,你这种性格,以后上了社会也难成大事。”班主任说。
易维真摇摇头,“别说的好像你成了多大的事一样,我的人生不是你走出来的,以后成什么样也不要你给我负责,我只说现在,我不是老好人,在知道郑嫚做出让我厌恶的事之后,还会若无其事的跟她坐同桌,我没那么高的情商,再继续坐一块,对我,对她都不好。”
班主任还想说什么,易维真又加了一句,“如果你明知道会有不好的后果,还让我们坐一块,你还是个尽责任的班主任吗?”
班主任也为难了,“那我给她安排到哪坐呢?”
易维真耸耸肩,“这就是不是我的事了,或许你可以问问她?”
“突然把你们调开,对你们的同学关系也有影响了。”班主任捏捏眉心,“我也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