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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刘日英过来时给她一脚!
谁知袁余生早就料到了他的想法,在他的顶门上拍了一掌。用力不大,恰好将他震昏过去!然后放下手道:“这样子省力一点!”
刘日英咬牙上前,掀翻他的外衣,看了一下道:“这是穿石宝衣,外面有无数极细的鳞片,鳞片上可能涂有一种极为奇怪的药物,碰到岩石后,能使石质柔软,再加上他的武功内力为用,才能在坚石中穿行无阻”
一面说一面动手,将衣上的缝线用刀锋割开,将衣服的夹层分成两半,原来这穿石宝农,作用不过是上身前后两块,其他部分,只是坚韧的丝绸而已!刘日英将附有鳞片的外层割了下来,又动手翻到里面道:
这件黄色的上衣必是土行宝衣,衣上的绒毛与容石宝衣的鳞片具有相同的作用,只是专门能腐蚀土壤而已!”
说着小心翼翼地将上装的绒毛用刀锋剃了下来,最后将修罗刀递给袁余生,红着脸道:
“妾身还有一件极难启齿的事,要相烦先生!”
袁余生笑道:“小姐只管吩咐,在下无不从命!”
刘日英低声道:“此缭丧心病狂,对先夫略有渊源的女子所施行的手段,简直不湛复述,为社后患起见,请先生代劳割断他的淫根!”
袁余生顿了一顿,才哈哈大笑道:“好!这个差使正是我求之不得的工作,看他刚才那样对你,我觉得平由放过他实在太不甘心!这一来至少也能出出气!”
刘日英背过脸去,只听见孟石生一声惨叫,由昏迷中痛醒了过来,厉声吼道:
“刘日英,丑鬼,今天你们这样摆布我,最好以后别给我碰上”
刘日英也不回头;只是冷冷地道:“孟石生,今日之举,只为报复你对我的侮辱,杀夫深仇,我还要留着慢慢地报复,以后你想不见面还办不到呢!”
背后又传来一声掌击与一声痛叫,大概是孟石生情急拼命,又挨了袁余生一下重击,被打昏了过去!
刘日英道:“袁先生,家父处藏有治伤的良药,麻烦你将他背上去,交给家父治疗,以后就任他离开好了!”
袁余生一怔道:“你呢?难道不上去了?”
刘日英凄然地道:“家父眼睁睁地看着我受辱,却趁此机会对你施以要胁,逼你就范,这种父亲,我实在不想再跟他见面了!”
袁余生忙道:“这也好!你要上哪儿,我送你去!”
刘日英道:“不必了!你受了求命九的换制,一天也离不开家父,我们后会有期吧!”
袁余生呆了一呆才道:“你一个人能上哪儿去呢?”
刘日英凄然道:“我要到杭城四海镖局去,将亡夫的死讯通知他另一个妻子骆秀芳,以后的行止尚难预定,不过我们一定会钉着孟石生,慢慢地找他算帐的!”
袁余生恋恋不舍地道:“你一个人走行吗?”
刘日英苦笑道:“还有黄家小妹妹陪着我呢!她的本事保护我足够了,袁先生!再见了!”
袁余生哺哺地说了一声再见,扛起昏迷不醒的孟石生,飞也似地向上奔去。
刘日英则拿着修罗刀,走到黄莺的身边,在她点穴的地方轻轻地推揉着,她虽然未曾练过武,手下的劲力不足,可是她懂得多,力量用得很合位,因此没有过多久,居然将闭死的穴道推开了!
黄莺一骨碌爬了起来,立刻抱着她哭叫道:“刘姊姊!刚才我真急死了,要不是那个袁余生来得及时”
刘日英凄然一笑道:“傻孩子,事情已经过去了,还哭什么呢?吉人自有天相,我不存害人之心,自然处处都有上天保佑!不会遭到侮辱的!”
黄莺仍是哭着道:“那么金大哥这样一个好人,为什么死了呢?为什么上天不救他呢!”
一句话把刘日英又惹得哭了起来,两人哭抱成一团,良久后,刘日英才止住悲声道:
“那是命限到了,金大哥命中只有这点寿数!我们还是走吧!”
黄莺擦擦眼泪道:“是找骆季芳去商量给金大哥报仇吗产”
刘日英惨声道:“我们还有什么别的事好做呢?”
黄莺道:“我真不懂,刚才你只要告诉袁余生一声,不是就可以报仇了吗?何必要那样费事呢?”
刘日英叹道:“金郎死了,我们的生趣也没有了,可是他一定不赞成我们也追随他于泉下的,因此我只好找一个能使大家活下去的理由!”
黄莺眼泪汪汪地道:“对!我们活在世上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对付孟石生,而且一定要把他整得不死不活,才可以替金大哥报仇!”
于是两个女孩子互相扶持着,慢慢地离开了奔腾的溪流,走出万象别府而去。
等她们走得很远了,溪畔突然钻出两个湿滚滚的人影,借着岩石的掩护偷偷地摸近过来,赫然竟是堕水的金蒲孤与南海渔人,他们轻消的动作着,从掩埋的草丛中取出了一个绸布包。
南海渔人似乎颇为不满,轻声斥责道:“金老弟,我真佩服你的狠心,像刚才那种情形,你居然还能够在旁边看着无动于衷!”
金蒲孤庄容道:“我并非无动于衷,可是我必须忍住,刘素客虽然目睹我堕入急流,他并不相信我会死,所以他故意把孟石生放下来,目的就是想看看我是否会出头!”
南海渔人道:“现在你有把握认为他相信你死了吗?”
金蒲孤点点头道:“大概差不多了,否则他不会把袁余生放下来解围!”
南海渔人摇摇头道:“我想刘素客不至于如此简单!”
金蒲孤微笑道:“不!这次我有十成把握,事实上那激流也的确凶险异常,假如不是前辈恰好藏身在水底下,我也是必死无疑,要不然日英那样冷静镇定的人,怎会变得这样失常呢!”
南海渔人一叹道:“刘日英对你的确是情深意挚,你怎么忍心看着她受那种凌辱的?”
金蒲孤低声道:“我是不得已,正因为她是我的妻子,而又是刘素客的女儿,我才能有权利叫她受点委屈,假如换了别的女子,我一定不会坐视,我现在才发现刘素客的厉害,这么多的武林高手,一个个全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此人不除,天下永远也不得太平。”
南海渔人顿了一顿道:“假如刘素客一直不采取行动呢?难道你也让刘日英硬给孟石生侮辱?”
金蒲孤轻叹道:“那当然不至于,我已经把天绝箭准备在手中,只要孟石生再有进一步的行动,我一定不由他得逞。可是刘素客到底比我先一步沉不住气!”
南海渔人道:“由此可见刘素客还不算太坏!”
金蒲孤笑道:“刘素客那人根本就没有感情,他把自己的三个女儿只当作工具而已!”
南海渔人不以为意道:“这话未免太过分了,他如不关心自己的女儿,为什么会叫袁余生下来解救呢?”
金蒲孤道:“第一,他借这个机会逼迫袁余生服下求命丸,以便控制袁余生,第二、他认为孟石生不够资格亲近他的女儿,所以才有那番举动”
南海渔人还想为刘素客答辩几句,金蒲孤笑笑道:“知父莫若女,刘日英对她父亲的了解比谁都深刻。所以她才不肯回到万象别府去,否则,日英知道我已死了,只有万象别府才是她最好的归宿之处,她又何必四处流浪呢!”
南海渔人呆了一呆才叹道:“反正辩嘴劲我总是甘拜下风,现在你准备作何打算呢?”
金蒲孤道:“刘素客认为我已经死了,从此不再有忌惮的人,一定准备在万象别府大事发展,我想穿着隐形宝衣,在此地监视他的活动,找机会除去他!”
南海渔人道:“那可不容易,我穿着隐形宝衣留在此地很久了,却始终没有机会可以接近他,而且万象别府经过他一番改装后,有许多地方我都摸不清门道!”
金蒲孤笑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也,从前他怕我会乘机偷摸进去对付他,所以才步步为营,十分小心,今后我的机会就多了!”
南海渔人又想了一下道:“你一个人在此行吗?是否需要我帮忙?”
金蒲孤摇头道:“不必了,你在此地反而会引起他怀疑,还是我一个人行动比较隐密些!”
南海渔人沉吟片刻道:“好吧!那我就到杭城去!”
金蒲孤忙道:“不行!你必须躲起来,不跟任何人见面,这样我在这儿即使偶然不慎,露出一些形迹,刘素客还以为是你在此地活动,戒备比较疏忽一点!”
南海渔人道:“这话固然有理,可是你这支宝弓可无法隐形,很容易被人发现破绽!”
金蒲孤笑道:“你放心好了,我把弓弦取下来,装上你的钓丝,看起来不就跟钓竿一样吗?”
南海渔人忙将钓丝从身边的套筒钓竿上取了下来,安在他的宝弓上,看看笑道:
“果然像,真亏你想得出来,难道你早就打好这个主意了吗?”
金蒲孤笑道:“不错!隐形宝衣虽然能蔽形于肉眼不能视,可是仍然很难瞒过有心人,我以前叫你穿着隐形宝衣在此地活动,就是为了造成他们的错觉,以为我回后潜入行事的准备,现在的机会更好了!”
南海渔人不禁一叹道:“你这小伙子的鬼心眼太多了,幸亏你跟刘素客不是站在一边,若是你们两人合手,天下人都会被你们坑死了!”
金蒲孤笑道:“刘素客心心念念就是打着这个主意,直到我在他的秘室中毁去他的万象秘笈后,他才对我真正地死了心;所以会在岩顶上装模做样地让孟石生踢倒,好叫他利用岩上的滚石杀死我,你想孟石生在刘素客眼中根本半文不值,若非他有心装作,孟石生岂能踢倒他!”
南海渔人道:“这恐怕又不对了,刘素客如真心想杀死你,大可以自己动手,那一定比孟石生彻底得多!”
金蒲孤道:“刘素客就是算准了,我不死于飞石,也必死于激流,这个设计是万无一失的,他又何必自己动手呢!这样他在莫大哥前还可以充好人,只是他没想到你会藏在水底下把我拉住了,可见人算总强不过天算”
南海渔人叹道:“好了!越说越可怕,你们两个人才是旗鼓相当的对手,我等着瞧你们的勾心斗角吧,你自己多保重一点!我要走了!”
说着轻轻移步至激流边,滑下去不见了,金蒲孤则打开调包,披上隐形宝衣,身形就只剩下一根渔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