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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的唇上,温柔地埋怨,“怎么这么不懂礼貌?”
他一张张翻开照片,苏茶简直绝望,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耳边听着那个变态津津有味地点评:
“这一张你的表情有点僵硬,老是躲躲闪闪干什么……”
“这张就自然多了,啧啧,腿还主动缠着我呢,真用力。”
“还有这张,哭得尤其到位,我现在看着照片都差点硬了——”
苏茶震惊得神魂俱碎。
她此刻终于知道傅尧是个神经病了,这个叫‘傅衍’的变态,就是他的另一人格——而且在他变成傅衍的时候,这个变态做了什么可恶的事情他自己全都不记得,这就意味着,她最后想找他理论都没办法。
“你肩膀怎么回事?”傅衍评价照片的语气突然一顿,才注意到她肩膀缠着的纱布。
果然。
苏茶如同被人敲了一闷锤,心里苦得没边,委屈地将跟傅尧说过n遍的话说了第n1遍。
傅衍听完就狠狠摔了手机:“你说什么?东西被人抢了?”
苏茶恨死他,压根不想搭理神经病,挣扎着要从他身上下来。
傅衍一把按住她,指着她肩膀上的伤口问:“这伤是抢你药剂的人弄的?”
苏茶点点脑袋。
“跟我走。”傅尧敛了表情,冷着脸站起身,牵着她去开门。
苏茶几乎是被他拽着走的,脚步跟不上他的步子,小声叫道,“你干什么——”
“到了下面,没我允许不准出声。”警告了一句,他拉着她下楼了。
“少爷要去哪儿?”管家伯伯一见到他下来,似乎要出门的样子,立刻热情地上前询问。
傅衍目光一横,将傅尧那副极不耐烦的样子表现得惟妙惟肖:“我去哪儿还要向你打报告吗!”
他此刻浑身煞气,却又轻而易举地压制住,竟是比起平日里傅尧的嚣张来更可怕几分,管家完全没意识到面前的人已经换了个芯子,只当他是因为之前跟傅明旭闹崩了,现在情绪暴躁,于是便也不敢多问,只草草说了句少爷早去早回。
就这样,傅衍牵着一声不敢吭的苏茶出了别墅,一到外面,他立刻给白烬打了电话,让对方弄辆车过来,叫些人。
半个小时后,c市玉清湾的兴和会所,发生了一场耸人听闻的恶性斗殴。
谁都知道,兴和会所是c市周家罩着的场子,背景黑麻麻到无人敢招惹,连警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有人替天行道,不知快了多少人的心。
只不过那‘替天行道’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对了。
数十辆灰黑色吉普,加足马力直冲金碧辉煌的会所大堂,连声喇叭都不叫的,直接冲到最高档,首先就冲毁了前台,然后在无数围观者的尖叫声中,总数上百号人从车上冲下来,拎着棍棒直奔楼上雅间——
楼上包间的门一道道被毁,这上百号人一冲进包间,无差别对待的,表现全都一个字:砸!
酒瓶砸碎!
桌椅砸烂!
脑袋砸破!
“毛顺儿在哪间?”傅衍提起一个脑门冒血的黄毛年轻人,匕首搁在他的下巴上,轻声逼问。
苏茶在一旁被白烬牵着,胆颤心惊。
白二少爷摸了摸她惨白的小脸蛋,心想这个妹妹长得真水灵,难怪阿尧对外面那些野花不感性趣了。他懒洋洋靠在门边把风,揉了揉苏茶的脑袋安抚道:“妹子别怕,你尧哥一个人都可以干翻这群傻比。”
哪能说不怕就不怕。
苏茶紧张地咽下一口口水,心想这个变态怕是比哥斯拉还更凶。
果然,黄毛不过是声音发抖回话慢了点,傅衍手中匕首就从他下巴狠擦而过,一声惨叫之后,沾上血迹些许,黄毛脸上多了条狰狞的伤口。
黄毛不过是个跟着混日子的,哪里见识过这种真实的冷兵器火拼,双腿当时就软了,颤抖着声音差点当场跪:“在在在北、最北那间包间,大哥饶命啊,大哥我只是个跑腿的不关我的事啊!”
傅衍笑着收起匕首,低身拍了拍黄毛血淋淋的一张脸,盯着他的黄发反感地皱了皱眉,“以后别搞这种非主流发型,我有个弟弟,他就爱乱搞发型,让我分分钟想虐死他。”
黄毛泣不成声,连连表示明天立刻去剃成光头。
“去尽头那间。”
丢下黄毛,傅衍走过来,顺手就从白烬手中牵过了苏茶。
“肩膀还疼不疼?”走着,他侧过身小声问她。
苏茶到底年纪小,说白了,她跟面前这个坏蛋也没啥本质上的区别,都是受不得硬气的年纪,现在听他这么问,她一下子就觉得鼻子酸得厉害,仿佛满腹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告状的地方,声音嗡嗡地说了声‘很疼’。
“乖,别哭了。”傅衍停下脚步,额头蹭着她冰凉的额头,将那把血淋淋的匕首交到她的手上,他的脸声音淡淡,“受了委屈哭没有用,因为敌人不会因为你哭而歉疚,最有效迅捷的方法——是一刀直逼对方命门。”
苏茶眼睫一颤,心头猛跳,尽管手都怕得发抖,却鬼使神差的握住了他递来的匕首,轻轻点了点脑袋表示听话。
“怎么这么招人疼,嗯?”傅衍紧紧将她抱进怀里,半点不担心她横握着的匕首会擦伤他。
他弯唇笑得淡不可见,趁苏茶还在紧张的时候,猝不及防地压下了唇狠狠吻住她的,哑声道,“乖乖,你再这样,我发现自己都不想把身体还给那个蠢货了。”
苏茶被他堵住呼吸,心口沉闷,连吸气都变得艰难,徒劳地推了他几下,好半晌,那双箍着她的手臂才渐渐松开,苏茶眼中雾气滟滟,大口大口喘着气,心快跳出嗓子眼,闪躲着眼神不敢去看他——
傅衍一脚利落地踹开了走廊尽头的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