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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六听到声响,停下对丁莫野说道:"在树林里行走,不能发出声音,脚步要轻要快,还要注意脚下,你这一个枯枝踩下去,什么动物也让你吓跑了,除了豹子老虎。树林里危机四伏,眼睛要看耳朵要听鼻子还闻,眼睛看什么,不是看娘们,这里要是有娘们那不是狐狸就是黄鼠狼变的,你只要沾上了,呵呵,艳福不浅啊!奶奶的,说得老子都想试试味道了。"林六露出色瞇瞇的笑容。
"至于耳朵要听什么?当然听动物叫声啰,这个说起来太复杂,说多了你也听不懂。算了!还有一点最重要的,鼻子要比狗灵,你要会闻,要懂得闻,还要闻得出来。六老爷的绝招就是蒙着眼闻,飘春楼的姑娘只要是我六老爷玩过的,三尺之内我就闻得出来。"
"久闻六老爷的御女绝技,堪称洛阳一绝,这个晚上跟你讨教,不过我们现在在树林子里要设陷阱,倒是先教我林子里的绝技啊!"丁莫野听林六说了一大段不靠谱,但是要跟他学习,言语中就放得姿态低些。
"你看看我不是才出来几天就怀念起洛阳了,做事,做事。"他真忘了是要教丁莫野布陷阱,说着说着就跑偏了,这时才开始寻找布陷阱的地点。
林六布的是捉獐子的陷阱,边做边讲解。丁莫野没想到林六是真的非常专业,从獐子的栖息环境到生活习惯,辨认足迹到尿液粪便,各项细节说的头头是道。陷阱很快就布好了,林六又选了几个地方,放了捕兔跟捕鸟的。丁莫野见包袱里还有些工具,又说了些恭维话,怂恿林六都用上。林六嫌麻烦,但丁莫野嘴巴甜,三两下就哄得林六都用上。等到全部陷阱布完,也用了才不要一个时辰的时间。
丁莫野不由得佩服林六,他是在城市里长大的,这些东西要不是林六教他,可能一辈子也没机会学到。
"明早再来收拾猎物。看秦超样子明天都不见得能醒,就算能醒也不见得能走。我看你小子学得不错,明天要是不走,布陷阱的事就交给你了。"林六个性疏懒,能轻松点绝不出力。
"行!不过六老爷要在旁边看着,我有做不对的地方再提醒我。"丁莫野学得挺有兴趣的,不过如果自己能够动手,旁边又有个人能看着提醒,肯定事半功倍。
"呵呵!明天六老爷要是心情好,连追踪的压箱宝都教你。"林六得意的笑道。
"那我明天可要好好的学了!"丁莫野回道。
两人回到河边,阙亨跟凌子靖两人互相切磋。丁莫野又下到河里游泳。林六则是把竹竿穿上渔网,到河里捞鱼玩。整个下午到晚上就这样过去,直到月亮高高挂起,林健雄才风尘仆仆的回来,没人问也没人想知道他去了哪里。
隔天秦超还是没有醒来,林健雄将行程又押后,然后便上马离开。李奖依旧守在秦超身边,今天他的情绪似乎回复了不少。
丁莫野盥洗完了就进树林查看陷阱收获,林六不愧是陷阱好手,寻了一圈下来,一只獐子,两只兔子,十几只鸟,意外的还抓到了只狐狸。林六把狐狸提起,对着丁莫野打趣道:"这只狐狸肯定是被你勾引的,晚上你抱着睡觉,要是现形了可是你赚了。"
丁莫野早习惯了林六说话方式,吐槽道:"还是你自己享受吧,我毛都还没长齐呢!"
"是喔!看过你杀人的样子,都忘了你还是个孩子。不过这条狐狸伤了腿,毛皮价钱要差点,过两天有经过城镇,还能卖点钱回洛阳逍遥一回。"
两人将猎物带回,阙亨皱眉道:"一只獐子就够我们两天了,现在天气热,又没多余的盐,浪费。"
"老阙你瞎操心个雕毛,我林六生性慷慨,爱吃啥肉就吃啥肉,吃不完扔了不心疼。"
"放你妈妈的屁,不用钱的你林六最慷慨,真慷慨你回洛阳请莫野逛窑子,我当陪客。"
"请什么都行就不能请逼,请逼是会烂雕还倒霉三年。六老爷我辛辛苦苦的挣钱,为的就是根雕,烂了雕还活着干嘛。带莫野行,姑娘我帮他挑,老阙你他妈妈的雕都烂了,凑什么热闹。莫野,咱们再去布陷阱,要是捉到只猴子,你帮老阙把雕给换了。"话说完,也不里阙亨又笑又气要回嘴,带着丁莫野进了树林。
今天说好要丁莫野布置,林六是个话唠,不管有用没用的,一路上东拉西扯说个不停。丁莫野偶尔将林六飘走的话题拉回,整个上午都待在林子里。
中午吃着阙亨弄好的肉食,阙亨真没省,除了狐狸剥了皮丢弃之外,所有猎物都上了架烤。四人各自割肉大吃,最后实在剩下太多,连照顾秦超的李奖也叫了过来。
大热天的吃烤肉,满身是汗,丁莫野一吃饱就又剥光,跳进河里凉快。其余几人各自找阴凉处休息去。
下午丁莫野又跟着林六进入树林,林六觉得丁莫野布陷阱已经学得差不多了,便改成树林里追踪的技巧。一番讲解后,林六又实地演练给丁莫野看。丁莫野学的兴致盎然,觉得这一次跟着出门,收获丰盛的出乎意料。
"六老爷看不出来你还真的是有本事的。"
林六听到丁莫野由衷地称赞,一张老脸得意的皱成了风干的橘子皮,道:"我师父是个老猎手,拳脚功夫马马虎虎,但是这些猎人技巧可是地地道道的几十年经验。雷镖头就是看上我这点,以往出镖我的车上总是空着一半,就是留位置放猎物的。奶奶的腿,就他妈妈的林健雄不识货,想要我推最重的那台车。要不是六老爷我有点威望,秦超、李奖这两个小子眼色还不错,不然走没两天,六老爷我就罢工不干了,看他林健雄能怎样。总镖头也是瞎了眼,升这么个孬的当镖头。你不知道前天猎户一围上,他孬的立马钻进林子里躲着,要不是你们回头,操奶奶的,他已经跑了。"
丁莫野也奇怪当时怎么没看到林健雄,原来是这么回事。
却听林六又道:"听说他在你师兄手下输得很惨,又让你师兄羞辱了还不敢回嘴。我靠!你师兄怎么没顺手割了他的雕,我就说他是个没雕的嘛!。
"当时我在场,是许永羞辱他,不是我师兄。"丁莫野道,他没想到事情传得那么快,版本还已经变了。
"就是个没雕的孬种,我找机会刺刺他。不提那个孬种了,提到他就没劲。走了,今天到此为止,下次想学,学费牡丹楼一晚。包吃包喝包睡。"林六牙痒痒又心痒痒的说道。
丁莫野没有企图阻止林六,他知道林六这一路来受了林健雄不少气,不过听到牡丹楼一晚,不禁骂道:"六老爷你这是坑人,牡丹楼谁去得起。"
"嘿嘿!就是要让你知道六老爷很值钱的。"
两人出了树林,就见李奖匆匆跑了过来,道:"超子醒了,小大夫你快去看看。"
丁莫野跟着李奖回到镖车处。林六没跟过来,秦超的死活他不在意。
秦超醒了蛮久时间,已经能够起身走动,李奖也喂他吃过东西。丁莫野帮秦超诊脉,脉象跟前两天一样,只是样子看起来十分萎靡。问他当日发生的事,他也迷迷糊糊的说不清楚,反应有些迟钝,似乎迷药的药效还没有完全退去。
丁莫野拿不定主意,只能说让他多休息,晚点再看看情况。
夕阳西下将半边天空染成了胭脂红。阙亨在沟火旁,烤着中午剩下的獐子肉,滴下的油脂,香气四溢,林六虎视眈眈的看着。秦超的样子又好了点,光着上身坐在镖车旁,李奖滴滴咕咕的跟他说话。丁莫野跟凌子靖坐在另一旁的大树下,丁莫野跟师兄分享这两天学到的一些技巧,凌子靖听得连连点头。
林健雄骑着马过来,一脸铁青,身上带着浓浓的血腥味。阙亨见他衣服上沾了不少血迹,问道:"怎么回事?"
"畜生!"林健雄冷冷地回答。不也停马,直接向河边过去。
阙亨肉烤好,便叫大伙过来分食。众人一番争抢后,又拿着手中食物远远躲开篝火。清风慢慢吹散了一天累积的余热,渐渐凉爽起来。
林健雄牵着马回到营地,将马系在另两匹马旁。到秦超旁问了几句,又走到丁莫野边,用干涩又难听的声音问道:"秦超还有什么问题吗?。
丁莫野看着林健雄,刚洗完湿重的头发压在他的额头跟脸颊,让他冷着的脸更加难看,说道:"迷药的药性不知道有什么影响,箭伤已经无碍,只是没办法推车。"
林健雄听完脸色又更难看了。转身到篝火处割了块肉吃着。
林六捧着只山鸡啃得一嘴肉,含糊不清的道:"是谁欠了你的钱,还是捅了你的屁*眼,脸色这么难看,健雄!"
林健雄狠狠的瞪了林六一眼。
林六猛一下被林健雄的眼神吓到,连口中的山鸡肉都没了味道,那个眼神很像那些猎户。
林健雄吃肉完后,跟阙亨跟凌子靖商量,然后对林六与李奖说道:"将三台车并成两台车,明天一早出发。"话说完便叫秦超、李奖带着刀跟着他去。
林六抱怨着又要被加重工作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