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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下。”作势将狮子狗给她,她稳步走近小心接过,商凌月道:“你抱它下去歇着吧,不用陪我,我想一个人坐坐。”
“是,公主。”芮娘恭敬退下。
商凌月随即趴在贵妃榻上,拉了锦被覆在身上,怔怔眺望着外面的雨打皇宫之景,手指摸摸心口:“月儿,幸好皇兄的咳症已经痊愈,不然这天气,阴寒湿重,他不知得咳成个什么样子。”
月儿欣慰笑道:“这还要多谢奉义郡王的药。”
就在此时,大堂外外响起了女官的声音:“回禀公主,顺义郡主前来探视公主。”
“宓儿!”商凌月诧异怔住,反应过来骤惊喜得坐了起来,“快传郡主入殿!”
未过片刻,“想我了吧!”阿史那宓儿的声音从竹帘后响起,随即隔开前殿和后寝的帘子掀开,她满脸笑意走了进来,解下披风交给婢女,直接到了她跟前。
商凌月又喜又郁闷,赶紧拉着她坐到贵妃榻上:“你怎么两个月也不再进宫?你晓得我随意出不了宫,不能去找你,这些时日烦躁得厉害。”
阿史那宓儿听了面上虽然还有笑意,却是沉沉叹了口气:“你不能出宫,我也没比你好了多少。那日宴会离开回府后,我就被父王惩罚面壁思过,昨个儿晚上刚刚解除禁令得了自由。这不今天赶紧入宫来陪你,父王本来不让我入宫,可是在耐不住我软磨硬泡,才勉强同意,不过再不能像往日待那么久了,他下了早朝后就来接我回去。。”
商凌月愣住,皱眉:“郡王为何要罚你?难不成因为那天你说的话?”
阿史那宓儿点了点头。
商凌月怔了一怔,拉住了她的手,急忙问:“你没把我的话告诉郡王?”
阿史那宓儿耸耸肩,狭长艳丽的碧眸中满是无语:“说了,可惜父王还是要罚我,说让我好好长长记性。我又打不过他,只好认命了,除了不能出府,其他倒也还好。”
商凌月看她这幅快要被闷出病来的模样,笑出了声,叹气伸手一捏她的脸:“这就是还好!”
说完笑道:“不过,郡王也是为了你好,省得你以后口无遮拦,又犯了哪条连我也不知道的宫规。”
阿史那宓儿撇撇嘴:“劳什子的法典,还是在云中城自在。”
话音刚刚落下,女官的声音又响起来:“启禀公主,能用早膳了,奴婢让让他们传入寝房,还是在摆在外堂?”
商凌月笑道:“传进来!”女官领命离开后,她落地穿鞋,挽着她的胳膊向房里的案前走去:“你和我一起用吧。”
阿史那宓儿敛衣跪坐在她旁边,笑道:“我挑这个时辰入宫,就是专门为了这顿早膳。”
片刻后,膳食都摆放齐整,宫女们随她的用膳习惯都退下了,房里只有她们两个,商凌月招呼她笑道:“这两个月禁闭关的怪可怜,我用御膳犒劳犒劳你,今儿早上多吃些,反正每天我都吃不了,今天苏伯玉不来监视我,膳食还多一份儿。”
阿史那宓儿瞬间感动得热泪盈眶,笑哈哈道:“还是公主最了解我,天下只有美食才能治愈我这两个月心灵所受的伤害。”随即拿起竹箸大快朵颐起来,吃得津津有味。
商凌月最爱看她吃饭,世界上有些人不管饭菜怎么样,他们吃饭的样子总是格外吸引人,好似吃的东西是美味珍馐,阿史那宓儿就属于这种,边吃边关切问道:“郡王那日回了府还气不顺么?”
阿史那宓儿闻言摇了摇头,凑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一个月俸禄算什么,父王也不缺这点儿,怎么会耿耿于怀,他也能看得出公主处境,那日的事与公主无关,全是苏伯玉一人搞得鬼,昨儿晚上得了自由,父王和我用膳时跟我说了这些,对陛下和公主的处境亦是痛心。”
说到这里,她想起了什么急放下竹箸,从怀里拿出自己一直佩戴的狼牙项链给她:“这颗狼牙是父王从杀掉的第一头狼身上取下的,我自小就佩戴在身上,用来护身,非常灵验。另外父王让我转告公主,你务必保护好自己。”
☆、第16章求婚公主
商凌月怔住,急忙摇了摇头笑着推辞:“我怎么能收下,这是你父王给你的护身符,你代我谢过郡王关心。”
阿史那宓儿才不管她说什么,直接就挺直身子套在了她脖子上,顺便拉开衣领塞进去,动作一气呵成,粗鲁的很,弄完拍拍手,满意笑道:“它现在是你的了,我还有一个。”
商凌月瞪了她一眼,赶紧抚平被她弄乱的衣领,无语道:“哪儿有你这样强迫人收礼的。”
阿史那宓儿拿起竹箸欢快继续用膳:“我阿史那宓儿想送的礼,就没有送不出去的。”
商凌月哼笑一声:“真该再让郡王夺关你几日。”
提到她父王,阿史那宓儿脸上的笑意突然散去,沮丧咬住了刚送入口里的竹箸:“父王今日早朝向陛下递上辞呈,过两日就要启程回云中城,不能再陪我了,哎,这两个月过得也太快了,都怪父王限制我自由,害得我不能出府,我本来还计划给他找女人,现在什么事都没干成。”
商凌月听到这里,哈哈笑了起来,笑得白皙的脸都带上了欢快的红晕,衬得一双墨蓝色眼眸动人非常:“你还当真要给他找,你父王需要女子陪伴自会动作,哪儿还用你操心这事,况且这两个月在京假期有限,他可是想陪你这个女儿,其他的都不重要。”
阿史那宓儿独居西域艳美的面上顿时郁闷:“正因为如此我才想给他找,回了郡王府,父王看到我给他找的女子,就能想到我。”
商凌月晓得她是亲人离别不舍,戏笑道:“不过有件事日后可以暂时不必烦心,他这两个月也没听到要给你找郡马,这一走,以后你又可以随心所欲了。”
阿史那宓儿闻言脸上郁色微散了些,回眸瞥她,嫣红的嘴角勾出丝笑:“这倒是,我自己的夫婿要自己张罗,才不听他的,到过年还有几个月,够我找到个逞心如意的夫婿了,只要我看上,立马带他回云中城见父王。”
商凌月失笑,她以为挑选丈夫是集市上挑大白菜呢,一手交钱一手就能抱回家,这不也得问问人愿不愿意:“快用膳吧,一会儿膳凉了。”
含元殿,是皇宫外朝,每日早朝便在这里,众臣分文武,手执笏板品阶最高者为首,最末为品级低者,依次由高到底拍成两列,从皇座上看去,紫红绿蓝不同官服错落有致。
商恒之虽然已不咳嗽,但依然带着病色苍白,征询看了眼旁边坐着的苏朝恩是否准备好,苏朝恩微微颔首,他才望着殿中众臣,声音虚弱道:“众爱卿今日有何事启奏。”
站在第一排的阿史那逻鶻迈出,突然双膝下跪,伏拜在地,行了颇为隆重的礼节,道:“臣单于都护府大都护奉义郡王阿史那逻鶻有事启奏。”
商恒之道:“阿史那卿起来直言。”
苏朝恩微耷拉的眼帘缓缓抬起,干硬含着审视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阿史那逻鶻却是未起来,只抬起身子,深邃碧眸仰望商恒之拱手道:“臣此次来京,为一女子品貌所倾倒,特请求陛下将其赐予臣为王妃。”
商恒之苍白的面上麻木软弱,与往常一样,转身看向苏朝恩恭敬相询:“朕该如何?”
朝中大臣对此情此景已然麻木,各个低着头。
苏朝恩枯槁的脸上皱纹微动,看着各个谨守本分驯服的大臣们:“奉义郡王二十岁丧妻,时至今日已过十四年,府中姬妾全无,一片爱妻之心令咱家感佩,如今难得有女子能入郡王之言,陛下当不拘门户规矩,让郡王得偿所愿,陛下先问问郡王是谁家女子,也好拟写圣旨赐婚郡王。”
他年老低沉的声音在偌大寂静的朝堂四处回荡,清晰异常,丝毫没有要遮掩左右皇帝言行的意思。
商恒之恍然大悟,点点头,傀儡般转眸照着苏朝恩的话问了一遍:“是何家女子?朕也好给你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