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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他恭敬地答道:“臣幼年在道观住得多,便偏好清幽之所。”
这话是说给梁德帝听,也是说给薛夫人听。
他曾经在道观长大,是真话!
“于是你便看中了这处庄子?到了这庄子上游玩?”梁德帝温声问。
“回陛下,正是。”
“但朕记得这庄子还未正式开张,你怎么便住进来了?”
“臣有一好友,恰巧与这庄子上有几分交情。便引着臣到此地游玩居住。臣来时,并未表露身份,自称久居道观,他们便只当臣是道士,遂留下了臣在庄子上每日里卜卦画符……”
“原来如此。”梁德帝点头道:“那真是巧之又巧了。”
宁確点头,道:“那日府衙前来拿人,臣也在。想着既然借了贵地之便,也应当尽一份力,问问究竟出了什么事。于是派出了身边的长随丘欢。”
宁確无奈道:“没成想竟然造成了这般误会……”
婉贵妃心头翻滚不已,掌心都掐破了。
就这么巧!
该死的就这么巧!
那厢知府也叹气拜道:“臣与宁刺史相识于微末,确实是有几分交情。若仅因为宁刺史的长随问起臣的近况,便断定此乃托情通融、以权谋私之罪,臣也不敢为自己分辩……”
反正人是你魏王派系的。
这会儿假惺惺说点“治罪也无妨”的话,也没什么关系了。
梁德帝沉吟片刻:“嗯,朕也记得你与宁卿曾一同在虔州小住。虔州苦啊。越是这般境地之下,越能结出深厚情谊。问候一两句,本是自然而为之。就算宁卿托情于你,那也是宁卿之过。与你无关。”
婉贵妃想说点什么,但又知道此时不是什么说话的好时机,便只能拼命忍住。
只有柳月蓉还没搞清楚状况。
她忍不住问:“父皇,此事……此事就这样揭过了吗?”
“你也听见了,此事与薛家,与宣王侧妃,半点干系也无。乃是庄子上的客人自发而为之。”梁德帝都差点笑出声。
他转头,玩味地看着柳月蓉。
“魏王妃想治宁刺史的罪吗?”梁德帝问。
一时连宁確都看向了柳月蓉。
柳月蓉有些茫然,还有些慌乱。
她不明白,有什么错吗?
明明是薛清茵的人打了他们庄子的人,下手何其狠辣!还有人试图回护……这些……难道不应该和薛清茵算账吗?
不过她虽然想不明白,但她好歹能感受出此刻的气氛。
很明显,她不该再问责下去……
这个宁刺史,深受皇帝的看重……
“魏王妃怎么不说话?”梁德帝语气微微不满。
柳月蓉只能无助地看向婉贵妃。
婉贵妃心头暗恨,但也无法,只得出声道:“宁刺史乃是祖父的学生,便是魏王见了宁刺史,也要恭敬唤一声先生。而宁刺史何等的正直品性,众人皆知。此事……实在是个误会。”
柳月蓉震颤地瞪大了眼。
宁刺史是婉贵妃祖父的学生?
那是何等的辈分了?
也就是说,此人本就是与徐家关系密切的人物!算是魏王的人!
柳月蓉心头更慌了。
但她先前当真不知会闹成这样的地步啊……
柳月蓉强打起精神,道:“是,是,父皇。儿媳先前也不知,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此事不必再追责了。”
薛清茵突然插声:“何为大水冲了龙王庙?”
柳月蓉心一沉。
这下轮到薛清茵不肯罢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