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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听到澜玉堂的大丫头过来说的时候,周媚还有些奇怪,不过后来觉得那两人既然来侯府找自己,自然要先去见过当家主母。
换好衣裳,加了一件火狐狸狐裘,就往澜玉堂去了。
想比较起,数代经久不衰的长乐侯府和镇国将军府,现在的承北侯府还真的是无法与之比肩,所以孙氏面的着两位年轻的世家子弟,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她心里明白,这两个人无论哪一个,都不是自己能得罪起的。
“两位稍等,媚儿那丫头很快就会过来,只是这才刚下过雪,外面雪天路滑,不知道两位找媚儿何事?”
“让夫人担心了,只是我与二师弟找小师妹有些师门要务要说一下,还请夫人见谅。”
“那是自然,那孩子如今住在我这里,乖巧懂事,深得我心,若是出门在外,还请两位多多照顾。”
“这一点还请夫人放心,我们待小师妹如同亲妹妹一般,自然是要仔细照顾着的。”
殷延青心里很是别扭,明明就是不喜欢小师妹,还说的这么好似有多疼爱关心似的,累不累?她不累,自己听着都觉得烦得慌。
好在周媚很快就过来了,他们两人起身向孙氏告辞之后,就带着周媚出去了。
孙氏在后面看着那三人一起离开的背影,眼神变得格外的深沉。
周媚越是强大,她就越是不能放她离开,否则的话,若是一位再嫁的一户好人家,承北侯府的未来,就算是自己的儿子再精明能干,也是无法抗衡的。
品茗居内,三人围着一张圆桌坐下,旁边有一位很是柔美的女子正在烹茶,雅间内,飘荡着沁人心脾的茶香味。
等沏茶结束,女子就静静的离开。
周媚端起白玉茶碗,轻轻的抿了一口,看着两人道:“两位师兄要年底回云雾山?”
“师傅已经送来了飞鸽传书,让咱们一起回云雾山一趟。”云忠仁笑道。
“……咱们?”周媚愕然,“我也要回去?”
“师傅是这么说的,还是小师妹觉得自己的医术已经学到家了?”
“这个自然是没有,只是我在这里还有事情,无法离开。”周媚微微蹙起眉头,“不知道师傅让咱们回去是为了何事?”
“师傅找到的继承人已经被接上了云雾山,让咱们回去看看。”
“师兄,他说到底是小师弟,哪里有为了见一面就让咱们三人一起往云雾山去的?再说现在就要过年了,来回就要月余时间,等我回来的时候,指不定侯府都变成什么样子了。”
“那你留下来能有什么用?”殷延青面无表情的说道。
周媚狠狠的瞪了二师兄一眼,“年底孙氏有计划,若是我不在,她岂不是要唱独角戏?我绝对不能错过,所以两位师兄先回去吧。”
云忠仁无语,“既然明知道她有预谋,你还要迎头撞上去?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冲上去,如何让她自露马脚,我可不想她因为计划失败而迁怒于我娘,我不管那小家伙如何,总之我是师姐,他理应来拜见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小师妹,我容易吗?”
云忠仁想了想,好一会才点点头,“既然你这样说,我们就带话给师傅,今年我们就不回来了,也已经与皇上和摄政王请示过了,一直到明年六月再回来,届时我们也就算是出师了。”
“那就先这样,我等过完年,舅舅的双腿好了,而舅舅也整垮了承北侯府,我再回山看看师傅他老人家,这次两位师兄回去的时候,让人送几贴雪玉断续膏,我要用。”
说完,两位师兄就全部都沉默了。
这个女徒弟是多么的不尊师重道,不回去看师傅他老人家就不说了,居然还想要套师傅的秘药,要知道那雪玉断续膏可是疗伤圣药,平常的手骨断裂贴上一贴就会没事,治疗断肢更是有奇效,师傅他老人家要研制那么一贴就要数月时间,这丫头倒好,一下子就要几贴。
不过想到赵承胤那断裂的双腿,两人心里却也没有压力,点点头同意了。
“你下山的时候,不是也带了两副吗?”
“不够,舅舅的双膝,没有八副药,是无法痊愈的,当然就算是百副也是如此,但是至少不有碍走路,那样也就足够了。”说完,长叹一口气道:“不知道那赵承飞到底像了谁,有很强的自制力,甚至还会心理暗示。”
“心理暗示?”殷延青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嗯!”周媚郑重的点点头,“赵若兰与江北苏家的大少爷定亲想必师兄们也知道,但是赵若兰喜欢的却是我那宣家的表哥,但是最近,却乖乖的呆在房里绣嫁衣,也沉默了很多,我怀疑是赵承飞在背后和她说了什么。”
“为什么不是赵夫人?要知道自古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殷延青反驳道。
云忠仁听闻,表情就有些微的凝重了,“若是她知道这一点的话,当初就不会处处找媚儿的麻烦了,不过小师妹想的对,那赵承飞绝对不能让他继续成长下去,否则的话以后说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子。”
“大师兄,对方还只是个孩子。”殷延青淡淡的说道。
云忠仁却露出一抹笑,温润如玉,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殷延青目瞪口呆:“不管如何,只要察觉到危险,首先就要扼杀,莫等到后来变得棘手。什么棋逢对手,那都是借口。”
“所以你前几日在朝堂上,让谢御史参奏了陈家一本?”
“二师弟,话可不能乱说。”云忠仁微微的眯起眼,“我是尚书,御史台归不得我管。”
殷延青“嗤”了一声,一副将云忠仁看到底的表情,“别人不知道,我可是清楚,御史台谢御史可是伯父的门生。”
“是九王爷想要打压陈家,这不过是手段而已。”
“所以就置那位谢御史于险境?他可是难得的清官。”
“正因为是清官,所以才非他不可。”云忠仁摸着白玉茶碗,察觉到里面的茶有些微凉,抬头喝下一口,提起茶壶给自己重新续了一杯,“谢御史从不站台,所以说的话更有说服力,陈国公不是笨蛋,他知道这背后定是有九王爷支持,才敢当面斥责他这位右相,九王爷压了折子,既没有定谢御史的罪,也没有斥责陈家,这就足以说明一切,若是陈家能急流勇退,他会让陈家继续享受荣光,当然若是继续沉迷不悟,下场不见得就比那些被打压的世家好多少。”
“大师兄没有说到点子上。”殷延青没有得到答案,有些愤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