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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心头对那位被害的女朋友的关注,跟着李修齐他们的讨论了解案情发展,听起来那个舒家的确很有来头,正常这种刑事案件的尸检,警方是无需必须经过受害者家属同意的。
“你不问我也正要说这个呢,舒家那边没阻力了,你和小左随时可以开始,你们出了结论,咱们才好往下继续进行。”
石组长说完,李修齐就看着我,“那就今晚吧,有问题吗?”
“没问题。”我回答得很干脆。
深夜的解剖室里。
明亮的无影灯下,我和李修齐站在解剖台两侧,台子上躺着解冻好的死者舒锦锦。
一具年轻女性,残缺不全的尸体。
李修齐的目光停在舒锦锦的脸上,问站在他身边旁观解剖的余昊,“给我们详细说说舒家的情况吧。”
余昊垂着目光,也不回答好或者可以之类的话,开口就直接介绍起来。
“舒家指的就是以大家长舒添为首的家族企业,做酒业起家,曾经是国内经济的一个奇迹,可是在最辉煌的时候却被举报贪污,迅速定案入狱判了无期,那时候他已经六十岁了。和舒添同时进监狱的还有他的长女舒锦云,作为父亲多年以来最得力的助手,她也牵连在案子当中,入狱一年后自杀身亡……”
“等一下……你刚才说那个舒添的女儿,叫什么,我没听清。”我突然打断了余昊的讲述。
余昊看着我,“舒锦云。”
我的手用力按在解剖台的边沿上,原来我没听错,真的是这个名字。
李修齐这时整理了一下手套,在余昊接下来的讲述里,开始了解剖……我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配合他一起。
解剖很顺利,舒锦锦的死因是因为颈部被利器割开导致出血性休克死亡,身体上不见的左侧乳房和左眼球,都是死后切掉的,切口和手法上来看,作案人应该不具备很专业的解剖知识,下手很粗糙。死者yīn道有严重的撕裂伤,外阴部位也有很多细小的伤口,是生前遭到强奸,应该是在颈部被割开后等待死亡的时间里遭到了侵犯。
“之前就已经从yīn道里提取到了精液,送检结果和之前六起案子里提取到的样本比对上了,这才把这案子和那六起联系在一起,有了连环作案的认定。”李修齐离开解剖台,背对着我说道。
我跟着他走过去,有很多话想说想问,可看着他的背影,又莫名的不知从何说起了。
“刚才问那个名字,为什么。”李修齐坐在了椅子上,有些疲惫的眼神望向我,他还没摘下口罩,我看不大清楚他的表情。
难道他刚才察觉到我的异样了,我转头看了眼正准备出去的余昊,等门一关上,我就轻声回答道,“和我一个朋友的母亲名字一样,我就多问了一下。”
我是实话实说。
舒锦云,我没记错的话,这名字就是当年出现在曾添给我那份奇怪的离婚协议上的女方姓名。更重要的是,曾念亲口告诉过我,他自杀身亡的生母,也是叫这个名字。
余昊的资料里说的很清楚,商界传奇舒添的长女舒锦云,在狱中,自杀身亡。
我没办法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巧合。
“走吧,去喝一杯,明天我们可以下午再去专案组。”李修齐没有追问下去,等我俩都换好衣服,他等在门外。
可我今夜没心思去喝酒,我想一个人待着,一个人做点事情。
拒绝了李修齐,我开车直接回家,进屋后给浴缸里放满了水,整个人泡进去之后,我握着想了好久,最后还是找到了那个从来没主动打过的号码,拨了出去。
凌晨四点半,我从里听到了“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的回答,曾念留给我的唯一联络方式,失效了。
059我依然站在爱你的地方(003)
洗完澡蜷在沙发上,我在一场时断时续的梦里回忆着旧事,怎么也清醒不过来……
11月13号,北方高纬度城市少有的冬雨夜里,我迎来了自己的十七岁生日,也是曾念的生日。
我妈早在曾添妈妈去世后就重新回到曾家继续做住家保姆了,曾念九月份考上医大之后选择住校,每个周末才会回到我家住一晚,所以我差不多还是一个人过日子。
生日这天是周四,早上我拖延了很久才离开家去学校,为的就是看能不能等到曾念打来的电话,可惜电话没响过。
到了学校,曾添就凑了过来,他从来不在生日当天祝福我,因为过去我一直讨厌自己生日这天,他会在隔天请我吃饭算是给我补过。
可我在梦里听不清曾添跟我说了些什么话,只记得他的脸色十分难看,招牌的笑容也不见了。其实从他妈妈不在以后,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笑了。
梦里出现一段模糊……再次清晰起来时,我和曾添已经坐在了一家川菜馆子里,像是还在等什么人。
很快,曾念出现了。
这么冷的天,他只穿了件薄毛衫,脸色也很白,没什么血色,白得透明。
他坐在了我旁边,曾添忽然笑眯眯的看着他,叫了一声哥,我看到曾念点点头,没说话。
我们三个人安静的吃着火锅,热气蒸腾下,我吃的很紧张,似乎生怕吃着吃着,我身边这对同父异母的兄弟,就会动手打起来似得。
耳朵里能听见铃声在响,我知道是我的,可就是没办法从梦境里醒过来,只有干着急。
梦还在继续,梦里的外面世界已经开始下起了大雪。
一片裹着红彤彤辣油的肉片。送进了我的碗里,是曾念夹给我的。
我心里一阵欣喜,夹起肉片放进嘴里,扭头去看曾念,嘴里忽然剧痛一下,我咬到了自己的舌头,也被眼前看到的景象吓到了。
坐在我旁边的明明是曾念,可我看到的却是……瞪圆了眼睛,脸上毫无生气的一副死人面孔,陌生的中年女人的。
铃声不间断的一直在响。
中年女人的眼神直勾勾的盯住我,我却听见了曾添妈妈的说话声在耳边温柔细语,“欣年,不要相信曾家的男人……不要……”
我终于被吓醒过来。满脸汗水猛地从沙发里坐了起来,伸手去拿茶几上的。
我以为自己在梦里好久,结果现在一看时间才早上七点多一点,这么早这么急找我的电话,是从曾家打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