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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诗滢的情况稳定了不少,这几天断断续续的也有清醒的时候,今天忽然开口问了孩子葬哪了,看样子挺正常。
当姜禾赶到疗养院的时候,徐诗滢正拿了块湿布站在窗台那给一株绿萝一片一片的擦着叶子。
听到脚步声徐诗滢回过头看见姜禾愣了愣,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似是愤恨又像是羞愧。顿了两秒她又回过头继续擦绿萝叶子,只不过动作紊乱,拉的一株绿萝不停摇晃。
姜禾打量着徐诗滢,神色憔悴,两颊凹陷,整个人都给人一种萎靡不振的感觉,抓着布子的手细长干枯,感觉再用力一点就会折掉似的。
她一直没说话,就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其实不是不说,而是姜禾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曾经敬爱过这个人,又惧怕过这个人,到最后则是彻彻底底的憎恨。
现如今不管恨也好,怕也好,看着丧子衰败的徐诗滢,姜禾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她做不出落井下石的事情,也不知道该以什么态度来面对这个女人。
娇嫩的绿萝终究经受不起折磨,“啪嗒”一下被徐诗滢扯下来一片。
她烦躁的将布子扔在地上,有些狼狈的转过身看向姜禾:“你来做什么,让我对你感恩戴德?要不要我跪下来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
徐诗滢明显是恼羞成怒,她喘着粗气死死瞪向姜禾,可当她的目光触及到姜禾平静无波的眼神时,徐诗滢闪躲了两下终于撇过头去,接着便是长久的沉默。
“我就问你一个问题,问完我就走。”姜禾在心里嘀咕了半天,原本想着说两句别先客气两句,可光是一句“住的习不习惯”就在嘴里转了不下十圈,却终究问不出来,她真的没办法对这个上一世亲手扼杀她和她肚子里孩子的女人释怀。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放心,我知道的会全都告诉你,就当谢谢你能救我。”徐诗滢的情绪很稳定,她缓缓的,一点点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姜禾……
姜禾慢慢走出疗养院,外面阴沉的天气夹杂着欲来不来的风雨,她紧紧攥着拳头,一步一步走下台阶,徐诗滢的话犹然在耳。
“我没见过那个人,但是我听见姓曹的跟她通过电话,他管那人叫宁总。”
☆、第87章
宁总!宁总!
hic的项目确实是讯科在做,但这个项目最开始却是宁季泽的公司牵的头,只不过这其中宁季泽充当的角色仅仅是个中间人,再往后的任何进展他都没有参与过,包括调集团队出国交流。
所以在hic这么项目里,姜禾怀疑了所有人,唯独没有注意过宁季泽,更从来没有对他起过一点疑心。
看了看时间,姜禾选择直接去学校,今天宁季泽有课。
由于公司的事情比较多,所以宁季泽很少去学校,基本在学校他就是个挂名,除了几节必修课以外,其余时间他都会在公司里。而今天,姜禾知道宁季泽又必修课,肯定会在学校。
宁季泽下课后直接抱着一叠资料往外走,一会儿还有个会,现在走时间正好。
刚一拐弯,一个熟悉的身影蓦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小禾。”宁季泽的话音里带着些措不及防的惊喜,可当看到姜禾一脸阴沉的表情时,原本扬起的嘴角渐渐收拢:“怎么了?”
姜禾两只手都揣在兜里,神色复杂的看着宁季泽:“我,需要跟你谈谈。”说完后径直走出楼门,也不给宁季泽反驳的时间。
宁季泽看着姜禾越来越远的背影,眼睛微微眯了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萦绕上心头。
姜禾没有啰嗦,出门口直接上了等在门口接宁季泽的车,然后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也不关心宁季泽有没有上车。
“小禾,出什么事了?”宁季泽坐到她旁边,关上门之后,试探性的问道。
“找个方便的地方吧。”姜禾示意的看了眼前排的司机,宁季泽会意,直接让车开往公司。
宁季泽的办公室不似陆关爵的那般奢华,五六十平米的屋子内只摆着几样简单的办公家具,唯独办公桌上造型典雅的陶瓷香炉和墙上的巨幅水墨山水画彰显着这里主人的品位。
“小禾,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沉默许久后,宁季泽首先开口。
姜禾揣在兜里的手踟蹰半晌,最终将东西掏出来放到宁季泽面前:“如果你是因为这个,那我今天就把它还给你,还有……对不起,我不应该装傻。”
原本还想着要怎么应对姜禾可能有的质问,却没想到她上来就直接开大招,宁季泽有些无法招架。
他目光沉沉的看着桌子上的小盒子,这东西他熟悉的很,里面放着什么他更是清楚。不自觉的去摸手上的戒指,他甚至希望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问题,这里面装着的东西跟他没关系。
可他现在清醒的很,有些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抬起黑若星灿的眸子深深看向姜禾:“不喜欢的话,留着做个纪念也好。”他在希冀着姜禾来就是单纯的为了这么一件事情,然而现实永远都是残酷的。
“季泽,这个东西我一早就可以还给你,可我不想,我真心拿你当好朋友,我不想我们以后面对面的时候除了尴尬一无所有。”姜禾有些哀伤的看着宁季泽:“可这不是你可以用来伤害别人的理由。”
一句话狠狠砸像宁季泽心口,如轰然倒塌的围墙一般,将里面所有的不齿和肮脏全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他低下头,手指不停的摩挲着那枚戒指,他不否认,反而坦然道:“小禾,陆关爵给你的蛊惑太深了,他不适合你,真的。只有他进去了,你在能顺理接手公司。”
姜禾听到这些面露惊愕:“你早就知道我手里有讯科的股份?”
宁季泽顿了顿,然后仰起脸点点头:“小禾,论能力,你不比陆关爵低,你完全有能力支撑起讯科来。再说,你家人也不满意陆关爵,包括你大伯他们……”
“够了。”姜禾打断宁季泽的话:“我现在没心情讨论他适不适合我,我只求你一件事,让他出来,我知道你手里肯定有证明他无罪的证据。”
宁季泽面上露出几分不耐来,他用手狠狠扣着指头上的戒指,内侧已经隐隐出了血迹:“难道我把东西给了你,你就能离开他吗?”
有些不忍的看了看宁季泽的手,姜禾无奈道:“季泽,我们演的不是老套狗血言情剧,你以为拿着那份证据就能威胁我,然后我会为了爱情牺牲自己选择跟你在一起吗?这样的我你敢要吗?以后的日日夜夜你的枕边人光明正大的心里装着另一个人,你会视而不见吗?”
宁季泽的表情隐忍难过,毕竟这还是个不过二十的大男孩,虽然他比同龄人沉稳持重,可依旧稳不过活了两世的姜禾。
“我承认无论是才学还是条件,陆关爵都比不上你,我能被一个像你这么优秀的人喜欢,这让我很高兴,可也就仅此而已了。爱情跟条件没关系,我们之前的感情你不懂,就算哪天他沦为乞丐,站在他身边为她拿框,帮他拄拐的那个人依旧还是我。季泽,在我心里,你向来都是一个冷静理性的人,这些道理你应该都清楚。”姜禾上前一步,将宁季泽死扣在一起的两只手掰开,然后轻轻摘下了那枚已经沾了血迹的戒指。由于长期佩戴,手指上已经有了很明显的戒痕。
姜禾把戒指拿在手上擦了擦,然后转身从桌子上拿过放着同样款式手链的盒子打开,将戒指郑重的放了进去,戒指和手链在盒子里呼应着,很是般配。
“啪”的一声盖上盒子,将它又推回到桌子上,然后对宁季泽道:“现在才算是留作纪念。”
宁季泽有些茫然的看着空空荡荡的手,然后抬眼看着姜禾,向来内敛的他忽然露出了属于青年人的焦躁来。
他一把拽过姜禾死命的拥在怀里,似乎怕晚一步人就会跑了似的:“不行,不行小禾,你们她们不一样,只要你答应离开陆关爵,我立刻把证据交给你,好不好。”最后那三个字甚至带上了隐隐的哀求之意。
姜禾被他抱了个满怀,本能要挣脱却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宁季泽身上有一股清淡的木香,很好闻,但此刻却让她有些烦躁:“宁季泽,你觉的我会受人威胁吗?有本事你可以把证据一直捂着,陆关爵被判死刑的那天,我也会从你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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