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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光耀老脸微红:“摄影师在催了。”
“爸还害羞呢。”秦苒打趣道。
待两位老人去拍照后,秦苒来到附近的阴凉处歇息。
这边的风景极好,一眼望过去,蓝天白云,玫瑰花海。她从来不知道谢简还建了一个这么好的地方,只知道那时他送给她的那一大束玫瑰是刚从某个地方摘来的。在这么美好的地方,她几乎要忘却所有的烦恼。当时秦苒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要是能抛下一切出去旅游一趟该多好。
父母那边的拍摄进展看起来还不错,她边看边喝着刚才一个小姑娘送过来的果汁,脸上不自觉地漾起笑容。
后来不知道是不是产生了错觉,秦苒竟然看见了穿着一身正装的谢简从远处匆匆赶过来。
她不由自主地起身,眯着眼睛,等他走近后,确认这并不是幻觉。
谢简赶来时很匆忙,颇为正式的衣服和发型和平常看着不太一样。他挨着她坐下,自然而然地拿过她手里的果汁喝了一口。
秦苒对他出现在这里表示很惊讶:“你上午不是还有个会么?”
他用大拇指拭去嘴角的残液:“提前开了。”
秦苒将视线移到远处的父母身上,问他:“那你过来干什么?”
“等爸妈拍完了,我们也拍一套。”
☆、第十七章
秦苒想起刚结婚那会儿两人拍婚纱照的场景,虽然诸多细节都已经开始模糊,可那时印象最深的还是她的紧张和他的事不关己,最后拍出来的效果自然是貌合神离。婚纱照挂在床头,放大了这场婚姻的淡漠。
若是再来一次,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淡淡一笑,似乎对他的这番话没有表示出多大的兴趣。
谢简办事的效率很高,很快就有两个年轻女人将她带进了庄园里的一栋小别墅里。给她化新娘妆的化妆师羡慕地说:“谢总前些天专门打过招呼,说是要和太太再拍一次婚纱照。这次的婚纱虽然赶工赶得紧了些,可也算得上一件无价宝了。谢太太,说实话,这个圈子里哪有您这么幸福的人呐。”
化妆师倒把她和谢简当成了一对真心鸳鸯,可惜这世上表里不一的婚姻多的是。秦苒任由她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中途差点睡着。
这个庄园平时虽然是供游客赏玩的,可这栋别墅倒是布置得大气又不失温馨,住上十天半个月也能涤荡一下内心的焦躁。再次见到谢简时,她问这里能不能住人。
谢简正打量着穿着婚纱的她,嘴上漫不经心地答:“可以。”
她提着裙摆走在他面前,一边低头看路一边说:“我能在这里来住几天么?”
身后的谢简停下脚步,声音微沉:“我可以理解为你想变相分居。”
秦苒懒得和他争:“随你怎么想。你只给个准话,我能住进来不?”
他上前拉住她的手:“如果我说不呢?”
秦苒故意呛他:“那我就昭告全天下,资产数亿的时泰老总谢简偏偏在经济上苛刻发妻,把你说成一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他实在拿她没办法,问:“打算住多久?”
“等我有空再说吧。市中心住久了,偶尔也想来这种地方歇息两天。”
闻言,谢简眉间的忧虑很快便消失。他执着她的手,往那片玫瑰花海走去。
秦苒父母的拍摄已经到了尾声,谢简很周到地安排人招待他们去休息室。这边很快就成了他们的主场。
拍摄开始后,秦苒的兴致明显不高。两人拍了几张,最后连摄影师都看不下去了,双手合十请求两人再恩爱些。
她想笑又想哭。恩爱?这东西是能演出来的么?
这时,谢简在她耳边说:“你看看那些玫瑰就好了。”
秦苒攀着他的肩,果真转过头去这满园的芬芳。她本来就是个喜爱植物的人,一时间被这花海勾去了魂,再有蝴蝶翩翩,衬着碧蓝的天和洁白的云,着实讨人喜欢。不知不觉心情也稍微好转。
“ok,就是这个感觉。”耳畔响起摄影师的话。
如果来这里住上几天,她恐怕也会满身幽香。想到这里,秦苒忍不住勾起嘴角。与此同时,侧脸被人印上一记极为轻柔的吻,宛如蝴蝶吻花。画面被定格,这一瞬,竟成了两人最有默契的永恒。
几天后,秦苒拿到照片,想起那天他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神,心里升腾起奇怪的错觉。但她不愿去深究,很快就忘记这回事了。
——
秋天来临,气温降了下来,白昼温差逐渐拉大。
谢简因为不可避免的应酬,和一帮合作人来到城中有名的娱乐场所。这些男人虽然大部分都有妻室,却收不住玩心;其中有一两个带了貌美助理来的,也会和陪酒的女人说说荤段子,逗得她们面红耳赤。几杯荤酒下肚,现场便一片笑声,或夹杂着女人的娇俏埋怨。
大部分时间,谢简都以家中有妻子为由,推辞了来献媚的各种女人。都是在商场打滚的一帮人,深知男人的贪欲,有的人暗里对他这种行为嗤之以鼻,表面上却笑着打趣:“别人都说,家花不如野花香,谢总可真是能忍。我们一般人还真做不到,毕竟这些美人儿是一个比一个会勾人呐……”语毕又哈哈大笑,惹得在场的男人女人齐齐发出笑声。
别人当龌龊不堪的事,在这部分人眼里,却是再寻常不过。喝酒寻欢,有钱就能办到一切,*像填不满的沟壑,种种现象都是常见的。
后来有人给谢简找来了一个模样看着极嫩的,连妆都按照客人的爱好,清纯得像未涉世的小女生。她陪谢简喝了两杯酒,紧张到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谢简显然不想和她说话,却也觉得没必要拆合作商的台,姑且让她坐在自己身边。谁料这小姑娘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主动和他搭话:“谢总,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谢简对这些小把戏从来都看得很透,他向来惜字如金,仍旧沉默地陷在沙发里。
“我叫蒋诗雅,是若棠的大学同学。我们之前一起吃过饭的。”
——
深夜,蒋诗雅被带出了□□。因为夜晚温度过低,谢简出于绅士将身上的西服脱下来披到她身上。
她跺了两下脚,裹紧衣服:“谢谢。”
谢简抽出一支烟点燃,上下打量着她,终于把对她的丁点儿印象给调了出来。他吐出一口烟雾:“你和若棠走得挺近吧,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蒋诗雅低着头不敢回答。
谢简靠着树干,声音不咸不淡:“说吧。”
“家里有困难……”
他皱眉:“为什么有正经工作不做?我记得你保研了。”
蒋诗雅艰难道:“保研机会我放弃了……”
“来这里干了多久?若棠知道么?”
她摇头:“今天是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