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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如此的着装。

    而在大门的中间,还有个姑娘在围着安检仪不停地操作,遇到听不懂通用语的游客,她必须快速的切换提示音,在后面的排队者开始骂街之前,把汉语,俄语,英语,西班牙语换着来一遍。

    排了很长时间的队之后,在景阳马上就要站着入睡之前,终于轮到他进场了。

    “能再开个门嘛,这速度实在太慢了。”站上仪器之后他忍不住抱怨。

    “我们人手不够,等不及你可以不进。”

    回答景阳的是那个负责翻译的女生,正低头紧盯着安检面板,繁重的工作量让她的这个假期并不愉快,说出来的话硬的像一枚铸铅的沙包。

    “是因为有大领导要来讲话吧,你们才突然搞安检。”景阳满嘴的嘲讽味。

    “管你该管的事,”那女孩显然很不喜欢这个问题,“有携带无燃烟花吗?”

    提问的时候,这姑娘终于把脸露了出来,那眼睛大的能将人间整个装下,皮肤也是白皙的令初雪都退避三舍。景阳承认对方还挺好看,但因为刚才那些不友好的问答,他此刻不想搭讪只想要添点麻烦。

    “你的意思是,如果没带你们给发?”

    “呼……”那姑娘扶着仪器摇了摇头,甚至捏紧拳头想揍眼前的刺头,却又碍于身份不能发作,“不看新闻吗?有个小姑娘被炸的截肢了。”

    “没关注,我全身上下唯一易爆的就是这个。”景阳把左手往前伸了伸。

    “你有毛病吗!”女孩很清楚他是故意的,眼神里藏着锥子狠狠的瞪过来,“智盘怎么可能爆炸!”

    “不看新闻吗,前些年就有啊?”以牙还牙的景阳继续得寸进尺的晃着手臂,“要不然你帮我检查一下?”

    这姑娘很不甘心,肯定也在想着回击的话术,但队伍中越发骚动,还有人大喊:‘泡妞到里面去泡!’,为了让大家的怒火不再继续飙高,她只好招招手示意景阳通过。

    “希望你出来的时候,双手依然健全。”在冤家走远之前,她最后回怼了一句。

    “健不健全不重要,反正不用累的像牲口似的站一整晚。”景阳也不示弱,然后挤出个贱贱的假笑,就钻入了人群里。

    作为银门区最靠南的广场,衔尾蛇公园特殊的地理位置注定了它的游客肯定与别处不太一样,虽然没有硬性规定,但愿意来的大都是潮驱移民。

    在全站满的前提下,这里可以容纳八九万人,不过往常的夜间,只能在灯管都羞于探照之处,发现几十对不想被人打扰的情侣。

    整个公园从天上看下去就像一个巨大的‘8’,沿着葫芦形的外围,有四排城墙般的锯齿顺势而建,那齿根处只比草坪突出一个手掌,而尺顶则与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完全等高。设计师肯定没想到,自己卷尺一拉竟描出姻缘如画,那一齿又一齿都成了免费的的小包间,俯耳仅闻怀中语,抬首恰观星河驹,在这个拥挤的城市里想要甜言蜜语一段,此处还真是不易被打扰的首选。

    而今天的主角不是情侣们,大齿轮上树起几个堪比影院的巨幅屏幕,全都双面呈像,就算在公园外找一家西餐厅,也能边卷着面条边了解庆典的盛况。

    几分钟后景阳终于来到了公园中心,这里耸立起一座烟囱高的红色帷幕,看那造型,里面仿佛藏着矮人们世代守护的鎏金风车。在帷幕下面是一个新搭建的舞台,果不其然,舞台后方还巧妙地藏着一排为其服务的临时帐篷。

    他顺着舞台前乌央乌央的人群看到脖子僵硬,才终于发现穿着不合身西装的黑皮肤小伙子就在眼前的嘉宾区里,此刻他正频繁的查看智盘,按座次表给人引路,就好像让嘉宾们自己找找座位是对他们成功人生的莫大侮辱。

    景阳走过去,大声的咳了两下嗓子,以便引起对方的注意。

    “哦,季蕴泉先生!您的位置在那边,请跟我走。”

    景阳满脸的疑惑,像个傻子一样的跟在后面。

    “季蕴泉是什么意思?”走出几步之后,身边没有外人了,他才抓紧时间探索自己的改名之谜。

    “千氧美美容连锁的老板,本来要参加的,但不知道为何,一听说今年庆典在最靠南的公园,就举家去关丽沟参加户外生存游了。也好,省得你全程站着,所以从现在开始——”阿尔邦双手按住了景阳的肩膀,把他还不适应的身体压在椅子上,“你有了新名字,坐在令人羡慕的第三排,别忘了鼓掌!”

    景阳看了一眼自己的打扮,这身年轻男孩休闲装让他很难融入美容业巨头的身份。

    紧接着,阿尔邦冲着舞台后的帐篷招了招手,那儿是演出人员准备区,路易正坐在一个装满了宫廷服装的大箱子旁,一见到信号就立马冲了过来。

    “他就拜托你了!一定看紧!”

    小家伙一来就上蹿下跳的,明显是被庆典的氛围感染的更加活跃,他跳上椅子,像皇帝那样等待着文武百官带来精彩的表演,不过一旦开口,说的还是景阳听不懂的独特语言。

    “我努力,但是能给两条皮带或麻绳更好。”景阳赶紧把挡视线的路易拽下来,免得后排有皮鞋突然飞来,想到这才是第一分钟,他就无奈的皱起眉头。

    阿尔邦忽略了这个变态的要求,而是被脑袋异常光亮的领导叫到了舞台边缘。费老大看了看手表又踮起脚尖眺望人群,活像一颗在锅里上下翻煮的卤蛋,然后他把所有能使唤的下属全都喊过去,依次递给他们橘红色的袋子,几句简单的交代之后,这群听话的年轻人就像矿工一样朝着稠密的人群中艰难挺进。

    每走上十几米,他们就会从袋子里拿出一个通红的小球放在地上,之后再走十几米放下第二个。

    那红色的小球带着底座,落地之后,沿着中间明显的裂痕分成两个半圆,上半部分如同被抗拒的磁铁缓慢的向空中飞去,摇摇晃晃的十几秒之后,在两米多的位置悬停下来。

    准备工作都已就位,一位身穿着华贵礼服的女士走到了台前,她有高高盘起的头发和精致的妆容,和台下只会喊热的糙汉完全不同。

    随着她的亮相,叫喊声和口哨声仿佛被封进了某个大罐子,所有人被允许留下的只剩瞩目,就连景阳旁边的那个小麻烦都攥紧了嘴巴了。

    从走进公园到现在,这是全场第一次有默契的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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