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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吗?他喜欢的是男人对吗?”

    凯华沉默。

    “你知道这件事情的,是不是?”于生浩问。

    “我之前不知道。”凯华说:“其实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方弋回来以后什么都告诉我了。”

    “你们俩快两年的室友,他为什么现在突然肯告诉你了?”

    “不然怎么办呢?”凯华皱着眉头:“事情都已经那样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了,还瞒得住吗?”

    “那样……”于生浩几乎是颤抖的声音说:“是啊,我从来没有见过方弋这样亲近一个人,我离得那么远,我都能闻出那股味道来。”

    “生浩,其实方弋这个事情不是个什么大事儿,他爱和谁在一起和谁在一起,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我们?”于生浩说:“是跟你没有关系!”

    凯华咬了下嘴唇:“你喜欢方弋,是吗?”

    “是!”于生浩斩钉截铁地说:“从我在艺术团剧院门口第一次和他见面,就喜欢上了。”于生浩声音逐渐转小:“我喜欢了他一年……”

    于生浩突然哈哈地笑了起来:“可笑……真可笑啊……”

    凯华也冷笑了一声:“我们何尝不是一样的呢?”

    凯华注视着于生浩的双眼,看着她的古怪的神情:“你喜欢了他一年,却没有发现他对你其实没有兴趣吗?”

    “是啊……”于生浩情绪逐渐平复:“如果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那对方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呢?”

    “会感觉不到的。”凯华说:“明明就在眼前,明明朝夕相处,可对方就像个木头人一样,感受不到你对她的好,感受不到你的心意。”

    于生浩看着凯华:“他还真是无情呢。”

    “无情?”凯华情绪逐渐有些激动起来:“无情的人,何止是他?”

    “什么意思?”于生浩愣了一下。

    “你!于生浩!”凯华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你又何尝不是一个像木头一样无情的人呢?你不一样是一个感受不到别人的喜欢的人吗?你有什么资格说方弋无情?”

    于生浩望着凯华炽烈的目光,低下头哭泣了起来。

    “你喜欢方弋一年了,我也喜欢你一年了……”凯华鼓足了勇气,说了出来。

    “凯华……”低着头的于生浩打断凯华的话,然后伸出一只手示意他:“别说……不要说……”

    “可是你一点也感受不到,是吗?”凯华语气变得落寞。

    过了好一会儿,于生浩才喃喃地说:“怎么可能……”于生浩抬手擦了下眼睛:“我不是木头人,我能感受得到,我只是怕我们不能做朋友……”

    凯华觉得自己的心逐渐冷了下来,这次见面他和于生浩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方弋又何尝不是呢?”

    大家到酒吧准备演出之前,徐龙告诉大家,于生浩突然宣布,退出“无极限”乐队,并且态度非常坚定。

    方弋并没有很震惊,实际上这个最坏的后果他早已经想过了,他甚至想过今天于生浩会出现在这里,然后和自己大闹一场。

    演出马上开始了,徐龙给大家打气,无论如何,演完今天这场。

    没有了键盘,整个演出都有些单调——这是“无极限”乐队成立以来第一次在少人的情况下演出。演出完后,大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聚在了办公室。

    “我们现在面临两个选择:第一,重新找个键盘手,或者直接不要键盘了;第二……”

    “没有了于生浩的‘无极限’,就不是‘无极限’了。”凯华说:“所以没有第一种可能。”

    “我也这么觉得的。”林文萱说:“生浩是我们太重要的一员了。”

    “我们试着把生浩劝回来吧,我去试试。”方弋说:“这是因我而起的,对不起大家。”

    “你们既然这么坚持,那我也不好说什么。‘无极限’的演出暂停吧,到于生浩归队为止。”徐龙说。

    “那要是她一直不肯回来呢?”林文萱问。

    大家沉默了,谁也不愿意说出来。

    回去的路上,方弋的身边换成了凯华,方弋穿着高跟鞋比凯华还要稍微高一点点。两个人慢慢地走着,凯华跟方弋说了于生浩约见自己的事情,并且说了自己向于生浩表白了。

    “这个时候表白,她不会接受吧?”方弋说。

    “是。”凯华说:“她说其实她能感受到我对她的感情,只不过她怕我们会连朋友都做不了。”

    “如果是我和生浩在一起,那我们三个的关系就很难维持啊。”方弋说:“凯华,我觉得,真的很对不起大家。”

    “你不用这么想,追求自己的爱情,有什么错?”凯华说:“即便很难,就像你和赵晓敏,我和于生浩,很难说结果会是什么,可还不是一样的,奋不顾身。”

    赵晓敏把歌做好,刻了很多张CD送到了酒吧,徐龙告诉了他“无极限”暂停演出的消息和原因。

    “不是你的原因,你不用这么自责。”徐龙看到赵晓敏难过的样子就安慰道:“问题出在于生浩和方弋本就是一段错位的感情,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能由他们自己去解决。”

    方弋拿着CD,在于生浩宿舍门口堵到了她。

    “你躲了我好多天了,电话不接,信息不回。”方弋看着于生浩说。

    没想到于生浩出奇地冷静,似乎和方弋根本不熟一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说:“我比较忙,学习上想努努力,小乐队又要排新节目,没时间了。”

    “对不起……”

    “不用道歉。”于生浩说:“这种场面有点好笑了,干嘛搞得跟言情剧一样呢?”于生浩还是没有什么情绪。

    “歌做出来了,这是给你的。”方弋把CD递过去,于生浩低头看到CD上印着那张合影。

    “不必了,我已经忘记了。”于生浩没有接:“这是你的作品,唱的是你的爱情,跟我没有关系。”说完,于生浩绕过方弋身边,径直向宿舍楼里走。

    “大家都很担心你,也很想你!”方弋在身后大声说。

    于生浩脚步略略停顿了一下,仍然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方弋站在门口,看着于生浩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他看不到于生浩已经满是泪水的脸。

    方弋回到宿舍,凯华跑过来问:“谈得怎么样?”

    方弋摇摇头,把CD递给凯华。

    凯华说:“方弋,我觉得,这个事情虽然我能理解你为什么你不在一开始就跟于生浩说明白,也知道你承担的心理压力,但这事儿确实让于生浩受了不小的打击,所以她不是不在乎,恰恰相反,她是太在乎了,所以把自己封闭起来了,她是因为不想见到你,所以才会退出乐队额。”

    方弋叹了口气:“是啊,不然还能是为什么呢?”

    “那后面的事情,就我来吧!”凯华说:“我来治愈于生浩的心。”方弋看着凯华,凯华接着说:“我始终觉得,对你而言,这都是命,不能强求。但对生浩而言,早晚也都是能走出来的,而我,愿意陪着她,走出来。”

    “你要怎么做?”方弋问。

    “我和生浩一起,退出乐队,和她共进退,陪在她身边。”凯华坚定地说:“反正她不在,我们乐队也是名存实亡。”

    “因为我,乐队要散了……”方弋低着头,声音颤抖。凯华拍了拍方弋的肩膀:“一开始你肯定会这么想,我也不开导你安慰你了,毕竟现在最需要安慰的人不是你。但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你说是吗?”

    “对不起……”方弋对凯华说。

    “这句道歉你留着吧,如果我和于生浩能够个好结果,再回来找你要这句道歉。”凯华笑了笑,转身爬上了床。

    凯华在酒吧向大家宣布了自己的决定。

    “我同意,这结果不奇怪。”林文萱说:“反正乐队也停了,我以后就专心陪菁菁在动漫社呆着了。”

    谭杰则表示自己马上就毕业,眼瞅着也呆不了多长时间了,没什么意见。

    “你呢?美女?”徐龙看着方弋。

    “别这么叫我,我今天又不是女装。”方弋说:“事情因我而起,乐队,我肯定呆不了了。”

    赵晓敏在一旁扶了一下方弋的肩膀。

    “好,那么就全票通过……”徐龙宣布:“从现在开始,‘无极限’乐队,解散!”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大家听到就“解散”这个词说出来,还是难过得说不出话。

    “挺可惜的,不过这都是命啊!”徐龙说:“祝各位以后的发展能够如愿,虽然‘无极限’乐队不在了,但是‘无极限’酒吧还是随时欢迎大家来玩。”

    “队长,这话太官方了吧?”林文萱说。

    从酒吧出来,赵晓敏揽着方弋微微抖动的肩膀,一直回到自己的车里关上门后,才听到方弋哭出了声音。

    “我觉得,青春结束了……”方弋说:“梦醒了……”

    “什么事儿都有结束的那天,坦然地接受,潇洒地放手,有时候是必须的,至少有了那段美好的回忆不是吗?”赵晓敏给方弋递纸巾:“对了,送你样东西。”说着,赵晓敏从后座上拿出一个提兜放在方弋怀里,方弋打开一看,是一整套的品牌化妆品。

    “你还有我呢,你还有你自己的路。”赵晓敏伸手摸了摸方弋的头发。

    送方弋到了宿舍区门口,赵晓敏说:“我们出去玩几天吧?散散心,把方弋的身份彻底抛开,你的化妆技术也已经挺好了,看你什么时候课少,请个假。”

    方弋“嗯”了一声,伸头照例和赵晓敏吻别后下了车。

    我现在还有什么可以珍惜的呢?就只有赵晓敏了……方弋提着化妆品回了寝室。

    凯华现在一下课就去找于生浩,陪她吃饭,陪她自习,陪她排练演出,甚至没课的时候坐在她旁边陪她上课。

    “你怎么老是跟个鬼一样的跟着我啊?”于生浩一开始是非常不习惯的,但也就过了一周左右,也就慢慢不赶凯华走了。现在两个人朝夕相处,认识的人都觉得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而凯华也十分乐于承认并且散播这一观点。至于于生浩,已经明确表示,大学期间不会再谈恋爱了,所以你爱怎么说怎么说,也懒得一个一个去澄清。

    转眼就到了和赵晓敏约好出发的日子,方弋在赵晓敏家里收拾着自己的一箱衣服,几乎都是赵晓敏送给他的。

    “这两条裙子可以带”、“丝袜多带一些,每天都要换”、“内衣也多带一些”、“鞋子再多带一双高跟鞋吧?和你站在一起会比较般配,只是我穿久了脚会痛。”方弋一边收拾一边跟赵晓敏说。赵晓敏坐在旁边看方弋忙来忙去的,一脸笑意:“你脚痛了我就背你走,你只管带你喜欢的衣服就行了。”

    下午,方弋仔仔细细给自己化了个妆,换上一套连衣裙,和赵晓敏出发了。选的地方不算很远,开车四个多小时就能到的一个风景秀丽的小城市,这里没有人认识方弋和赵晓敏,两个人在这里可以尽情地做自己。

    接下来的四天,方弋每天早晨起来后都要仔仔细细地打扮得漂漂亮亮,和赵晓敏牵着手流连于每一个景点,吃每一种美食,用和赵晓敏同步的步伐走在街上,尽情地拥抱和亲吻,数着日子甜蜜地过着每一秒钟。在这些日子里,方弋彻底忘记了自己是谁,他只觉得自己是一个浸泡在爱情里的美丽的女人,贪婪地给与和索求,彻底释放出了内心作为一个女人的所有欲望。

    “你以后喊我老公嘛。”赵晓敏说。

    “老……有点喊不出口。”方弋有些羞涩。

    “老婆?”赵晓敏叫了一声。

    方弋心里扑通扑通地跳,应了一声:“哎,老公~”然后歪头靠进了赵晓敏怀里。

    人生如果可以一直这样,那该有多么的美好。这完全就是自己梦想中的生活,尽管在许多恋爱中的女人的生活中,这些小幸福和小浪漫,不过就是些日常罢了。

    在一个酒吧里,有个抱着吉他的弹唱歌手在表演。赵晓敏点了那首《忽然之间》,让方弋唱给自己听。

    方弋鼓起勇气,上去唱了这首歌,台下一片鼓掌和欢呼;在众人的目光中,方弋走下台,走到赵晓敏身边,和他深深地拥吻在一起。

    你会爱我多久?你会不会害怕和我在一起?你会不会和我一样,幻想我们的未来?

    每个晚上,方弋都会侧着身,看着赵晓敏熟睡的侧脸,在心里对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发问。

    对于方弋而言,这可能才算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浓烈和炽热的初恋吧。

    回到学校后,方弋过了几天平静日子,所不同的是,他的脸上都会挂着微微的笑意。

    “哎呦,恋爱的人真是像傻子一样。”凯华坐在旁边嘲笑方弋一脸痴相。

    “闭嘴!上课。”方弋瞬间表情转为严肃。

    “上什么课啊。”凯华趴在桌子上:“这本书我早就学完了,我天天跟生浩去上自习,她天天都逼我看书。”

    “哦?那你现在岂不是很厉害?”方弋拿起凯华的书翻看了一下,课后那些习题还真的都做了。

    “实不相瞒,我已经被生浩打通了奇经八脉,甚至在考虑我这么厉害是不是应该考个研。等着期末考试,我罩你。”凯华一脸的臭屁:“谈什么恋爱啊,还是学习好玩。”

    “我问你个事儿啊,你别介意。”凯华停了一会儿,对方弋说。

    “有什么就问。”

    “你觉得我怎么样?”凯华趴在桌上,把脸凑过来问。

    方弋一脸疑惑地盯着凯华,凯华反而更凑近了一些。

    “你离远点儿。”方弋嫌弃地往后躲了一下:“我看得清。”

    “在你们同志的眼里,我算帅的不?”凯华问。

    方弋点点头:“算,很帅,行了吧?”

    “能得到同志的认可,就真的说明我是帅的了吧?”凯华说:“那你……”

    “你给我滚一点儿去啊。”方弋说:“我对你可是一点儿想法都没有。”

    “怎么,我这么帅不招同志喜欢吗?”凯华歪着头饶有兴致。

    “招啊!”方弋看着黑板说:“艺术团舞蹈队的小凯,动漫社的那个老出女装的王铮,都喜欢你,没告诉你罢了。”

    “哎呀……”凯华恍然大悟一般地说:“怪不得我见到他们的时候觉得他们对我特别热情,原来惦记着我呢?”

    “你别说得那么龌龊行不?上课!”方弋白了凯华一眼。

    又到了周末,方弋收到了一条信息,是赵晓敏发来的:“你能来我家吗?有事和你说。”

    方弋觉得有些奇怪,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一般赵晓敏是不会在这个时候约他的。但是没再多想,方弋拿出了化妆品化了个妆,换上裙子戴好假发就准备出门。

    “你这么晚要出去约会啊?”室友打着游戏,歪头看到方弋全副打扮,有点惊讶:“小心路上遇到坏人哦。”

    方弋已经没有了什么负担,自己的事情在寝室已经公开了,而室友们适应了一小段时间后基本也都接受了方弋这个男女切换的设定。

    “哪儿有那么多坏人啊。我走啦,不用给我留门了!”方弋说完踩着高跟鞋小心翼翼溜出了门。

    路上打了车,给赵晓敏发信息:“我已经在车上了,十几分钟就到。”

    赵晓敏回复:“好。”

    到了赵晓敏家门口,方弋掏出镜子检查了一下妆容,没什么问题,就轻推了一下门,发现门居然开着。

    “老公?”方弋一边转身关上门一边喊赵晓敏。一般这个时候,他不管在哪个角落都会回答一声“老婆!”

    可是今天赵晓敏没有回答。

    “老……”方弋走进屋里,正看见赵晓敏就坐在客厅的沙发里,他的旁边坐着一个看起来就很成熟的女人,女人旁边还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方弋这一声“老公”给硬生生憋了回去。

    方弋一时没有弄清这是什么情况,愣在当场,但一种巨大的危机感却扑面而来。

    “喊啊?”女人先开口说话了:“喊得多亲热啊?你再他喊一声我听听?”

    女人的眼光里射出了愤怒,这种利剑一般的目光离着老远都让方弋感到恐惧。赵晓敏坐在旁边,双手捂着脸没有说话。

    “果然是个小骚蹄子啊……”女人上上打量着方弋:“你看看这裙子要是再往上三寸,怕就要露出你那恶心人的东西了吧?”

    方弋看着女人,问:“你是谁?”

    “我是谁?”女人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伸手一把抓住赵晓敏的头发,恶狠狠地对赵晓敏说:“你告诉他,我是谁!”

    赵晓敏被抓得一抬头,方弋才看到他满脸都是血。

    “晓敏!”方弋惊惶地向前走了几步。“你给我站住!”女人伸手指着方弋,厉声喝止了方弋的移动。

    “赵晓敏啊赵晓敏,我真是万万没想到,你居然好这口?”女人看着赵晓敏,阴阳怪气地说:“你他妈的搞女人也就算了,这么个不男不女的东西你也下得去嘴?你太恶心了!”说完,一个巴掌重重地抽在了赵晓敏的脸上,赵晓敏闷哼一声瘫倒在沙发上,这样的状态明显已经被打了很久了。

    “你住手!”方弋冲了过去,一把推开了女人,想要查看一下赵晓敏的伤势。

    “你个死人妖还敢推我?”女人躺倒在沙发上,抬起双脚就狠狠地踹在了方弋的腰上,方弋直接被踢倒在地,捂着腰疼的一口气没转上来,他甚至感觉女人的高跟鞋似乎在自己的腰上钻出了两个口子,疼痛难忍。

    女人站起来快步走到方弋身旁,抬脚就踢:“你这变态!恶心的变态!人妖!你去死!恶心!”尖头的高跟鞋一下一下钻进方弋的肉里,方弋抬着手臂护着头,手臂上不知道被踢了多少下,每一下都钻心的疼。方弋突然用力一甩手,正好打中女人的小腿,女人一个没站稳也摔倒在地。

    “姐!”坐在女人旁边的中年男人突然冲了过来,一把就扶起了女人。方弋的高跟鞋被踢掉,他刚想爬起来,那个男人一步就到了自己面前,一把抓掉了方弋的假发,然后顺手将方弋提着头发就向后拎了起来。

    方弋简直疼的要昏过去,双手死死抓住男人的手腕,不断地坐在地上挣扎。男人的巴掌一个又一个猛烈地抽在了方弋的脸上,打的方弋头脑发昏,眼冒金星。

    男人就这么揪着方弋打了十多下才放手,方弋的鼻子和嘴巴都已经被打出了血,耳朵也有些听不到声音。忍着剧痛,方弋还是想挣扎着爬起来。

    女人拿来一把剪刀,让男人把方弋按倒在地,恶狠狠地说:“装女人是吧?喜欢穿是吧?”一边说一边一剪刀一剪刀地剪碎了方弋的连衣裙,剪碎了方弋的内衣,接着伸手撕下方弋的丝袜,又剪碎了内裤,全部摔在了方弋的脸上。

    方弋全身剧痛,又被死死按住,期间男人还在不停地击打着方弋的脸,方弋只能垂死挣扎着大哭不止。

    剪衣服时,剪刀划过了方弋的身体,划破了方弋的皮肤,赤身裸体的方弋,满身是血地躺倒在地,被打得没了挣扎的力气。

    女人走过来,蹲在方弋的头顶,举起剪刀:“扮女人是吧?我干脆把你那恶心的东西一起剪断了怎么样?帮帮你?嗯?”女人伸手扯住了方弋的头发,方弋全身疼痛难忍,视力模糊,被身后的男人死死钳住,呼吸困难,根本无法挣开,只能够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发出微微的呻吟。

    “小婊子,我查过你了,我知道你叫方弋,我知道你的学校和专业!你听好了,这个教训,就是在教你,勾引别人老公就是这下场!偷人的贱货就是这下场!”说完,女人拽着方弋的头发,剪了下去,方弋全身上下最喜欢的一头乌黑中长发,应声而断。

    方弋痛苦地哭喊着,突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几乎只在几分钟之内,就让方弋经历了地狱般的折磨。

    方弋醒来的时候,他还在地上躺着,赤身裸体,但周围已经安静了下来,人已经不在了。方弋忍着身上的疼痛坐起来,看到了身上多处被划伤的地方,血都已经干了。看向窗外,天已大亮,再看看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昨晚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方弋当时甚至还没来得急细想来龙去脉就被打倒在地,暴风骤雨般的暴力根本没有给自己任何喘息的机会,更不要说解释了。

    但是事实很清楚,不是吗?那个女人是赵晓敏的老婆,赵晓敏是有老婆的……

    方弋踉跄地爬起来,走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想洗脸,一抬头却看到脸上青一块肿一块的镜中人,头发像杂乱的鸟窝一样长短不一地胡乱散着,鼻子和嘴巴上还全都是血迹。

    方弋浑身又痛又没力气,靠着洗手间的墙壁缓缓地坐在了地上,抱着膝盖痛哭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赵晓敏突然有了个老婆?还是说,赵晓敏一直在骗自己?

    过了很久,方弋才意识到现在最紧迫的问题是自己要怎么离开。他走到卧室,看到房间里衣柜里所有的衣服都不见了,连床单都没有了,而自己身上除了脚上还有点没有被撕烂扒掉的丝袜外,已经没有任何衣服了。

    还好,方弋找到了自己的手机,给凯华打了电话,向凯华说了这里发生的情况,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就要哭起来。他让凯华带上套衣服,来赵晓敏家里接自己。

    凯华火速赶到,一进门就看到了蜷缩在沙发上赤身露体的方弋。

    “方弋!”凯华脱掉自己的外套盖在方弋身上,说:“你身上很多血,我们去医院,走!”

    说完从提兜里掏衣服出来帮方弋穿:“赵晓敏这个王八蛋,出手这么重!报警!马上报警!”

    方弋拦住凯华:“不能报警,如果报警的话,学校会知道这件事的,我妈也会知道的。”

    凯华想了一下,说:“好,我们想别的办法,我帮你报仇!先去医院!”

    在医院检查了一下,万幸除了脸上和身上几处软组织挫伤有些严重之外,没有伤筋动骨,身上的伤口也没有大碍,个别地方缝了几针,包扎完,方弋和凯华就回了寝室。

    凯华去食堂买了饭回来在寝室吃,一边吃一边骂赵晓敏和他老婆是刽子手,流氓,暴徒,恐怖分子。方弋面无表情,就慢慢地一口一口吃着。各种角度骂了一个遍之后,凯华看着方弋说:“你这个头发……”

    方弋摸了摸一头乱发,笑了一下,说:“被那个女人剪的。”

    “真够狠的!”凯华咬牙切齿:“我们那边儿都知道,打人不打脸!”

    “帮我把头剃了吧。”方弋平淡地说。

    凯华当然知道,方弋有多爱护自己的头发,而且小心翼翼地留着略长的发型。他看了看思科面如死灰一般的方弋,咬了咬牙,起身去隔壁寝室借来了推子。

    方弋坐在阳台上,凯华一下一下,帮方弋把头发全部剃掉了。

    方弋面无表情,只是闭着眼睛,微微低着头。一缕缕的发丝落下,方弋知道,这段关系结束了——以这样一种残忍的方式。

    还是很像一场梦,只不过是一场噩梦罢了。从天堂到地狱,方弋一步跨了过来。在接下来的时间,方弋请了假,在寝室躺着,除了上厕所之外根本不下床。凯华除了上课之外,也不陪于生浩了,全部时间都留在寝室里照顾方弋。

    方弋一夜一夜地失眠,他不敢睡觉,一闭上眼,那晚的情景就会再次出现在眼前,身体上的伤痛还不算什么,他总是能够清晰地听到那个女人恶狠狠地唾骂着自己:“人妖,变态,恶心,婊子,贱人……”那些恶毒的语言,比划过自己身体的刀,比砸向自己脸上的那些拳头,更加令方弋痛苦。即便能够稍微入睡一下,也会噩梦连连。

    但是方弋一直都保持了很麻木的状态,没有伤心,没有难过,也没有愤怒,凯华甚至怀疑方弋是不是脑子被打坏了?

    直到五天后的一个中午,方弋入睡了一会儿,他梦到了在那个城市里,赵晓敏在牵着自己的手漫步,在轻声地叫自己:“老婆~”

    方弋瞬间惊醒,浑身冰凉。

    空无一人,安安静静的寝室里,方弋把头埋在被子里,咬着被子的角,终于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

    窗外不知道哪里在放歌,歌声传了进来。

    “忽然之间,天昏地暗,

    世界可以忽然什么都没有。

    我想起了你,再想到自己,

    我为什么总在非常脆弱的时候,

    怀念你。”

    凯华和于生浩晚上在徐龙的酒吧等着方弋,今天是凯华的生日,说好了要为他庆祝,这是自从解散以来,‘无极限’乐队除了两年前已经毕业回家的谭杰之外首次到齐,除了生日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大家都面临毕业,以后也许就再也没有机会这样聚在一起了。

    酒吧门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长发披肩,一袭修身的连衣裙,黑色丝袜加高跟鞋,看到大家,美丽的面庞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就是这样!这才是完整的‘无极限’乐队!”徐龙站起来迎上去,方弋很自然地伸手挽住了徐龙的手,微笑着曼步而来。

    “你这身材,这腿,也没谁了”徐龙笑呵呵地说。

    大家已经多年没有看到这样的方弋了,那件事情之后,方弋变得低调而稳定,情绪也比较少,不参加任何活动,只是一心扎进了学习里。当凯华偶尔再提起“无极限”乐队的时光,提起想念方弋的女装时,方弋也只是笑笑不回应。

    一切看似都过去了。

    但是今晚,那个大家记忆中的方弋,又回来了。

    许愿的时候,凯华说:“我第一个愿望,是希望大家都能找到好工作;第二个愿望,是希望我爸妈身体健康!”

    “第三个愿望不能说啊,说出来就不灵了。”于生浩说。

    凯华嬉皮笑脸地看着于生浩说:“第三个愿望,我不说你也知道的嘛~”

    “没个正型你这人。”于生浩笑着说。

    “你毕业后去哪儿?”凯华和方弋喝着酒,问。

    方弋想了想,说:“去北方。”

    “哦,想好做什么了吗?”凯华问。

    “做什么都行。”方弋歪了歪头:“只要能和音乐有关系就行。”

    “这很像你的选择。”凯华举起酒:“那就祝你成功!”

    “谢谢!”方弋看着大家,举起酒杯。

    林文萱凑过来说:“那以后还想看见这样的你,岂不是难上加难?”

    方弋哈哈地笑,说:“想看我干什么?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菁菁要吃醋的!”

    大家笑作一团。

    出了酒吧,方弋走在路上,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心中想着,是时候了吧?我所忍受的痛苦,可以结束了吗?在我终于熬到现在,可以脱离这个牢笼的时候,可不可以允许我,自私一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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