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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凤泫瞧了一眼司琴。
司琴见状,忙跑过去拿棋盘,迅速摆好,又煮了茶搁在一侧,才与一众宫女撤到一旁候着去了。
阿曛知道凤泫是不打算离开了,只得在凤泫对面坐了,道:“既然下棋,是不是得下一些赌注才有意思?”
其实两人在前两世也没少在一起手谈,因为都是臭棋篓子,不相上下,两人才经常可以玩得很尽兴,当然小赌怡情,他们经常会拿一些东西来赌一赌的。
“七七,你想怎么一个赌法?”凤泫挑眉,唇勾得极好看,一双桃花眼潋滟红尘,看得阿曛忙低了头。
“赢了的人满足输了的人一个要求。”阿曛道。她这些年跟凤漓这个高手没少学习,棋艺上进步很大,自认很容易让凤泫一败涂地。
凤泫笑道,“你确定你打算这般下注?”
“是。”
凤泫又笑,“输了可不许反悔。”
阿曛还没说话,宝宝插话了,“娘亲可不许反悔!”
阿曛拍了一下肚子,道:“臭小子,大人谈正经事,与你无关,赶紧休息补眠。”
却听宝宝即刻向凤泫哭诉,“爹,娘亲打我!”
凤泫笑着伸手摸了摸阿曛的肚子,道:“听话,好好补眠,不然你的修为又得打折扣了。”
“知道了,宝宝听爹的话,做个好宝宝。”
阿曛被宝宝这话惹得又想笑又想哭。
若是……
对面这人是阿漓,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多温馨啊。
阿曛原以为凤泫是个臭棋篓子,今时今日,她才发现这人真是深藏不漏。
当他想要打发时间的时候,就陪着她下臭棋,输给她输得不显山不露水的,让她以为他也是臭棋,才有兴趣耐心跟他耗下去,可如今,他并不打算输给她的时候,她便被他几招之下,城池尽失,输得一塌糊涂。
第一局阿曛输了的时候,凤泫笑道:“七七既然这般谦让,一定要我提一个要求的话,我想,七七给我画一幅画吧。”
阿曛无奈,只得让司琴备了文房四宝,走到书案前,她抬头望见窗外正飘着大片大片的雪花,提笔画了一幅踏雪寻梅。
第二局阿曛输了的时候,凤泫笑道:“七七谈一首凤求凰来听听。”
他记得那日,他未娶,她未嫁,她的一曲凤求凰,让他从灵武山的山脚赶到了行宫大殿,躲在树丛后,偷偷瞧了她半夜。那时候,他心里就想着一定要娶她为妻。那时候,他还没有觉醒,他也没有前两世共同轮回的记忆。
他一次一次错过她,如今,他真的不想再错过。
第三局阿曛输了的时候,凤泫笑得更加开心,“七七,我看你日日给孩子缝东西,替我做一个香囊可好?”
阿曛想了片刻,还是应了。
却咬牙切齿的想,她一定要赢一次。
……
也不知道是第几局了,阿曛总算赢了半个子。
放下棋子,阿曛直视着凤泫道:“我只有一个要求。”
凤泫淡淡迎着她的目光,“下了一夜了,你好不容易赢了半个子,这个要求可要想清楚了,别轻易浪费这么难得的机会,若你是要求我放了你们母子回去,这是不可能的事,你想也别想。但如果是别的,我会酌情考虑。”
就知道这个无赖不会答应放了她们母子离开,阿曛想提的也不是这个要求,她道:“我想知道凤漓的消息。”贞池坑技。
☆、第176章愿帝君长生
凤泫起身,理了理衣袍,接过司琴递过来的大氅披上。这才道:“凤煌在朱雀和越狄两国都打了胜仗,如今凤煌大军已全线压在大梁边境,过了今夜,我也要上战场了,你准备一下,随我出征。”
阿曛望着那颀长孤傲的背影,问道:“阿殇,这仗一定要打吗?”
凤泫冷清一笑,“七七,你记得的东西究竟有多少?我知你如今体只有一魂三魄,对你自己的一生各个阶段的记忆支离破碎。但是你记得的究竟是哪些片段?”
多年前天魔之战,梵天封印了他的父皇烛龙,他也被迫道天界为质。后来他在斩妖台替小七挡了一剑之后,魔体被打散,不得已进入轮回,到人世的这一场轮回,原本只有一世,这一世的命格里注定由他来统一整个东方大陆的。这是他下人界轮回的使命,但这一使命中断了两次,第一次中断在阿曛死在浣衣院的时候,第二次中断在阿曛死在西山行宫瑶光殿的时候,这才有这第三次的轮回,他没想到老五,不,梵天会在中间横插一杠,生生将人界的轮回时间重置了两次,他必定要完成使命,老五似乎也想雄霸天下,他与老五在人间的这一仗就不可避免了。
见阿曛不回答他的话,凤泫淡笑一声,“也许你记不全,或者全不记得。最好。”
说罢,头也不回。踏入雪夜之中。那翻滚的雪花,落在他的肩头。
阿曛定定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想起他最后的话,也许记不全或者全不记得,最好,她想,也许他是对的,何必去追寻过去的点点滴滴,如今,她只要记得这一世,自己与凤漓之间的相守,就好了。
而凤泫,这一世留给她的印象,其实比前两世要好很多的。
前两世,她那么爱着这个人,他的一举一动,都是她的命,她为之欣喜,为之忧虑,为之疯狂,就算死在他的手里,她也从没怨过他一丝一毫,从没恨过他,她只叹息自己与他无缘无分,只叹息自己命薄福浅,她第二次下到黄泉路的时候,自己往断头台走去,也只是想将他彻底从自己的心里挖去,仅此而已。
这一世重生,她用了那么长的时间,将他彻底从心中挖走了,将一颗心里塞满了另一个人,他却又要住进来,怎么可能?
……
除夕这一夜,与大梁边界隔河相望的凤煌北疆军营中。
为了庆祝年节,军中解了酒令,围起了许多篝火,分营而坐,围着篝火吃酒烤肉,唱歌跳舞,甚是欢快。
钩吻饮了几口酒,抬头扫视了人群中,不见定熙帝,便走到天雷身边,拿脚踢了踢天雷的腿,“见到主子了么?”
天雷喝得正起劲,突然被钩吻这么一踢,有些火气上来,但听钩吻问起主子,便也扫了一眼众人,却见人都在,唯独不见定熙帝,于是摇了摇头,“不知道去了哪里。”
“看看去罢。”钩吻道。
“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