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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会丢命,但他们也许可以大喇喇地在阎罗们处理公务的大堂上溜达?
昭昭提起心的放了回去。
厉渊却道:“看不出来,平时跟锯嘴葫芦一样的开光小道友竟比我还狂?”
谢浔白坦然:“一山更比一山高罢了。”
冥界的路昏暗难行,等他们到第九殿,平等王已经收到了消息,让牛头马面在殿外候着。
昔日鬼将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两个鬼差互相觑了一眼,将三人迎入殿中。
如厉渊所言,殿中架着刑具,虽不是一过沸腾的热油,但刑罚只重不轻,昭昭看见一只鬼被鬼差从刑具上撕下来,后背出缺了好大一道口子,魂光慢慢从伤口处泄出,看着就很疼很疼。
昭昭“嘶”了一声,揪着谢浔白的袖子不敢说话。
平等王是个颇具文气的老爷爷,他低着头翻看判官递过来的生死簿,头也不抬地问阶下的两缕生魂:“厉渊大将说你们来找一个魔修,奉元?”
谢浔白道:“他名廖安,是魔道藏青山的山主。”
“他啊。”平等王放下手中的镜片,“生前做了不少孽,还在后头受刑,你们找他何事?”
昭昭壮了壮胆子,问道:“他何时能往生?”
“还早着呢。”
昭昭又问:“魔修有招魂秘术,若有高人以秘术招魂引魄,可否让他复生?”
平等王掀起眼帘看了她一眼:“怎么可能呢?入了冥界,不到投胎的时刻,是出不去的。魔修那点子末流功夫,也只有在人死后七日内用一用,但阎罗要他三更死,谁敢留他到五更?魔修招魂引魄,复生的也不过是一个活死人。”
“若是……”昭昭有些迟疑。
谢浔白接过她的话头,问道:“若是魔神在世,可否突破冥界法则,强行将他带走?”
平等王皱起眉:“魔神?”
“也许吧。”平等王摇了摇头,“魔神的佩剑都毁了,他身死多年,谁还知道他有没有冲破法则的能力。若天道之力能像当年一样压制着他,老夫想,他应当带不走。”
昭昭下意识看向谢浔白,有些不安地抿起唇。
谢浔白却八方不动:“可否让我们见一见廖安?”
“不可。”平等王又开始翻看生死簿,显然是想送客了。
牛头和马面识趣地走上前来,谢浔白没有动,而是抬起手,平静地又问了一遍:“可否让我们见一见廖安?”
金色的光芒一瞬照亮第九殿,绑缚在刑具上的鬼最弱,金光照耀到他们身上时,他们发出一声痛苦的□□。
谢浔白深知神光对恶鬼的伤害,他点到即止,覆手收回金光。
厉渊面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平等王震惊地站起身来,急声问道:“你是谁?”
谢浔白没有回答,九重天上身负神光的神仙屈指可数,每一位都是足以撼动三界的大能。他出手不过是示意平等王,以他们的身份,没有必要为了一个魔修而与冥界为敌。
平等王长长地叹了口气:“罢了,牛头马面,带他们过去。”
又同谢浔白道:“半柱香后,必须离开。”
谢浔白瞥了眼肩头燃了一半的灯芯,颔首:“我知道。”
冥界从未有人探视过服刑的鬼,牛头马面不好带他们前往大殿后的十六重阿鼻地狱,只能让手底下的小鬼将廖安带出来。
廖安的魂魄有些虚弱,他站在屋中,依稀可见数十年前一山之主的风华。
昭昭坐得板板正正:“奉元尊主,你知道你的亲传大弟子钟辞正试图让你复生么?”
廖安一愣:“人死后哪管得着身后事,复生我,的确像钟辞会做的事。”
“你觉得有可能么?”
“可能?”廖安摇着头苦笑,“我入魔道逾百载,论招魂引魄的秘法,我比钟辞更清楚。复生?绝无可能。”
“若……”昭昭斟酌着问道,“他有高人相帮呢?”
廖安还是摇头:“这世间哪有平白得来的好处,钟辞重孝,是我诸多弟子中最容易被人拿捏的。”
他看向昭昭:“你们是钟辞的?”
“我们和他不熟。”昭昭利落道,”但你有什么话想同他说,我们倒是可以帮你带到。“
廖安张了张嘴,当年他死得仓促,没来得及给钟辞留下只言片语,但隔了数十载,最后才发觉只有两句话值得嘱托。
他说:“藏青山建业不易,切莫如为师一般,轻信他人。为师已逝,再过十载便能重入轮回,阿辞,承了为师的衣钵罢。”
昭昭收起扶桑影玉,偏头看向谢浔白,谢浔白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要说的。于是昭昭看向一旁的牛头马面,两只鬼差乖觉地扯过廖安的镣铐,将他带走。
但还没等他们走入房门,一朵金莲以极快地速度飞驰而来,落在昭昭面前,化出无妄的身影。
佛修面色凝重,不等昭昭开口,直截了当地说道:“出事了!焚月宫弟子传信给他们那娘们唧唧的大师兄,说那个玩傀儡的小子被魔道掳走了,他们还截堵了祁越泽,差点把他打死。”
“什么?”昭昭震惊,一时顾不上无妄为了传信再度破戒使用了“业莲永盛”。
谢浔白蹙眉,开口唤住廖安:“你生前研制傀儡,进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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