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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人和谢平安之间来回穿梭。
谢平安站定,看着年轻人。眉清目秀,俊朗非凡,相貌和记忆里不一样,记忆里是个还有点婴儿肥的半大男孩,现在是高大俊朗的年轻人,只是他眉宇间依稀有淡淡的沉郁。
年轻人就这么看着谢平安,愣在当场。谢平安咬了咬下唇,深吸一口气。
谢平安看着年轻人,鼻子有些酸,他的身材像极了谢世全,他的眉眼像极了文氏。他就是谢世全和文氏的儿子,她谢平安的哥哥,谢平芝。
四目相对,没有人说话。何七宝背着手进了院子,此情此景,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
“哥哥,我是三妞妞。”
“我——知道!我就知道,三妞妞会回来的。”
谢平芝的声音有些颤抖,鼻音很重,一双眼睛已经蒙上水雾。八年了,日思夜想,每次舅舅来都期盼能有消息,却又担心不是好消息。每次舅舅离开都要叮嘱舅舅找,却也知道希望渺茫。
谢平芝怎么也没想到,舅舅真把妹妹带回来了。八年了,等了八年盼了八年啊!他和姐姐以为妹妹已经不在人世。现在,小妹妹活生生站在眼前。
谢平芝伸出手,毫不犹豫把谢平安拥入怀里。今天一大早一直觉得奇怪,总想起淮州的一切。却没想到,妹妹回来了。
“这不是做梦吧。三妞妞,哥哥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哥哥天天想天天盼,总算......老天爷有眼啊——”
何七宝见谢平芝拥着谢平安,抽抽鼻子,小声嘟囔了一句,“男女授受不亲,亲兄妹也不行。”
青皮揉揉眼翻了个白眼,世子真矫情,人家是兄妹相见,干你何事?
乔大通大手抹了一把脸,顺便把眼泪也抹去。
“走走走,屋里说话。”
谢平芝用袖子擦一下眼睛,拉着谢平安进屋。
屋里摆设简陋,但透着雅致。谢平芝虽然从贵公子变成乡野之人,但骨子里的教养变不了。八年前,他已经十岁,谢世全的教导已经深入骨髓。
刚刚坐定,谢平芝就拉着谢平安的手翻来覆去看,看完眼泪又出来。谢平安的手上有老茧,十四五岁的女孩子双手指肚老茧这么厚,很明显,没少干活。他可怜的小妹妹啊!
“妹妹受苦了,这八年你都在哪儿?”
谢平安把自己这八年的经历简单明了说了,赖二和王菊英苛待她并没有细说,只说在赖家日子清苦。谢平安越是轻描淡写说在赖家没受什么苦,谢平芝越难受,最后捂着脸呜呜痛哭。
怎么能不苦呢,手上都是老茧,哪家花骨朵一样的小姑娘手上都是老茧?
妹妹懂事,说没受苦,他怎么可能相信。
谢平安眼眸湿润,鼻子酸涩。谢平芝的哭声让她也难受无比。
“哥哥莫要哭,咱们这不是见面了,这是好事。”
“对,好事。好事。”
谢平芝起身,冲着乔大通噗通跪倒磕头。
“谢舅舅找到三妹,舅舅的大恩大德,永生难忘。”
乔大通双手扶起谢平芝,糙汉子的眼圈都是红的。
“你们俩在这儿说话,我去接平梅回来。”
乔大通出屋,看到何七宝,忙把何七宝引到另一间屋。
“世子先坐,屋子简陋,世子莫要嫌弃。”
何七宝抽抽鼻子,表示没事。