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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没有我想要的答案……”
无奈的声音响起,在雷瑟的手触碰到火焰的那一刻,囚牢却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辰鸣那满脸苦涩的微笑。
轻轻放下雷瑟的手掌,辰鸣向后退了一步,看着那茫然中的天使,他说道,“怎么?不可置信么?”
雷瑟捏了捏手掌,皱着眉不解道,“为什么?”
“我是个恶魔,撒谎是我的天赋技能,虽然我讨厌你们这些天使,但我和你们无冤无仇,又为什么要杀了你们?”
辰鸣怂了怂肩,他的确从头到尾都没有要杀死两人的打算,他想要的,只是让他们之中某个人的死去,变成另一个人堕落的根源,仅此而已。
但即使雷瑟无限的接近死亡,雷娅却依旧没有堕落的迹象,辰鸣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雷娅心中的悲伤,愤怒,懊悔,甚至是恐惧,可这些,却并不足以让一个天使堕落,因为还缺少了最为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恨,雷娅心中,并没有诞生丝毫对辰鸣的恨意。
贪婪,暴怒,嫉妒……
地狱的七大原罪,都会导致天使的堕落,因为其欲望得不到满足,而诞生了浓重的恨,从而将天使内心的黑暗面无限扩大,才会陷入疯狂的堕落。
克洛伊,或者说是罗曦的爱欲,在与辰鸣的重逢时,因为得不到满足,所以这份爱欲,也转变成了恨,对自己,对神明,也对辰鸣,她恨这世上一切阻挠她们在一起的东西,她后悔在他病重时放弃了陪伴,将他拱手让给了地狱,这一切的负面情绪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张大网,紧紧勒着她的心脏,让她无法呼吸。
如果辰鸣没有重新出现,她没有认出辰鸣,那么这些欲望就不会爆发,归根结底,辰鸣的出现,就是让她堕落的导火索。
作为他曾经的爱人,辰鸣并不希望克洛伊被这些欲望吞噬,他自己就是因为无法得到,而坠入无尽痛苦之中,他不希望克洛伊也和他一样,最终走向毁灭。
从双生天使出现的那一刻,辰鸣的心中就有了这样的一个想法,如果将堕落的过程研究透彻,是不是就能将一切扼杀在摇篮里,是不是就能让克洛伊重回天堂。
可惜的是,雷娅与雷瑟之间的爱,比他想象的更加纯洁与干净,没有给他丝毫玷污的机会,在雷娅情绪波动最大的时候,辰鸣将迷幻魔法发动,让她依旧认为雷瑟已经死亡,可纵然心中被天大的悲伤所占领,她依旧没有让自己崩溃,因为她与雷瑟是最亲密的人,雷瑟死了,她必须更加坚强地活下去,只有这样,她才对得起雷瑟的牺牲,她才感觉得到雷瑟灵魂的存在。
轻轻地叹息着,辰鸣指了指雷瑟身后,那仍旧低声哭泣的雷娅,说道,“虽然我没有杀你们的欲望,但是输了就是输了,你们必须为自己的失败付出一些代价。”
雷瑟闻言,目光再度凝聚,谨慎地将雷娅护在身后,“你还想干什么?!”
“别那么紧张,说了不会害你们就不会害你们。”
无奈地撇了撇嘴,辰鸣说道,“作为失败的代价,你就和你姐姐回天堂去吧,五十年内,不要再下来了,明白了吗?”
雷瑟微微一愣,将信将疑道,“就这?”
“要不我还是将你们都干掉吧。”
辰鸣挑了挑眉,坏笑道,“省的日后麻烦。”
“即便你放了我们,我们也不会感谢你。”
听出了辰鸣的玩笑话,雷瑟更加不解,“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个……”
辰鸣皱了皱眉,他还真不明白自己为了什么而放过两人,只能无奈地撇嘴道,“就当我日行一善吧。”
雷瑟冷笑,“恶魔会日行一善?”
被他的喋喋不休整得有点不耐烦,辰鸣烦躁地挥了挥手,道,“趁我还没改变主意,带着你姐赶紧滚!”
“哼!”
雷瑟冷哼一声,但似乎还真有些怕了眼前这个行事诡异的恶魔突然出手,连忙弯身扶着雷娅,张开羽翼飞向了远方。
“对了,如果你们违背了自己的诺言,请相信我,绝望会找到你们的。”
雷瑟还没飞远,辰鸣的笑声就让他身体微微僵直,而后以更快的速度离开。
直到两人离去,辰鸣才缓缓松了口气,转身走向那受伤颇重的卡普,说道,“感觉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
卡普摇了摇头,挣扎着站起身来,说道,“反正死不了就行。”
“你还得感谢那两个鸟人,如果不是他们手下留情,只怕你等不到我来到这里。”
辰鸣瞥了眼两位天使离开的方向,与他们一战之后,他也充分的见识到了双生天使的棘手,如果没有绝望之火的震慑,一旦拖延到她们彻底爆发,那么即便最后辰鸣能够胜过两人,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卡普的实力的确很强,但再强,他至多也只能拖延住一位天使,以一敌二这种说法,根本就不会存在他的身上。
“嗯。”
卡普认同地点了点头,显然他也知道,这两个曾经的战友,对自己并未施加全力,之所以并未分出一人去追袭其他魔人,除了稳妥起见,还有着另一层的原因,那就是两倍于魔人的天使兵力,想要吃下一支气息奄奄的魔人部队,根本不需要太费力气。
“对了,其他天使……”
想起了自己还有队员还没脱离危险,卡普的脸上又有焦急涌现。
“我刚才不是说了,你的其他同伴另有别人营救。”
辰鸣看了看天色,微笑地说道,“算算时间,那支天使部队应该已经全灭了吧。”
“全灭?!”
卡普瞳孔一缩,作为边军领袖之一,他对天使军团的战力当然是十分了解,想要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将近两千人的天使全部吃下,即便是他也无法做到。
“那个营救他们的家伙,至少比我强上十倍……不,二十倍左右。”
辰鸣粗略的比划道,“即便是在八阶之中,他也是极为强大的存在。”
“八……八阶?”
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卡普惊讶万分,即便是在强者如云的赫丝缇福,八阶生命的数量也不会超过十位,这还是算上已经陷入沉眠的那些魔人,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辰鸣是从哪里找来的帮手。
“对了。”
他胡思乱想之际,辰鸣突然问道,“现在的边境情况怎么样了?蒂瑞斯汀殿下呢?”
说到这个,卡普的脸色瞬间变得灰暗了下来,他涩声说道,“魔人一族被教会诬陷,边境的所有族人都已经被神圣军团囚禁,就连八阶的修布长老,也被克洛伊和提奥公爵两大强者联手封印,三皇子殿下试图说服他们却遭到了软禁,就连我们,都是凭借自己的运气和族人们的牺牲才逃出来的。”
“果然如此啊……”
辰鸣眸光微敛,对于魔人一族遭难,他并不意外,他自己就是预测到了这一点,才独自出走寻找魔塔的所在。
“辰鸣先生,殿下曾经说过,如果在沙漠中遇到您,就让我们听从您的安排!”
卡普认真说道,“起先我对您还有些怀疑,但现在看来,殿下说的是对的!”
“我劝你还是不要对我抱太大希望。”
辰鸣撇了撇嘴,道,“说实在的,我在沙漠中找了这么久,也只找到了一个八阶的盟友,可并没有为你们寻来足以匹敌天使军团的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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