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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李乾的真正意图,到了此时,李乾的做法纵然嚣张,但依旧遵循着大明官场的惯例,没有撕破脸皮,更没有举旗造反。
游击将军谷可成心中暗舒了一口气,既然李乾不会造反,那他最多只是谋取补偿,只要有所求,就无需担心。
在肃州路官场,武将中以他与参将王同为首,文官中以整饬肃州兵备副使与路城守备为首,文武两方都已有了默契,既然在大家看来,是一场争夺话语权的游戏棋局,那么棋子现在有能力跳出棋局,索求执棋身份,则是应有之义。
想到这里,游击将军谷可成,玩味的看了一眼参将王同,后者脸色阴沉,饶是久经风波,见惯了风浪,也难在维持平静。
“谷将军,李乾此子胆大包天,肆意妄为,竟然挥兵南下,他眼里还有各位上官么?!——”
管队官谷大成撇嘴,嗤了一声,声音带着讽刺问道:“参将大人眼里,何曾有过李乾,有过冠虏堡军民,有过我鸳鸯寨堡?”
“数百军户,平民,官军死伤,在参将大人眼里,只是一场游戏不成?”
王同被噎住,面色讪讪而不敢言语,此时前面不远处党守素带领冠虏堡骑兵,炮兵虎视眈眈,若是与冠虏堡交好的谷大成一声招呼,只怕炮弹飞来,骑兵马踏,自己这个参将,难逃今日。
参将王同身后只有战甲光鲜的百余家丁护卫,连参将认旗都不敢打出,就怕冠虏堡军队认出,仇恨冲昏头脑,不管不顾的杀了自己。
参将王同拨转马头,对游击将军谷可成说道:“谷将军,你我还是赶快前往鸳鸯寨堡吧,省的李乾将事情闹大,传到巡御史耳中,你我到时都不好交代。”
游击将军谷可成点头,认同参将王同的话,打出号令,匆匆朝南奔去。
当两位将军赶到鸳鸯寨堡的时候,却发现鸳鸯寨堡早已灯火通明,刀枪并举,十门虎蹲炮对准他们,严阵以待。
鸳鸯寨堡城头上,一杆大旗飘扬,上书:冠带总旗,冠虏堡屯长李!
又有一杆大旗,上书:副千户,鸳鸯寨堡管队官谷!
大旗之下,站着一员战将,手持弯刀,彪悍异常,眼睛紧紧盯着下面,正是留守亲卫队长达娃!
参将王同嗤笑一声,骂道:“好大的总旗,好威风的屯长!——”
谷大成反诘呛道:“总旗不大,屯长也不大,但人家兵多战马多,佥书官倒是官大,屯田官官也大,可他们却被人家追着跑!——”
参将王同阴沉着脸,没有接话,向城头喊话:“李乾可在?我乃驻跸肃州路右参将王同,速速打开城门,前来拜见!——”
城头达娃惊咦了一声,大声喊道:“原来你就是参将王三千!狗官,你枉为上官,视我等军士乡民如草芥,竟然暗中指使官吏勾结马匪,残害数百军民,老子多吉,恨不得一箭射杀了你!——”
说罢,达娃快速弯弓射箭,一箭嗖的一声划破长空,直直的朝王同面门射来。
王同身边家丁护卫头领,忙递出护盾,挡住了这一箭。
参将王同被吓了一跳,脸色几乎凝成了水,他愤愤叫道:“反了反了,还有没有王法,本将堂堂一路驻守参将,竟被小兵戏谑辱骂!”
游击将军与谷大成,谷三等人,全都没有接话,鄙视看着气急暴怒的参将王同。
管队官谷大成嘲讽说道:“不知参将大人‘王三千’是何意?莫非真如坊间传闻,要见大人一面,需白银三千?”
游击将军谷可成呵斥一声弟弟谷大成,说道:“休得胡言乱语,堂堂参将,岂是三千两白银就能见得了的?”
管队官谷大成一拍脑袋,说道:“大哥言之有理,堂堂参将,至少也需万两白银才能得见一面,坊间传闻不实!”
参将王同脸色涨红,狠狠的瞪了谷大成一眼,谷大成则撇撇嘴,丝毫不害怕。
老子的兄弟骑兵近千,老的亲哥游击将军,又掌握着你们勾结土匪,屠村灭寨的证据,老子怕你翻脸?有本事你咬我?
谷三策马上前,大声喊道:“我乃谷三,城头兄弟面生,可曾识得我?不知你家主公李乾大人,此刻在哪里?”
达娃抱拳说道:“原来是谷三爷,不知另一位可是谷大成谷大人?我家主公吩咐了,只要二位独自前来,即可开城门迎接,将鸳鸯寨堡归还与谷大人!——”
谷大成喊道:“我是管队官谷大成,难道李乾不在鸳鸯寨堡?”
“正是,我家主公追赶贼匪,前往红水乡堡去了。贼人狡猾凶残,将鸳鸯寨堡劫掠大半,又一路逃窜向南,我家主公深恐红水乡堡受到贼匪的荼毒,所以一路跟随,现在怕是已经到了红水乡堡了!——”
参将王同顿时脸色大变,游击将军也面色一白,李乾这是真的要往大了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